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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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只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把水弄身上了？
陳婷婷雙手合起，祈禱著老天爺保佑剛才傅遜糾纏她的事情，天知地知，她知，傅遜知就可以。
屋外傳來一陣陣雞鳴，陳婷婷習慣性地想賴一會兒床，可隔壁屋的交談聲實在太吵，她只好從木床上爬了起來。
扶著痠痛的腰，陳婷婷在心中有些懷念穿書前她睡的席夢思床墊，這木床上鋪層稻草後，蓋層墊棉和床單，也軟不了多少。
胖乎乎的手開啟木箱，陳婷婷開始悠閒地挑選起衣服，滿木箱的碎花，晃得陳婷婷直髮暈。
原身這是碎花的狂熱愛好者嗎？
陳婷婷勉強從箱底挑出了件不那麼碎的碎花裙套在了身上。
大朵的淡綠色碎花，配上她剛剛梳好的單側麻花辮，陳婷婷微微頷首，鑑於材料有限，只要沒昨天那麼土就成。
蹲在大水缸旁邊洗漱完畢後，陳婷婷就去了堂屋。
堂屋內，惡婆婆陳翠花跟表妹徐舒華聊得熱火朝天，她們見陳婷婷來了，上下掃視了陳婷婷三秒後收回視線，繼續自顧自地聊了起來。
喲，罵不過她，打不過她，如今乾脆就拉幫結派孤立她？
“後......那個，媽，你跟我來，我跟你說個事，可以嗎？”徐君直見陳婷婷來了，原本暗淡的眼睛一亮，竄到了陳婷婷面前。
“媽，你這件碎花裙真好看，辮子也好看。”
“行吧，你洗臉沒，一起去院子給你洗把臉？”陳婷婷跟徐君直在惡婆婆陳翠花和表妹徐舒華極其不爽的目光下，手拉手出了堂屋。
陳婷婷有一下沒一下擼著院子裡的白貓，催促著徐君直快些洗臉。
徐君直洗完臉後，攥著拳，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快說。”陳婷婷等得不耐煩，“別擺出這種表情，搞得怕捱揍一樣。”
回想起昨天后媽的教誨，徐君直才鼓起勇氣開口道：“我能不跟奶奶睡一個屋嗎？”
“你跟你爸說唄，難不成你想跟我睡一個屋？”陳婷婷盯著徐君直的黑眼圈，有些無語。
分房睡是徐康平的安排，其他人有什麼意見去找意見提出者，不要找她，謝謝。
“媽，我爸晚上要點燈看書到很晚，我睡不著。”徐君直仰頭與陳婷婷對視，漂亮的黑眸藏著渴望和祈求。
看在徐君直顏值還不錯的份上，陳婷婷決定心軟一回，反正她不打算在徐家住多久，等她賺到第一桶金後，她就搬出去住，最好是搬到鎮上去。
“走，我們去跟你爸講一聲。”陳婷婷牽著徐君直去找徐康平，經過堂屋時特地停了下來。
“陳翠花，你孫子跟你睡一個屋就一晚上，就鬧著要走，都求到我一個後媽這兒了。”
陳婷婷丟下嘲諷就走，也不管身後的兩人什麼反應。
“喂，你兒子說不跟奶奶睡一個屋，要跟我睡一個屋。”
“你願意的話，隨你。”
徐康平的視線從書本上挪到陳婷婷身上，看到她今天的裝束，骨節分明的手指又輕敲了幾下書本，“顏色挺好看。”
“謝謝。”陳婷婷打了個哆嗦，早上溫度沒升起來，還有點兒冷呢。
徐康平放下書本，“舒華應該來了吧？一起去吃早飯。”
早飯比較簡單，一盆清粥，一碟鹹菜。
陳婷婷端著飯碗，勉強吃著填肚子，有徐康平在桌上，惡婆婆陳翠花和表妹徐舒華倒是沒說話，只是偶爾在她夾鹹菜的時候瞪她那麼幾眼。
徐康平吃得少，吃完後就立馬去了鎮裡教書，離家的時候還淺淺提醒了一下表妹徐舒華道歉的事情。
“康平哥哥你放心，等我吃完就跟嫂子道歉。”表妹徐舒華保持著微笑，目送著徐康平離家後，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嫂子，快吃呀，雞肉偷吃多了，瞧不上這些清粥？”
胖乎乎的手把木筷拍在桌上，“偷吃？明明是你表哥心疼我，非要我吃的呢，昨晚我實在吃膩了，就吃了半碗，其餘的喂咱家大黃了。”
陰陽怪氣，誰不會？
陳婷婷昨晚啃雞肉的時候，還以為徐舒華是個好的，只是有時候腦子擰不清。
今天一打照面，她覺得古話說得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惡婆婆陳翠花關係好的人，品德好才是稀奇。
徐舒華一聽她辛辛苦苦熬的雞肉不光被表哥徐康平給陳婷婷吃了，陳婷婷還嫌棄得餵了狗，氣得又你你你的結巴了起來。
“你什麼你，我吃完了，道歉呢？”陳婷婷撐著下巴，看著徐舒華氣得通紅的臉，唇角勾起。
徐舒華深吸幾口氣，看了陳翠花一眼，才與陳婷婷對視，開口道：“想我道歉可以，你得跟我打個賭。”
“行吧，反正無聊，看你們兩個耍猴戲挺有趣。”陳婷婷捂嘴笑著，示意徐舒華繼續說。
“一個月後，衛校就開始招生考試了，你跟我一起參加，如果你考的分數比我高，我就再也不纏著表哥，徹底認同你這個嫂子咋樣？
如果你考的分數比我低，你就圍著徐家村走三圈，邊走邊學狗叫，並且滾出徐家。”
徐舒華自信地揚起下巴，陳婷婷似乎難對付了，這是今天姑媽跟她商量出來對付陳婷婷的新方法。
她可是班上第一名，陳婷婷不可能考得比她分數高。
“猶豫什麼，是不敢嗎？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說你一定可以治好表哥的腿疾嗎？
連一個衛校的考試都不敢比，我為什麼要為你吹的牛道歉？”
陳婷婷輕笑幾聲，擺擺手，“我在想要不要換個賭注，這個賭注對我不怎麼公平。
這樣吧，如果你分高，我按照你說的做。
如果我分高，你就圍著徐家村走三圈，邊走邊學狗叫，還得把你家養雞廠二百五十隻雞全都賠給我。
考慮好了沒有，好了就立個字據，然後開始跟我道歉。”
胖乎乎的手將立好的字據跟筆遞給徐舒華，徐舒華盯著字據上的簪花體，臉色有些難看。
陳婷婷不是小學都沒讀完嗎？
字怎麼寫得比她還好？
一旁的惡婆婆陳翠花見徐舒華愣在那裡，用胳膊肘捅了捅徐舒華，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還猶豫什麼，快籤吧，陳婷婷這個賤人一定考不過你。
到時候我們就買把瓜子磕，看她在全村人面前學狗叫出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