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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緬點頭笑了笑，拿出小熊貓的煙盒，道：“這種煙我抽過。”
“這不可能！”安夢溪斷然否認，葉青抽的加長過濾嘴小熊貓，是省部級別才有特供，就連瑞利得到市高官，恐怕也只聽過沒抽過。
葉青握住她春蔥般的小手，輕輕捏了一下：“如果沒猜錯，你這個老主顧，開的賭石店應該叫做龍瑞！”
老緬呵呵笑了：“小文子說了，在瑞利，除了他，能抽這種煙的只有他徒弟。”
葉青早就知道，當年師父離開滕衝，去老街尋找陳俊才的下落無果後，並沒有回國，而是去了帕敢，在礦區幫著選石頭，切石頭，攢了一大筆錢後，才來到瑞利開店。
眼前這個老緬，明顯是師父的老相識。而且，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
因為加長過濾嘴的小熊貓，是老爸升官之後自己才拿到的，每年都給師父快遞兩條。
“吃飯沒，沒吃的話，我來安排！”葉青頓時熱情起來。
老緬嘿嘿一笑：“你這變臉的本事，跟小文子一模一樣。”
“有其師必有其徒！”葉青一點也不慚愧，變臉也是苦修多年的本事。
老緬指了指他挑出的石頭：“先給錢.......”
“真的一點都不能便宜！”葉青感覺一陣肉疼。
鵝蛋大的水翻砂，才一公斤左右，雞蛋大的不過是半公斤，最小的鴿子蛋，也就二三百克，你跟我一顆要三十萬，包黑子都沒這麼黑。
老緬堅定搖頭：“後江水翻砂，賭的是帝王綠，三十萬一顆很公道。”
安夢溪握住葉青的手一緊，帝王綠，這可是傳說中的翡翠，已經十幾年沒見到過了。
“後江石不出玻璃底！”
“就算是高冰種水的帝王綠，一顆鴿子蛋價值也是數百萬！”
葉青鄙夷道：“那你怎麼不自己切，只要切出高冰帝王綠，我高價收你的。”
“我沒學過賭石頭，學的是宰肥羊...”老緬理所當然道：“所以，我不切，將機會留給你。”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有可能切出帝王綠，但也有可能一刀垮！”
“別說這些沒用的，要不要，不要將石頭還我！”
確定了他是文遠山的徒弟，老緬也變得強硬起來，你師父就是一個不佔便宜就當吃虧的主兒，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十萬一顆，還要少了.......
老緬死不鬆口，葉青也沒辦法。
這個行業就是這樣，殺生宰熟，正因為他知道你精通賭石，所以，他宰你的時候也不會客氣，一刀捅進脖腔子......
“給錢！”葉青乾脆利索，這種時候不能猶豫，要不然，這老王八蛋該找藉口不賣了。
王建開啟行李箱，直接數出兩百七十萬，放在地上堆成一堆。
老緬揮了揮手，黑暗中走出幾個年輕老緬，開始往蛇皮口袋中裝錢。
“大石頭怎麼說。”
“大石頭過不來！”老緬笑了笑：“給我留個電話，三天之後，你去木姐，我在找你。”
葉青點點頭，幾個年輕老緬，扛著蛇皮口袋，扈從著老緬消失在黑暗之中。
老緬一行離開，安夢溪也鬆了一口氣，這個年紀較大的老緬，給她一種好像被狼盯上的感覺，很恐怖.......
“就這幾塊小石頭，價值兩百七十萬！”劉芳等人走了過來，聽說葉青花了這麼一大筆錢，就買了九塊小石頭，全都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葉青一屁股坐在路基上，大口的喝礦泉水。
安夢溪心有餘悸，臉色很難看。
劉芳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究竟怎麼回事。”
“這個老緬好可怕！”安夢溪吐出一口氣，看了一眼葉青，見他微微點頭，這才道：“我和小爺，走進這個攤位的時候，就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而這種香氣，讓人心跳加快，讓人極為容易衝動。辛虧小爺心志堅定，將自己煙遞給了老緬，這位老緬這才掐斷了自己的煙。”
“白粉！”王建不假思索道：“在緬北礦區，老緬工人工作量太大，為了快速恢復體力，他們都隨身帶著白粉，累的時候吸一口。
但是，剛才安總說的，應該是這位老緬故意的，白粉燃燒產生的香氣，有致幻的作用，如果吸入過多，只要稍加暗示，就會掉進他提前設定的陷阱。”
葉青點點頭：“沒錯，他抽加料香菸的目的，就是讓我產生幻覺，將一塊麻蒙場口的黑烏砂，當成老帕敢的老坑黑烏砂。
我讓他換了煙，他趁著興奮衝動還沒消失的時候，又拿出一塊完美無瑕的帕敢老坑白鹽砂。”
安夢溪疑惑的看著他：“那塊石頭完美無瑕也是錯！”
葉青笑了笑：“一塊翡翠原石的形成，是經過大自然上億年的滋養，其中經歷了地殼變動，風化，甚至在岩層砂層中被擠壓。
這樣的石頭，有裂有綹有瑕疵才是正常的。但是這塊白鹽砂，實在太完美了，完全符合相玉師心中最佳的原石，是可以賭玻璃種帝王綠的。
我也是猶豫了好幾次，但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塊石頭有鬼，所有，我才詐了他一下。”
安夢溪驚訝的看著他：“我還以為小爺真的看出什麼不對！”
葉青向劉樂要了一顆煙，點燃抽了一口：“對相玉師來說，完美無瑕的石頭本來就是錯。”
“小爺是怎麼看出，那些新後江的。”
“石頭是真石頭，但是他在石頭上抹了一層蠟，光滑油潤就跟後江蠟皮水翻砂一模一樣，連我都沒看出來。”
葉青咬牙切齒：“辛虧我知道，老後江蠟殼水翻砂的蠟殼，只要被太陽照射，或者被水泡過就可以輕鬆敲開。
我是用手掌的溫度加上手指的搓捏，將蠟殼弄開驗證真假，蠟殼就算再薄，也有一定的厚度，但是抹的蠟就是薄薄的一層，這才提高了警覺。”
眾人聽的面面相覷，不敢置信也難以置信。不過是賣幾塊石頭而已，竟然這麼多的陰謀鬼算......
劉芳苦笑道：“都說賭石圈裡人心如鬼域，我一直以為是誇大其詞，現在看來，不僅沒誇大，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