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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陳凡從衣櫃裡翻出了兩件有些灰敗的衣裳。
他都忘了有多久沒買過衣服了，都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購置新的。
很不湊巧，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需要。
衣服能穿，為什麼還要買新的呢。
資本設定的陷阱，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填不滿的。
雖然衣服很舊，但卻十分乾淨，洗漱完畢後，陳凡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清爽。
高高瘦瘦的模樣，齊整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臉龐。
是那種十分耐看的的型別。
他今天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所以並不趕時間。
出門後，掃描了個共享電動車就往警局出發了。
此時，海城警方的辦公大樓內。
一間碩大的會議室，足以容納下上百人。
攝像師架好了攝影機。
臺下，坐著十來號人。
這次道歉會，採取全程直播的形式。
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捏著一張手稿，緊張的手心有些出汗。
在監控影片被公佈出來之後，真相大白，他們就已經開始慌了。
如今，終於迎來了審判的時刻。
唐曉晴戴著口罩，坐在人群的最後方，眼神陰掣的望著會議桌的最前方。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為什麼陳凡不肯給她道歉，為什麼警方要公佈監控影片。
本該承受這一切的，應該是陳凡才對。
如果這世界上有後悔藥，那麼唐曉晴絕對不會後悔當初誣陷了陳凡，而是後悔為什麼不挑個沒監控的地方，或是強迫陳凡道歉。
或許，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
……
樓下，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幾個民警站在門口，遙遙望著遠處。
可卻遲遲不見有車過來。
倒是一輛青綠色的共享小電驢，晃晃悠悠的騎了過來。
等湊近一看。
陳凡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襯衫，搭配一條休閒褲，看起來不怎麼合身的樣子。
頭頂還戴著一個頭盔。
他還怪遵紀守法的。
“早。”
陳凡從電瓶車上下來，主動打了個招呼。
在場的人都有些傻眼，只感覺反差好大。
他們本以為陳凡會坐車開，再不濟也會打個車，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是騎車過來的。
而且這一身衣服……
說實話，樸素，實在是太樸素了。
不過陳凡的一張臉實在是無可挑剔，清秀，帥氣，年輕……
“早，陳先生，請您跟我來。”
現在網路上不知道，但他們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陳凡背後有軍方大佬出手了，再加上滿門忠烈，他這樣的人但凡在外面受點委屈，那都是國家沒保護好他。
一路上，有人指引著陳凡來到了會議室。
剛進門，陳凡就伸手：“諒解書給我吧，我現在簽完就走。”
誰都沒想到，陳凡會這麼直接。
臺下的一群人頓時一喜。
一群民警們有些繃不住了。
陳凡是拍拍屁股走了，他們可是有任務在身的啊。
不直播，怎麼讓網友們看到他們海城警方的辦事能力？這可是給海城增加名聲的好時候。
“額……陳先生，要不您還是先坐一下，咱們把流程走一走？”
陳凡不喜歡這些循規蹈矩，人情世故，甚至是酒桌文化。
文明的發展應當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他不能說這些規矩不好，但至少，也算不上好。
可他還是朝著椅子走了過去。
坐下。
“開始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現在的幾臺攝像機頓時啟動。
直播間剛一開啟，瞬間就湧入了好幾十萬人，並且這個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著。
“咦，我就刷個鬥音，這是給我幹哪兒來了？”
“道歉會？現在道歉還得專門開個直播麼？”
“等下，那是陳凡？”
“臥槽，前兩次咋就沒發現，陳凡還挺帥的，耐看型。”
“咋地了，唐曉晴終於肯出面道歉了？架子挺大呀，我還以為被車創死了呢。”
“沒木的東西，遲來的道歉比草還賤！”
“……”
網友們惡意的評論，頓時就淹沒了整片彈幕區。
在會議室的最前方，有一塊大螢幕，此時投放著整個評論區的彈幕。
唐曉晴剛好能夠看到這一幕，整個人直接就紅溫了。
這時，第一個人顫顫巍巍走到了陳凡的面前。
像是小學生做檢討一般，唸了好長一段的道歉信，最後還做了一番自我檢討。
陳凡耐著性子聽完，最後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道歉。”
接著，下一位。
評論區看到這一幕，簡直樂開了花。
“這麼點聲音，給誰聽呢？”
“大點聲，你特麼聲帶落家裡了？”
“這哪裡像是道歉，跟我弟弟唸作文似的，這道歉信還是網上抄的吧？懂不懂什麼叫道歉，懂不懂什麼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陳凡真大度啊，這就原諒他們了。”
“……”
下一個上臺的人看到了彈幕，聲音果然大了一點。
並且，在朗誦的過程中新增了不少的感情。
最後說著說著，聲淚俱下，竟然哭了。
陳凡人都傻了。
其實用不著這樣，只要上來說一句對不起，他說一句我原諒你了，事情就結束了。
這不是很簡單麼？
為什麼要搞這一套？他不理解。
“行了別哭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陳凡刷刷刷，直接簽下了諒解書。
下一位。
接下來的人，無論說的什麼話，陳凡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就像是個無情的機器人，只會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以及同一句話。
“我接受你的道歉。”
然後，簽字，下一位。
很快，半小時的時間過去。
輪到唐曉晴了。
她雖然戴著口罩，可是一上臺，卻還是引起了網友們的憤怒。
“她還敢來？怎麼有臉的啊？”
“陳凡連這種人也要原諒嗎？”
“這種人就應該直接送進去，關幾年就老實了。”
“已老實，求放過……”
說到底，唐曉晴一開始心裡還是緊張的。
她怕坐牢，怕陳凡心中有氣，不肯原諒她。
可是剛剛那麼多人，陳凡一個個都簽了諒解書，唐曉晴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畢竟那些人都朝陳凡扔臭雞蛋了，陳凡都能原諒。
那也不差她這一個吧？
想著，唐曉晴的眉毛挑了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語氣更是輕佻：
“陳凡，想要我道歉是吧？好，我答應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給我道個歉！
畢竟因為你，我無端遭受了那麼多的網曝和辱罵，咱們互相道歉，互相原諒，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怎麼樣？你沒意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