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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讓岑蓁嚇了一跳,等看清他的樣子後,她更是直接愣住。

即便只是匆匆一面,她還是一眼認出眼前的人就是昨天自己在西裝店見到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昨天在試衣間試的那套高定西裝,一襲黑色靠在那,透著漫不經心的倨傲和矜貴。

但準確來說,岑蓁是先認出了他胸前的那枚胸針。

深藍色的碎光連成線,像粼粼閃動的星,在夜色下鋒芒畢露。

岑蓁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但她也來不及去想這些,馬上收起先前的笑容,“抱歉,我沒看到這裡還有人。”

說完她就打算離開,可孟梵川又叫住她,“去哪?”

昨天的見面實在算不上相識,岑蓁疏離看過去,“先生,我好像不認識你。”

她言下之意,我去哪裡,與你有什麼關係?

“是不認識。”孟梵川把手裡的煙掐滅,散漫道,“可登記在我名下的女伴走了,我要怎麼赴宴。”

露臺的風送來幾許花香,岑蓁遲鈍了幾秒才從“我名下”三個字裡回神,聯絡先前自己突然被允許進來的事,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怔了怔,“是你……讓我進來的?”

孟梵川沒有回答,但表情顯然告訴了她答案。

其實岑蓁應該想到的,宋望已經有了女伴,也做好了讓自己和助理去吃飯的準備,又怎麼可能關心樓下的她能不能進來。

但岑蓁不明白的是——

她眼底泛上一點戒備,“你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孟梵川不在意地笑了下,低頭想了想,隨意丟擲一句:“大概,我助人為樂?”

……這算什麼理由。

岑蓁輕輕蹙起眉,正考慮要怎麼應付對方這份沒有原因的好意,便看到孟梵川偏頭看出去,漫不經心補了一句:“有過一面之緣算嗎。”

以為孟梵川說的是昨天在西裝店裡的那一面,岑蓁的不安和戒備消退了些,畢竟和莫名的助人為樂比起來,一面之緣聽起來總算有幾分合理。

“謝謝你的幫忙,但我——”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岑蓁忽然停下來。

等等,她為什麼要拒絕?

她認真對待了這場晚宴,盛裝到來,為什麼要因為宋望的過錯狼狽離開?

宋望可以有鍾青,她為什麼不可以有……這個不知道叫什麼但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

很公平不是麼?

“我的意思是。”岑蓁在幾秒內快速放任了自己的大膽,她輕輕呼吸,而後主動朝男人伸出手,“我們能走了嗎。”

孟梵川眼裡流露出幾分意外。

他其實並沒有抱什麼期待,上樓前看到她被人拒之門外便幫了一句,剛剛的話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她——

她好像變大膽了,雖然伸出的那隻手還是有幾分青澀。

孟梵川低笑著站直,朝她屈肘,岑蓁故作鎮定挽住他,兩人事先沒有任何商量,此刻同行的身影卻莫名般配。

岑蓁承認有些緊張,和一個陌生男人,去參加一場全是名流的晚宴,聽起來不可思議。

“我是第一次做別人的女伴。”往三樓的路上,岑蓁邊走邊說。

她本意是想知會孟梵川自己沒有任何經驗,誰知那人卻道一句,“嗯?我這麼榮幸嗎。”

沒想到他會這樣回應,岑蓁微怔,難得被逗笑了。

彼此間的陌生氣氛因此輕鬆了不少,岑蓁輕踩臺階,隨口問:“你也是受邀來給那位孟二公子作陪的嗎?”

“你認識他?”問出口,孟梵川便知自己問了句廢話。

果然,岑蓁搖頭:“不認識。”

“那,”孟梵川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你為了他來的?”

當然不是。

但之前不是,現在……

“算是吧。”岑蓁知道自己有氣話的成分,但對著一個不知前因後果的陌生人,即便是宣洩的氣話也沒什麼。

她面無情緒地走了幾步,低低道,“今天來這的人不都是想結交和認識孟家少爺的嗎。”

頓了頓,岑蓁轉頭望過來,漂亮的眼睛好像看得很清醒,“難道你不是?”

孟梵川與她並肩走著,唇角劃過一點淡淡的笑意,沒再說下去。

-

三樓宴會廳內,計劃七點開始的晚宴已經延遲了五分鐘。

傳說中的貴客主角遲遲未到,場內一眾人端著香檳,看似圍在一起熱切攀談,實則眼神都時不時地落在大門處,希望能第一時間捕捉到年輕男人的入場。

也有人竊竊私語——

“不會真不來吧?”

“誰知道呢,他做事向來不按章法出牌,不來也合理。”

“華老爺子也不給面子?”

“噓,好像來了——”

隨著一個眼尖人的提醒,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向大門處。

三樓以前是華家老夫人年輕時的舞蹈房,全屋通鋪魚骨紋柚木地板,屋頂鑲嵌中古風的法式燈具和風扇,弧形拱門被拉開的一瞬,暖色調燈光落到進來的兩個人身上,彷彿老電影裡最後定格的驚豔鏡頭。

俊朗貴氣的年輕男人,身邊站著明豔漂亮的年輕女人。

實在養眼。

岑蓁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想象中的畫面是隱沒在人群中當好奇的觀眾,誰知進來後卻成為全場注視的焦點。

她白皙的肩背挺得很直,挽著孟梵川的手卻暗中收緊,“為什麼都在看我們?”

孟梵川微微低頭,慢條斯理告訴她,“我們遲到了。”

他嗓音壓得低,像有電流穿過髮絲遊走到岑蓁臉頰,隱隱發熱。

岑蓁不自在地抽開些距離,心想上流社會的晚宴是什麼怪規矩,遲到了要被這樣公開處刑地注視。

穿過人群時,岑蓁意外看到了滿臉詫異的宋望。

他站在很遠的位置,手裡捧一杯香檳,嘴角還有上一秒與人交談時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整個人愣在那。

岑蓁目光很輕地越過他,彷彿沒見到,耳邊這時也落來一道聲音,“梵川?”

迎面走來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裝,襯衣上繫著紳士的溫莎結,笑容十分和煦,“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岑蓁心下默然,哦,原來他叫梵川?

過來打招呼的人是華洵,也是這華公館最年輕的小輩,與孟梵川年齡相當。

孟梵川睨他這身白馬王子的打扮,輕笑一聲,“穿成這樣,來相親?”

兩人關係熟,華洵嘖了聲,也跟著插科打諢,“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視線落到岑蓁身上,“這位美女給相嗎?”

岑蓁:“……”

孟梵川沒接這句話,他眼尾淡而懶地揚著,足以讓華洵明白剛剛那句玩笑話開不得。

華洵馬上切換為剛剛的紳士人設,對著岑蓁風度翩翩起來:“你好,我是梵川的朋友華洵。”

岑蓁被迫認識,“你好,我叫岑蓁。”

“幸會幸會。”

“……”

岑蓁的大膽只撐了這片刻時間,一連面對兩個陌生男人讓她的不自在愈發加重。

她輕輕抽離胳膊,對孟梵川道:“你們聊,我去那邊喝點東西。”

不等孟梵川開口,岑蓁單方面結束了這場臨時作伴的遊戲。

她朝自助餐飲臺方向走,無意中又看到了同個方向的宋望。

他和前輩鍾青站在一起,臉上已然恢復了笑容,推杯換盞地遊走在不同客人中,身上滿是讓岑蓁陌生的圓滑。

岑蓁要了杯香檳在角落站下來,她像一個無關的旁觀者,看著這滿場的熠熠燈光,紙醉金迷,有種格格不入的不真實感。

幾個女人端著酒杯來到餐飲臺,一邊選著心儀的甜品,一邊好興致地閒聊。

“……我倒是沒想到真人這麼帥。”

“他們家倆兄弟都很出眾,不過老大結婚了,這個老二嘛,聽說挺會玩的。”

“看到他別的那枚胸針沒有?hrgri的高階珠寶,前不久我才問過價,這個數。”

“人孟家是oldmoney,一個胸針算什麼。”

“嗯?不是oldpower嗎?那誰誰。”

“真的假的,哪聽來的?”

八卦的討論夾雜在沸騰的喧囂裡,岑蓁無意聽到,也並未上心。她低頭喝著酒,直到那聲音忽然落到了自己身旁。

“嘿,你肯定知道他們家到底是什麼背景吧?”

岑蓁微愣,抬頭便看到一個女的手執香檳杯站在面前,眼尾上挑帶笑。

“走了走了你喝多了。”還不等岑蓁開口,就有人拉走了問話的女子,一行人離開,留岑蓁一臉莫名。

她猜想她們應該在聊那位孟二少爺,可她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家是什麼背景。

她壓根不認識人家。

岑蓁只當那女人喝多了問錯人,她低頭喝空杯裡的酒,正打算出去找個地方透透氣,宋望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面前。

兩人面對面站著,在這滿場賓客裡,並無人覺得不妥。

“你怎麼進來了。”宋望問。

岑蓁覺得他問得諷刺,“不是你邀請我的嗎?”

宋望被噎住,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低低解釋道:“對不起,可我也沒辦法不是嗎。”

岑蓁別開臉,冷冷地:“沒人逼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追岑蓁的那四年裡,宋望看得最多的就是她清冷疏離的模樣,她像高高在上的白玫瑰,多的是為她前仆後繼的裙下臣。他花盡心思地追她,這半年來好不容易得到她的笑臉,這一刻又彷彿回到從前。

宋望突然便有些煩躁,壓抑著聲音道:“別這麼較真好嗎?你還不是摟著孟梵川進來了?剛剛那些來搭訕你給你名片的,我看你不都收下了?”

剛剛的確有幾個男的過來給了岑蓁名片,但岑蓁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社交場上,總不能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

但岑蓁這會兒不想解釋這個,她皺了皺眉,“孟……梵川?”

敏銳地聽到這個“孟”姓,岑蓁隱隱覺得不對勁。

宋望不知道她為什麼表現得這麼意外,“怎麼,你挽著孟家二少爺進來,難道不知道人家叫什麼?”

岑蓁:“……”

——孟家二少爺。

這幾個字淹沒在周遭的喧囂中,旁人根本聽不見。

卻咣鐺一聲,重重砸到了岑蓁腦子裡。

怪不得剛剛那幾個女的要來問她關於孟二少爺的事,她跟著他一起進來,她們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是認識的,相熟的。

岑蓁所有表情僵在臉上,手心迅速泛出潮溼的汗。

昨天不小心闖入他的試衣間,今天又借他的名參加晚宴,甚至還說了為他而來,想認識他那樣的話……

岑蓁連呼吸都不平穩了,她下意識抬眸,卻沒看到孟梵川在場內的身影。

他不知道去了哪兒。

但這讓岑蓁莫名鬆了口氣,她趕緊放下酒杯對宋望說:“我出去一下。”

岑蓁打算將所有窘迫和尷尬停在這裡,最好再也不要和這位身份尊貴的少爺見面,她朝晚宴大門的方向悄悄離開,剛繞過一群賓客,便被一道黑色身影悠悠攔在面前。

“喝杯東西喝這麼久?”

“……”真是冤家路窄。

他聲音漫不經心,岑蓁的心跳卻激烈如鼓。

她用盡演技保持鎮定道:“對不起,我有點事要先離開了。”

孟梵川看腕間的手錶,“這麼早?”

“嗯。”

“好,不過。”孟梵川微頓,不慌不忙地提醒,“岑小姐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做。”

岑蓁被問住,納悶抬起頭,“什麼?”

男人手執酒杯,定定看她兩眼,而後很輕地勾起唇角,

“岑小姐不是說——”

“要跟我認識一下嗎。”

岑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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