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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教會確實很頑固，頑固地保持著他們所謂的純粹。
這點是連吳輝都沒想到的，他畢竟對舊日教會的瞭解不算太多。所以艾米麗只能無奈地撤回來。
有時候古板的衛道士比激進的邪教徒還讓人討厭。相比之下，永遠保持熱情的新日派成員們……也沒比舊日教會受歡迎太多。
因為他們的實驗消耗資源太大了，不是手下有個幾十萬人的領主都不敢陪他們玩。
“至少我們還是有成果的，如果不是研究院的那些人搞出了太陽塔的圖紙並免費推廣，現在全世界都只能繼續用最原始的方式燃燒薪柴。”
年輕的新日派學者劉易斯苦笑著在街上走過。
新日研究所和舊日教會不同。他們用魔法和智慧去研究一個充滿理想，被很多人認為不可能的目標。
人造太陽。
也不能說毫無成果，就像在研究航天技術時有很多科技後來都會運用到民用領域一樣。
訊號塔，太陽塔，浮空石，薪柴列車……這些都是研究人造太陽時搞出來的副產品。
其中一部分新日派主動傳播出去。另外一部分則成為了重要的商品，幫他們以及他們的投資者回收研究的消耗。
研究真是一件非常燒錢的事情。
重新點燃太陽同樣如此，目前唯一一個理論上可行的辦法，要消耗近半個世界的薪柴。所以，這個理論上可行，實際上依舊不可行。
或許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能夠自己製造薪柴，維持人類的存續，再慢慢積攢，最後點燃太陽。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新日派的行為都是所有派系中最積極向上的一個。
但是在劉易斯看來，研究所的人們也有缺點——他們站得太高了，看不到底下的具體情況，很多時候都是靠臆想搞理論。
也可以理解，他們的實驗基本都要消耗薪柴，所以只能多搞理論，確定理論沒問題再實踐，避免浪費。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大部分問題，都是缺乏資源的問題。如果生活在光明下，罪惡或許不會消失，但會少很多。
這就是新日派存在的意義。
“希望光明早日降臨。”
無暗營地中。
艾米麗有些尷尬地回到吳輝身邊，表示自己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這樣嗎？那看來舊日派暫時沒有接觸的必要了。至少黑石城的舊日教會沒有。”吳輝推眼鏡：“你……接下來先去學校待著，看看能不能培養出幾個會唱戰歌的人才。”
不過你的戰歌敵我不分，集體攻擊，多少有點不適合群體作戰。
只能派出去當打獵的。
艾米麗灰溜溜地滾回來了，盧卡斯卻還留在黑石。
他穿著新換的輕甲，手拿一把無暗營地生產的最好兵器，卻完全無法像當初一樣迅速擊敗文森。
自然不是盧卡斯弱了。而是文森變強了很多。
明明身穿輕甲，靈活度也是輕甲水平，卻有比重甲更強的防禦力。如果不是盧卡斯那一身在荒野上磨練出來的技巧夠強，真的比不過這傢伙。
不遠處，隊長靜靜看著兩人的交鋒。
除了盧卡斯等少數幾個編外成員或者說合作者外，黑石騎士偵查團全員都用了掌控死亡力量的特殊藥劑。他們的身體在潛移默化地被改造。
有時候隊長會想求救，卻不知道向誰求救，也不知道如何求救。
張開嘴，下一刻便會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這種感覺，是被精神系法術操控的感覺……
隊長回頭，看向遠處的城主府。
最近城裡來了一個藍血巫妖，其他人不知道，他這個算是城主親信的人卻知道。
巫妖不可信。亡魂教派不可信。
城主大人……希望你能有所防備。
這個防範，比較困難。
因為已經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黑石騎士，都使用了所謂掌控死亡力量的方法。
黑石城主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冒險。但他沒有其他辦法。為了獲得武力繼續控制越來越混亂的黑石城，他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使用死亡力量，讓騎士團淪為傀儡生物算什麼，相對於自己的統治穩定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不得不說，城主先生是一個狠人。
但是對別人狠，不是對自己狠。虧待別人很容易，虧待自己卻很難。
城裡的舊日教會最近似乎有察覺到城主的異常舉動，來騎士團中調查了好幾次。或者說，是察覺到異常的吳輝在教會附近散播謠言，才讓他們察覺到了。
沒辦法，這群傢伙實在是有點遲鈍。用吳輝的話說就是念經念傻了。
舊日教會的理論是，人們因為不虔誠所以失去神明的庇護。他們刻板地遵守教義，保持純粹。拒絕任何骯髒。
只可惜這年頭想活下去，就必須接受黑暗與骯髒。
“怎麼了？”藍血巫妖海莉坐在椅子上，忽略亡靈的身份，她看起來確實是非常漂亮。據說在太陽熄滅之前，海莉也是整個生命神祭司中最漂亮的幾個人之一。
黑石城主看著她，壓制住心中的那點慾望：“舊日的人可能注意到我們。我暫時糊弄過去，但以後就不知道能不能行了。”
這都快一百年過去了，舊日教會的人卻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讓人失望。
海莉打了個哈欠：“這都是小事。”
把整個黑石城都捲入死亡的世界，才是大事，正事。
愚蠢而貪婪的城主，海莉對他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這傢伙在死前把舊日教會之類的反抗勢力都解決掉。
或者將全體黑石騎士都轉化成——
黑騎士。
“不，太多也不好，我暫時還操控不了那麼多傀儡。”海莉打哈欠：“算了，無所謂了。”
藍血巫妖應該不會困才對。身為亡靈，不用睡覺，不用進食——只需要其他人提供靈魂力量。她打哈欠，說明她缺乏力量，需要出去覓食。
所以亡魂教派最後還是會失敗的。他們看似適應了黑暗，但是卻絕對無法脫離凡人存在。
無論是繁衍還是存續。都需要活人。
像這種關係，在生物學上也有類似的——病毒和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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