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邙山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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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氓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懲奸除惡，行俠仗義，竟會演變到如此境地！
起初，一切如他所料。黃門寨裡雖說惡人不少，但大多隻是粗通武藝的不入流武夫。
張一氓出身邙山劍派，從小跟隨師父勤練武功，一招一式，已經有了名家風範。
更有內力增幅，那些太湖水匪在他面前，竟無一合之敵。
只是，少年劍客，僅憑一腔血勇，終歸難以為繼，一身內力，在斬殺了十幾名水匪以後，也幾乎消耗殆盡。
而太湖水匪單個看都是不堪一擊，但合在一起，卻是如狗皮膏藥一般，死纏爛打，殺不勝殺。
“刺啦！”
張一氓一不留神，終是被一名水匪，一刀砍中左臂，留下一道狹長的傷口。
而這一幕，彷彿只是開始，接下來，張一氓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眼看他就要死於黃門寨水匪的圍攻之下。
不遠處，持劍老者飛奔而來，每一步都能跨出一丈之遠，顯露出不俗的輕功造詣。
“唰！”
老者手中的名劍出鞘，只見劍柄處的轉輪飛速旋轉，連帶著劍身也在急速顫動。
“叮！叮！叮！”
老者一劍斬出，連斷三名水匪手中朴刀，劍光急轉，化為三朵劍花，刺穿三人咽喉，將其當場擊殺。
“師父！”張一氓看到持劍老者，當真又驚又喜。
而老者手持長劍以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氣勢森然，武功修為已有二流水準。
別看只是二流，在神鵰世界，也算是普通門派掌門人級的高手，對付這些水匪，簡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張一氓看著師父手持利劍，在人群中衝殺，轉瞬間便有十幾名水匪，死在師父的劍下。
正要上前和師父一起衝殺，卻見持劍老者身形一掠，來到他身邊道：“氣力可恢復了一些？”
張一氓連連點頭，持劍老者接著道：“很好，咱們快走！”
張一氓一愣神道：“可是師父，咱們為何不殺盡這些賊人？”
持劍老者卻道：“這些水匪並不簡單，行進之間似有軍中戰陣的影子，遲恐生變。”
對持劍老者來說，救回徒弟，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根本沒必要和這群亡命徒火併。
就在這時，黃門寨的寨門之上，一名鬚髮皆張，廢了一隻眼睛的中年男子，恨聲說道：“想走？殺了我這麼多弟兄，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就是黃門寨寨主，‘獨眼蛟’龐通吧？”老者舞了個劍花，持劍護在張一氓身前道。
“你這老不死的，倒是有些見識，弟兄們，殺了他！”龐通一聲令下。
寨門之上，突然鑽出三人，手持黃漆弩箭，對著持劍老者就是一輪激射。
“馬黃弩！”老者神情劇變，這可是大宋軍中才有的殺人利器，區區水匪，哪裡來的違禁品？
只是老者來不及多想，立刻氣灌全身，持劍格擋。本來以他的身手，避開弩箭攢射，並非難事。
奈何張一氓就在他的身後，老者也只能持劍硬抗。
“叮！叮！叮！”
老者舞動長劍，幾乎化作殘影，將射來的弩箭一一格擋，顯露出極其高明的劍術。
一輪弩箭射完，趁著水匪裝填箭矢的間隙，持劍老者扛起張一氓，殺出重圍而去。
老者年紀雖然不要，但內力身後，奔襲幾里路後，方才把張一氓放下。
張一氓卻道：“師父，剛才我們何不合力殺了那群惡徒？”
卻見這時，老者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四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襟。
張一氓手足無措的把老者護在懷裡，這才注意到有一支弩箭，就釘在老者的胸腹位置。
這種傷勢，對普通人來說，足以致命，持劍老者也是憋著一口真氣，這才勉強從水寨中，殺將出來。
“一氓！”老者此刻，臉上面如金紙，毫無血色，一口氣盡，已然油盡燈枯。
“師父，弟子在這裡！”張一氓六神無主道。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無比悔恨，為何要如此衝動，以至於連累自己的師父。
“一氓，我不成啦，邙山派以後，就交到你手裡了。”老者將手中名劍，交到張一氓手裡。
“師父你別說話了。”張一氓將身上的金瘡藥取出，一股腦的灑在老者傷口位置，可惜依舊無用。
老者的傷口，已經血流如注，回天乏術了。
“轉輪劍，乃掌門佩劍，從今日起……你就是邙山劍派的第十三代掌門！”
老者咳嗽兩聲，接著說道：“行走江湖，不是靠著一腔血勇就可以的，以後遇事，記得三思……而行！”
老者說完最後一句，登時氣絕。
“師父！”張一氓伏在老者身上，放聲痛哭！
仗劍江湖，行俠仗義，他只是想做一個真正的俠客罷了，難道說，他真的，做錯了麼？
“師父，我錯了！世間本就汙穢，我又何必多管閒事，行俠仗義都是騙小孩的把戲罷了。”
這一刻，張一氓內心多年堅持的信念，被徹底動搖了。
“錯！”就在這時，方浩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張一氓的耳邊。
而後他的身形，也由遠及近，奔襲而來，速度之快，還在張一氓的師父之上。
“行俠仗義，懲奸除惡，本沒有錯，伱錯就錯在，你還不夠強！”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方浩已然站在了張一氓的身前。
“我還……不夠強麼？”張一氓有些茫然道：“那要……有多強才行？”
“你很快就會看到了。”方浩轉過身去道：“跟我來！”
“你要去做什麼？”張一氓問道。
“去殺人！”方浩輕笑一聲道。
在從張十五那裡掌握了太湖十三寨水匪的情況以後，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方浩腦中。
他打算效仿原著時間線裡的陸乘風，一統太湖水匪！
原著裡，廢了雙腿的陸乘風能做到的事，他方浩自問也能做到。
而想要一統太湖水匪的第一步，就是——殺人立威！
“不要過去！”張一氓攔在方浩身前道：“黃門寨的水匪不僅悍不畏死，還有三門軍方的馬黃弩，你一個人，不可能勝的。”
“先前我說過，你不夠強。”方浩霸氣外露道：“而我，足夠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