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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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亞島。
市政府辦公廳，會議室。
其餘人等都已經懂事地離開會議室，只剩下達倫、鼯鼠、祗園、戰國和波魯薩利諾五人落座。
這是北海海軍的內部會議。
達倫點燃了一根雪茄，看了戴著蛤蟆墨鏡的波魯薩利諾一眼，轉頭看向戰國，微笑道：
“不知道戰國大將討伐邦迪·瓦爾多的行動怎麼樣了？”
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憋屈表情的海軍大將，達倫心中有些好笑。
海軍本部三大將懸空兩個，澤法一心投入教學，卡普拒絕升官，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瑣事雜事麻煩事都落在了戰國一個人的頭上。
純純大冤種。
戰國搖了搖頭道：
“途中發生了一些事情，任務中斷了。”
他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深邃的目光在場上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神色漸漸變得嚴肅冷峻起來。
“老夫這一次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
察覺到戰國語氣中的嚴肅，祗園等人都是坐直了身體，表情鄭重起來。
停頓了一秒之後，戰國緩緩道：
“一天前，北海發生了一件震動世界政府的事情。”
“不久前從巴蒂亞島返航聖地瑪麗喬亞的天龍人西爾德斯·聖，在返航的途中受到了襲擊……當場死亡。”
話音落下的瞬間，達倫臉色大變，豁然站起。
“什麼？這怎麼可能！？”
鼯鼠的臉上也是恰如其分地浮現出震驚之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祗園和加計兩人渾身一震。
他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下意識朝著達倫的方向瞥過去，可他們看到達倫臉上的“錯愕”表情時，都是呆了呆。
被這件事弄得焦頭爛額的戰國沒注意到兩人隱晦的微表情，只是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
唯獨波魯薩利諾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嘴角掛著的笑容忽然變得充滿深意。
“此次天龍人遇襲事件依然處於保密狀況，但老夫已經接到了政府的命令，對此事進行徹查。”
戰國嘆了一口氣，
“但根據官船上的監控電話蟲錄影，暫時還沒能查出任何線索。”
“但可以推斷的是，襲擊者的實力無比驚人……世界政府的護衛人員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官船就被直接擊沉。”
“這是相關的情報。”
說著戰國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達倫。
達倫接過，快速地掃了一眼，忍不住喃喃道：
“一瞬間把官船摧毀……這樣的戰力，就算偉大航道也找不到幾個人能夠做到，別說是在北海這種小地方了。”
他依次把檔案遞給鼯鼠等人。
鼯鼠也是快速地閱覽了一遍，雖然早已經有所預料，但心中震驚不已。
這檔案上所描述的情報內容，以及戰國大將調查的方向，竟然真的跟達倫所分析的一模一樣！
“戰國大將……您那邊確定嫌疑人了嗎？”
這時達倫沉聲開口，
“既然此事發生在北海，卑職也必須承擔部分責任……卑職以及北海海軍，願意會無條件配合您的工作。”
戰國很滿意達倫的態度，點點頭道：
“嗯，當初選擇將北海海軍交給你，果然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只不過，老夫已經排查過有此能力的嫌疑人，但是暫時還沒有收穫。”
“這一次老夫過來巴蒂亞島，也是為了進一步展開調查，畢竟考慮到前因後果，西爾德斯·聖本人是從巴蒂亞島出發返航聖地瑪麗喬亞的。”
“……原來如此。”達倫恍然大悟，深以為然地點頭。
“你們是負責西爾德斯·聖本人在巴蒂亞島上的護衛工作的……”
戰國輕輕用手指敲擊著會議桌，
“在西爾德斯·聖出航之前，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在島上有遇到什麼陌生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
話音落下，戰國看到祗園和加計兩人臉色變化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實不相瞞，戰國大將……”
達倫這時緩緩開口，表情格外複雜。
“在西爾德斯·聖大人起航之前，的確發生了一件事。”
“哦？”戰國雙眉一挑，“什麼事？”
祗園和加計兩人豁然轉頭，神色錯愕地看著達倫。
只見海軍上校嘆了一口氣，
“那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緩緩把巴蒂亞島上那一對賣花父女的事情說了出來。
……
砰！
碩大的拳頭砸落，戰國面前的會議桌轟然破碎，四分五裂。
“該死！！！”
他豁然站起，雙拳死死地捏緊，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
也不知道那一句“該死”，罵的到底是誰。
他的腦海中，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被粗暴拖入船艙、瑟瑟發抖蜷縮在黑暗角落中的畫面一閃而過。
祗園等人看著戰國大將那憤怒的表情，不敢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戰國才強迫著自己壓下心中的怒意。
“這次會議就到這裡吧，老夫有點累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聲音沙啞地扔下了這句話，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祗園等人也是匆匆跟了上去。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達倫和波魯薩利諾兩人。
兩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撒西不理達納，波魯薩利諾少將。”
達倫忽然笑了起來，打破沉默，掏出一根燙金紋路的雪茄，給波魯薩利諾拋了過去。
波魯薩利諾接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笑眯眯道：
“幾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享受生活呢，達倫。”
達倫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聳聳肩道：
“當海軍本來就夠艱難的了，很多事情沒必要委屈自己，不是嗎？”
波魯薩利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咧嘴一笑：
“看得出來，你在北海混得很不錯。”
他頓了頓，語氣飽含深意。
“達倫，這只是一個開始，對嗎？”
達倫笑得平靜：“誰知道呢？我也不喜歡麻煩……嗯，這個優點，還是從你身上學到的呢。”
波魯薩利諾撓撓頭，表情有些苦惱：
“的確是呢，麻煩總是不好的。”
“可麻煩總會找上門來。”達倫道。
“反正別扯上我就行……”波魯薩利諾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朝著門外走去。
“謝謝你的雪茄。”
他背對著達倫擺了擺手。
就在踏出會議室大門的時候，腳步卻忽然一頓，回頭朝著達倫微笑道：
“對了，我總覺得這次天龍人遇襲事件，其實背後的真相沒那麼複雜。”
“哦？波魯薩利諾少將的意見是？”達倫彈了彈菸灰。
波魯薩利諾的墨鏡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我覺得，很有可能只是遭遇了海王類生物的襲擊。”
“畢竟那麼龐大的一艘船，很顯眼的呢……”
“這是一場意外，你覺得呢，達倫？”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波魯薩利諾盯著坐在那裡抽菸的海軍上校，彷彿想要從後者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然而達倫只是淡淡道：
“波魯薩利諾少將高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對視半響。
繼而同時笑了起來。
——像兩隻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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