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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編號
第一天，其實還是有幾個人運氣好碰到其他和自己加起來等於一百的編號。
但他們的路卻被一個抽著煙的三十歲壯年男子給擋住了。這廝佔著茅坑不拉屎，蹲在電梯裡，不知道是在等誰。
短時間內大家也沒有馬上動手的勇氣，只是在電梯門口對這個有點兇巴巴的男人進行勸說和叫罵。
男人一句話不說，就坐在那裡。
杜子明指著那個方向：“換成是你會怎麼做？”
“嗯……如果他是九十九號的話，那在那個地方坐著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前提是要把編號告訴別人。這樣只要一號沒死，或者有什麼其他特殊原因，就會和他一起離開。”吳輝說。
“你的眼鏡看他智力是多少？”
“七點。”
“那算是比較聰明的了，但同時這也是一場賭博。當然，九十九九十八這麼劣勢的編號，不賭不行啊。”
吳輝知道杜子明的意思，這傢伙再這樣下去，晚上很容易被白天得罪的人投出去。
但一號……不知道是犯蠢還是已經死了，反正沒過來。但話說，這個抽菸的傢伙好像也沒說過他是九十九？
杜子明卻忽然話鋒一轉：“但如果他不是九十九或者九十八，又會如何呢？”
“……那就是完全自尋死路了。”吳輝說。
“然而你怎麼確定他不是自尋死路？”杜子明笑。
在思考一秒後，吳輝說道：“如果你只是想透過這個例子告訴我人類思維的不確定性，那我已經明白了。下面我們還是幹正事吧。”
和聰明人說話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吳輝決定這局遊戲以杜子明為主導，他只要注意別被對方坑了就好。
“當玩家們用感性而非理性思考的時候，這樣的遊戲裡，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杜子明看吳輝：“是拉幫結派。誰控制的人多，誰就擁有了主動權。”
在吳輝看來，感性存在的意義是幫動物節約能源和腦力。不然真的每件事都要想清楚，那真的是耗時費力而未必有多大用。
人多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大多數人的領導者，將掌握別人的生死。
“那麼聯合就需要，共同的敵人或利益。”吳輝對杜子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測。大概是把某個或某幾個人逼到群體的對立面吧？然後再站出來幫大家打敗他們。
心裡連結把杜子明也連了進來。任音指出杜子明這個計劃的風險。把自己放在所謂領導人的位置，一旦時間了還沒有出現轉機，很可能會遭遇反噬。
杜子明：“啊，不用擔心，在那之前我們大機率就已經出去了。等會看我操作。對了，曉月同學，你能讀出那些人的數字嗎？”
李曉月：“不太行，我只能讀出一些情緒波動和即時記憶而已。好多人想的都是，該死，把之前的數字忘記了。但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一個個催眠過去。”
昨天那種情況下，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看到死人了就被嚇蒙所以忘記自己數字的情況不少。
“我和你一起去見那個黃利民吧。他自稱劉明是麼？”杜子明似乎已經找到了可以作為大家敵人的目標：“可以先利用他一波。任音和李曉月暫時不暴露身份。”
也不能怪吳輝坑黃利民，實在是那傢伙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合作誠意，大機率和杜子明是一個想法。那接下來就各憑本事了。
黃利民與吳輝再次匯合，吳輝只帶了一個玩家過來，而黃利民帶了兩個來。
他給吳輝介紹，說是在這局遊戲裡剛剛找到的但吳輝卻眯起眼睛，因為他之前入住酒店時就看見他們三個是一起來的了。
大哥不說二哥，杜子明自我介紹的時候也表示自己是一級玩家，剛剛被吳輝找到。
人總是無法真誠地對待彼此，特別是在大家還不熟的情況下。李曉月與任音站在不遠處，假裝討論著什麼，但卻隨時準備對他們這邊提供幫助。
“需要注意的是，這是三級難度的遊戲。到目前為止，每局遊戲內，我們都可以在場景中透過探索之類的方式獲得一些額外獎勵。”吳輝在心靈通訊裡說：“之後也可以注意一下，但如果和離開的目標有衝突就不要去搞。”
而杜子明正在和對方那些人侃侃而談，不斷套話。黃利民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卻說不出來。
吳輝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只是偶爾才說些什麼。
然而他忽然皺眉，快速邁向走廊的視窗處。雖然玻璃窗被封得嚴嚴實實且無法破壞，但依舊可以看到外面。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大概是下午兩點的樣子。但吳輝起床吃了早餐之後都還沒餓。
這說明時間並不是二十四小時，夜晚來得會很快，投票也是。所以他們原本的計劃現在看來還是有點拖拉了。
早上起來時看過一次太陽，大概是八點。現在我感覺只過去了兩小時，外面卻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初步預計時間大概是原來的三倍，夜晚的情況暫時未知。
“……”得知這個情況後，黃利民沉默片刻：“今天可能已經來不及了。那我們的計劃只能等下次天亮再發動。”
吳輝沒有說話，他大概猜到這就是主宰者對暴力破局法的限制。
白天可能只有三小時，要把分散在整棟樓會四處流傳的九十幾人都問一遍是很難的。除非你有好幾個人，但人一多，又會牽扯到各種奇怪的信任問題上。
如果他們眼下這些人能夠團結，組織得足夠好，或許下一輪白天真的有機會逼問出全部編號。
只可惜，哪怕吳輝願意合作……呃他確實像合作，一開始說的資訊都是真的，後來發現黃利民留了一手才去找杜子明。
現在算計已經開始，不可能中途停下來了。
而黃利民多半也沒法相信他。
正如遊戲開頭的那句話所說，人與人被方格分割，信任早已不復存在。
但人心不像方格，每個都是整齊而合理，大同小異。人心是一團亂麻，讓吳輝頭疼不已。
ps忘記設定時了，晚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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