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結伴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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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齊玉向王啟釋放了友好的訊號，王啟安然受之。
拋開其身份地位不談，齊玉一心為民，為人正直，是個很好的人。
王啟並不反感與秦王朝的官員做朋友，在他看來，結交朋友，身份並不重要。
更何況，齊玉酒量很好。
二人醉酒，並肩行於幽州城熱鬧的大街上。
“王啟，我接下來也要回定京，不如我們一起？彼此間也有個照應，如何？”齊玉提議道。
王啟看著寬闊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笑道：“齊大將軍回京述職，還怕沒人照應？”
“我回定京，是一個人。”齊玉沒有多說什麼。
以他的實力和心氣，自然更傾向於一人歸定京，不需要人護駕。
我齊玉正大光明的孤身一人返回，偌大的秦地範圍，你們別有用心之人，敢對我出手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王啟點頭。
“那就這麼說好了，待我幽州事宜交接完畢，咱們一起上路。”
齊玉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他和王啟一同趕路，徒步而行。
對此，王啟大為不滿：“我說齊將軍，營中戰馬，你搞兩匹又會怎麼樣？就算你不想假公濟私，去集市上買，又會怎麼樣？非得拉著我走路？”
齊玉大踏步往前：“開玩笑，秦地幅員遼闊，我就是要用腳去丈量。”
王啟看著齊玉眼中的熠熠光輝，只好無奈搖頭：“你厲害。”
出了幽州城，走了兩日，王啟二人就遇到了意外狀況。
一個人站在道路中央，手持劍器，在看到王啟和齊玉二人後，直接通報自己的身份：“在下劍閣弟子，久聞王道友劍術精湛，特來討教。”
在秦地北部，強大的宗門就兩個，一個是集雲地，一個是劍閣。
齊玉看向王啟，說道：“你快點。”
王啟無奈搖頭，看向那個自稱是劍閣的弟子之人。
劍閣，乃是一個由純粹劍修構成的宗門，在環方劍場尚未橫空出世之前，許多人心目中的劍道聖地，就是劍閣。
“說來有趣，劍閣和環方劍場，都是劍修聖地，我也早就想要見識一下，劍閣的劍了。只是不湊巧，我長劍已毀，手上無劍，想必道友也不願意佔兵器之利吧？要不下次再約？”王啟慢慢說道。
他所言不虛，而且，他的身子還未完全恢復，這兩日，跟著齊玉一同步行，讓齊玉感到無比無奈。
因為王啟速度很慢，慢到齊玉都要崩潰了，齊玉甚至揚言，到了幷州，他齊玉出面，請醫師來幫王啟調理身子，前提是王啟不要再像蝸牛一樣慢吞吞的走了。
手頭無劍，更兼身體尚未恢復，王啟不想與人動手。
那劍閣弟子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王啟會婉拒自己，甚至，在他看來，身為一個劍修，被人挑戰，那就直接迎戰就是了。
王啟的拒絕，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他在這裡等了好幾日了，就是為了攔截下王啟，進行問劍。
“這樣吧，我手上無劍，我便尋一木棍，出一劍，你看看，換做是你，你能否做到比我更強，如果可以，就算我輸。”王啟沉吟片刻後說道。
“這......”劍閣弟子有些猶豫。
“你是覺得，太過輕率了？”王啟看出劍閣弟子的想法，輕笑一聲問道。
劍閣弟子沒有遲疑，乾脆的點頭。
“並不輕率，我以木棍作劍，出一劍，是讓你看看我的劍意。這是屬於，大道之爭。”王啟笑著說道，自從道果完全被吸收，王啟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有了許多感悟。
“大道？”劍修沉思，隨後點頭。
王啟沒有絲毫猶豫，從路邊撿起一根木棍，隨後朝著天空一比劃。
隨後，王啟將木棍撇在地上，含笑看向劍閣弟子。
劍閣弟子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王啟衝齊玉說道。
“這就行了？”齊玉有些疑惑。
他修為可比王啟高許多，剛才王啟衝著天空比劃那麼一下，在他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神異之處，就像是，只是那麼比劃了一下而已。
但是那個劍閣弟子，又為何皺眉沉思？甚至連王啟二人離開，也沒有任何反應？
“當然，這就足夠了。”王啟自信說道。
齊玉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繼續行走。
夜色降臨，齊玉點燃起一堆篝火，他託著下巴，看著火堆上的烤肉。
烤肉吱吱流油，散發著誘人香氣。
王啟靠在一棵樹上，打著哈欠，等待著齊玉將肉烤好。
在二人吃著烤肉的時候，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
是那劍閣弟子趕來了。
齊玉皺眉看著那劍閣弟子，一隻手悄悄放在了地上的長刀刀柄上。
“王道友。”那劍閣弟子神色凝重。
王啟眯眼看著那劍閣弟子，等待著對方開口，想看看對方想要說什麼。
“我希望，待王道友傷勢痊癒後，尋得寶劍後，能夠賜教一番。”劍閣弟子鄭重說道。
“好說。”王啟微微點頭。
劍閣弟子微微抬手：“叨嘮了，在下名叫郭曉。”
隨後，劍閣弟子離去。
看著那劍閣弟子離去的背影，齊玉將手從刀上挪開，他看向王啟：“你到底做了什麼？能夠讓他追上來，請你賜教。”
王啟低笑一聲，悠悠說道：“我就比劃了那麼一下。”
齊玉皺眉。
王啟解釋道：“我的確只是朝著天比劃一下，用意很明顯，我心比天高，欲與天穹爭高下。我要比天下所有人的劍道成就都要高，這就是我的劍道。”
“比天下所有人劍道成就都要高？”齊玉一愣，隨後面色古怪看向王啟，“你這志向，不怕捱打嗎？還是說，你們環方劍場，都是想你這樣的自大狂？”
王啟輕笑一聲，他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悠悠說道：“我師父告訴過我，心間一口傲然氣，乃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你這傲然氣，真夠高的，我拭目以待。”齊玉笑道。
王啟微微點頭，他目光火熱，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立於天下最高處，見到了那絕色風景一般。
“對了，要是那劍閣弟子，沒有被你唬住怎麼辦？他要是說你那比劃的兩下，他可以做到比你強，那你會和他打一場，還是會認輸？”齊玉問道。
“我會認輸。”王啟坦率的回答。
齊玉面色古怪：“你剛剛還是，一口傲然氣是安身立命之根本，這就把你的傲然氣給丟了？”
王啟毫不在意的說道：“認輸又怎麼樣？未來我是一定站在最高處，那麼過程輸輸贏贏，不重要。”
齊玉微微點頭，心中隱隱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卻說不上來。
秦地著實幅員遼闊，王啟二人行走了半月時間，才來到了幽州地界與幷州地界交界的地方。
“前面有一處城池，可以休息。”齊玉對路上的情況，十分清楚，連日的風餐露宿下，他也依舊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倒是王啟，依舊一副神色疲倦的模樣，這一路來，他好像一直都是這個狀態。
“那太好了，終於可以休息了。”王啟神色稍稍振奮許多。
城池不大，也不夠熱鬧，但是有客棧，這就足夠了。
王啟在客棧內洗了一個澡，便靠在窗戶上，愜意的吹著風。
齊玉進入城池後，就不知道去哪了，只說讓王啟安心等著。
一陣吵口的聲音傳來，王啟循聲看去。
卻是一個老伯牽著一頭牛，神色激動的朝著面前的幾個人大罵。
“你們怎麼不去搶？我這牛，雖然牙歲大，但是不是輕賤！這麼點錢，就想要將我的牛牽走，你們還是滾吧！”老伯怒道。
那幾個人神色倨傲：“老伯，我們買你的牛，是便宜你了，我們是練氣士，買你的牛，只是口饞而已，要知道，我們練氣士可是不用吃東西的，今日想要買你的牛，完全就是你的命好。”
“練氣士？那是什麼玩意？滾滾！我管你們吃不吃東西！”老伯神色憤怒說道。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領頭的說道：“不知道是什麼練氣士？沒關係，但那不是玩意。仙人，聽過嗎？”
那人微微豎起手掌，一道火焰從他掌心竄出，朝著老伯兜頭撲去。
老伯被突然出現的火焰嚇了一跳，連連後退，驚慌之下，竟是腳下一絆，就要摔倒。
一隻手輕輕將老伯扶住，老伯驚魂未定的朝著出手相助之人道謝，隨後看了看自己身後，那有一塊石頭，摔倒了，絕對少不了頭破血流。
幾個自稱練氣士的傢伙冷冷看向突然出現的瘦削少年，面色不善的圍住他。
王啟面不改色，笑問道：“練氣士？仙人？”
“既然知道，還敢插手？找死不成？”對方冷冷說道。
王啟輕輕將一些銅錢放在老伯手裡，說道：“這牛，我買了。”
老伯受寵若驚：“這實在太多了，而且——”
而且，那幾個自稱仙人的傢伙，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少年，面色不善。
“得了老伯，牛我買下了，你這牛值這個價。”王啟輕笑，他給出的銅錢，只是比市價賣牛多了一些而已，“你走吧，這幾個仙人老爺，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一下仙人手段。”
自稱練氣士的幾人將老伯驅逐，隨後將王啟圍住。
王啟輕輕扭了扭脖子，隨後咧嘴一笑。
“一個病癆鬼，裝什麼呢？”領頭之人冷冷說道，“想要免一頓打，最好把錢交出來，破財消災。”
“仙人？仙人可不會想著蒙取凡人錢財。”王啟淡淡說道。
一股拳意在他身上微微流淌，王啟擺開一個拳架，衝著他們挑釁一笑。
幾人對視一眼，隨後取出數張符籙，朝著王啟撲來。
王啟腳步微微移動，輕而易舉的就將幾人打倒。
在幾人驚恐的眼神中，王啟微微蹲下，拿起那幾張符籙，都是不入流的下乘貨色，他隨手撕毀，然後起身：“幾個半步築基的傢伙，就敢招搖撞騙？憑你們的資質，莫說仙人，就是給我脫鞋都不配。”
“勞煩各位。”王啟站直身子，朝著周圍街道上之人抱拳，“勞煩報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