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低迷時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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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你那個不行。”
“撤回重新編輯一下。”
群主@簡之珩。
簡之珩很快回復了一個問號。
群主諄諄教導：你應該是家裡人不願意支付天價治療費，姐姐們都嫌棄你是拖累，你才想不開自殺的。
簡之珩：不是。
兩個字，堅決有力。
群主：你再想想？
簡之珩；我不想拖累家人，所以決定結束生命。
群裡出現提示：簡之珩已經被移除群聊。
緊接著，群主發來一個直播連結，通知全體成員觀看。至於時蓁的自殺直播，暫時暫停。等待通知。
時蓁十分不滿地發訊息，充滿憤懣：“為什麼？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一想到別人指指點點，嘲笑我，還有人拿著我的照片猥褻，我只有死才能清白！”
群主十分滿意時蓁的激動。
群主安撫道：“你現在熱度不夠，等等。只有更多的人看見，你的死才有價值。”
時蓁一副勉強被說通的模樣，不情不願敲下兩個字：“好吧。”
月光幽幽，勉強為這狹長昏暗的小屋來帶一點光明。
時蓁的臉在手機螢幕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青白慘淡。
看著十分滲人。
她手指移動，正要去點開群主發的直播連結，外面響起腳步聲。
是兩個人。
時蓁熟悉地分辨出一個聲音屬於她母親錢春花。
另外一個，前聲重後音虛浮，腳步聲之間的停頓略長，本人應該是氣虛體胖，三高加身。
“叩叩叩”
“小蓁？睡醒了沒有？”
“媽進來了哈。”
錢春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喊完了都不等裡面回答，她粗魯地將門推開。
進來後，她一雙眼先尋找時蓁。
等看見時蓁穿著一條白裙子，乖巧地站在屋中間，這幾日的憔悴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錢春花眼裡閃過一抹嫉恨。
很快，錢春花又露出一張笑臉，親親熱熱地對時蓁說：“小蓁，你這次可好了，媽費盡力氣找到了黃總，他不介意你私生活混亂，願意和你結婚。”
“今晚你就和黃總睡，明天一早我們去領證。”
錢春花還想去拉時蓁的手，但是被時蓁躲開了。
她訕笑著扭頭都隨後進來的黃總說：“這孩子，還和我鬧脾氣呢。”
黃總是個目測至少有200斤的大胖子。
頭髮發黃稀疏。
滿臉坑。
爬上這老舊房子的五樓可要了他的命，這會兒氣都還沒喘勻，一臉的汗，在月光的照耀下油膩膩惹人反胃。
他順著錢春花的話朝時蓁看過去。
看在那裡的女孩比影片和照片裡的還漂亮。
纖細的腰肢，雪白的臉蛋，黑色長髮垂墜在腰間，那叫一個清純動人。
黃總不自覺重重咽口水。
已經想象起手掌摸上去那肌膚是如何的光滑。
錢春花還在旁邊說些什麼，黃總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敷衍的“嗯嗯啊啊”兩聲，就催錢春花出去。
別耽誤了他過春宵。
錢春花笑容僵住：“黃總，我們說好的那個，那個啥，彩禮呢？”
黃總肥胖的臉上浮現出精明的算計。
他擺手：“哎呀明天給。我人都在這裡，況且我對小蓁蓁滿意得很，不會拖你的。”
錢春花只信奉一條，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身軀一挺，擋在了時蓁和黃總之間。堅持道：“至少給個定金吧？先給八成，也就是八萬好不？”
“快滾開！囉囉嗦嗦耽誤事！”黃總來之前是吃了藥的。
他那方面不太行。
這會兒藥效上來，錢春花還唧唧歪歪的，他直接用手去推。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錢春花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兩人一起朝地上倒下去。
時蓁表情冷漠地看著他們摔成一團，繞過黃總走出去，將門關上。
門鎖壞了。
沒關係。
她雙手一捏一插，門鎖就將房門鎖得死死的。
錢春花好不容易推開黃總，撲過去拉門卻怎麼也拉不開。
錢春花知道是時蓁乾的，先哀求幾聲，時蓁沒反應後，開始破口大罵，同時連踢帶踹地想要把門弄開。
時蓁表情冷淡地站在外面看手機。
黃總這會兒已經受不住了。
他吃的藥太猛了。
雖然他的目的不是這個老女人，但是他可不會委屈自己受傷。於是在錢春花還對時蓁罵罵咧咧的時候，黃總從後面抱住錢春花的腰，將她拉扯回來。
屋子裡不斷想起錢春花的唾罵和尖叫。
但很快，這些聲音被曖昧的喘息取代。
時蓁神色冰冷地點開手機上的直播軟體，暱稱“小蓁”的直播間，正上演著一出限制級動作片。
小蓁的黑粉不少，一看她有動靜，馬上湧過來，先罵為敬。
還有一些路人因為她之前說過想自殺的事，以為她真的想不開，趕忙來勸解，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她直播和男人滾床單。
雖然室內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但是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幹什麼。
加上那男人龐大如肉山的身軀，簡直倒胃口。
路人都氣得發抖，忍不住發評論說她這樣的人還是早死早乾淨。
活著都是汙染環境。
觀看的人越來越多。
大部分都是罵完就退出，但也有部分一邊看一邊發私信騷擾。
企鵝群裡，群主連續@了她好幾次，時蓁也沒理沒看。
她面無表情等待著，直到裡面的動靜停下來，她按下外面牆上的開關。
“啪嗒”，白熾燈的光芒將室內的景象照得雪亮。
黃總用力過猛正躺著休息，錢春花倒是被突然亮起的燈嚇了一跳，驚叫著跳起來，又發現了屋子裡竟然有攝像頭在直播，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忙撲過去關閉攝像頭。
外面走廊。
時蓁看見自己的直播間關閉，果斷登陸，重新開啟直播。
“剛剛那是我媽。”
“她找男人來糟蹋我，我就讓她自作自受。”
“同樣，從現在開始，誰怎麼罵我，我就讓誰先體驗被罵的內容。你們，準備好了嗎？”
慘白的臉。
冰冷的聲音。
最後翹起的嘴角，邪惡無比的笑容。
都讓觀看直播的觀眾忍不住打寒顫。
這個小蓁是瘋了吧？
不！
瘋子都看著比她正常！
有觀眾不信她一個女孩能做什麼，不信邪地發評論：有其母必有其女！看來你放蕩是祖傳的！看見你就噁心。下賤貨！
手機鏡頭搖晃。
沒過多久，出現在一套牆體發黃，衛生間和廚房不斷滲水的老房子裡。
男人穿著褲衩翹腳躺在沙發上。
他老婆穿著圍裙在忙裡忙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還要聽他的吩咐，給他剪腳趾甲，給他泡茶，給他買菸。
“沒用的廢物……”看著老婆出門扔垃圾，他撇撇嘴罵。
但下一瞬，他表情凝固。
他看見那個小蓁，竟然出現在他旁邊。
清冷的嗓音猶如惡魔低語，問他：“準備好了嗎？祖傳的下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