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鬥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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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沉悶的靜。
鬥技場安靜的能聽到呼吸聲，眾人再沒有看樂子的愜意，只覺頭皮發麻。
場中的嘲諷和歡呼銷聲匿跡，凌白淡漠的拎著三顆血淋淋的頭顱，高高舉起環顧眾人。
最後將陰冷的目光投向場下同樣陰戾的凌冷，似是挑釁，又似是宣戰。
“媽的，搞的我像個變態，真是被常霜卿帶壞了。”
殺心隨著宣洩逐漸收斂，凌白看著手中扭曲變形的頭顱，頓感一陣噁心，隨手扔到地上。
他以前可沒斬首這種惡趣味，都怪常霜卿。
“凌白，同門一場，你不該下如此死手。”
萬川上前宣佈凌白勝利的同時，輕輕衝他搖頭，話語中滿是惋惜。
“長老可曾看見，我不動殺心，他們也會殺我。”
“那也不至於此，今後你在門中，當如何自處？”
萬川此時並沒有責備之意，卻是有些生起了幾分惜材的心思，聞聲提醒。
鬥法在碧水閣，哪怕是凌雲閣都算弱項。
他們擅長煉丹佈陣，不像歸一門有體法之分，也不似紫霄宗浩然正大。
凌白的鬥法能力，在碧水閣也很出眾，儘管是五行靈根後續道途無望。善加培養，也可以成為不錯的鬥法教習。
門下弟子能得到鬥法的指點，外出做事少幾分隕落的風險。
可惜被凌冷盯上了。
有一瞬間，他都有種耗費代價在凌冷手下保全他的衝動。
畢竟凌冷是上宗的，凌白才是自家的。
“唉，你不知道得罪的是誰，凌冷的能量，遠超你的想象。”
話裡點到為止，凌白衝萬川禮貌致謝後，犀利的眼神筆直注視著凌冷，似乎在催促他上臺。
呵，有意思。
凌冷看了眼腳下死不瞑目的頭顱，卻不甚在意，只覺對方廢物，嫌棄不已。
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他會將這腦袋一腳踹爆。
附庸就是附庸，真是廢物。
就像現在大廠的正式員工不大看得起外包，凌冷也同樣如此，表面和氣，心裡卻覺得這些弟子和會說話的猴子沒什麼區別。
“既然師弟相邀，為兄自然會好生指導於你。”
他法衣輕輕飄起，下一刻，就出現在凌白身前，速度之快，連旁邊的長老萬川都一時不察。
“師弟需要歇息嗎？”
“五分鐘。”
鬥法還未開始，凌冷築基的氣勢已展露無遺。
強大的威壓直撲凌白，遠勝萬川，連運轉殺心驟起都有些吃不消，更別說後面進行鬥法了。
偏偏凌冷將威壓控制的極好，除場中的萬川和凌白，觀戰的弟子均未察覺，都在誇大師兄善良仗義。
而不遠處觀戰的常霜卿，眼中已經恨得能殺人。
她當然察覺到凌冷的小動作，就要暴起，直接與對方鬥戰。
可緊接著，她又感覺到凌白的視線，似乎是向她傳達安心一般，凌白體表殺意猛漲，雖仍未穿透凌冷的威壓，卻自成一系，將其身軀包裹，把恐怖的壓力隔絕在外。
凌白挺直腰背，與凌冷相對而立，彼此間散發的敵意似乎要將鬥技場點燃。
他在關鍵時刻，透過九州仙子錄，將仙子覺悟，加點給殺心驟起，終於獲得與凌冷對戰的資格。
殺心驟起（2）：讓你更容易殺人。
殺戮變成殺人，更具有針對性，與此同時，凌白還發現，加點後即使在不發動詞條的情況下，他的精神也會受到少部分影響。
略微有些弒殺傾向，但可以忽略不計。
催髮狀態下，從增加一成戰力，變成了兩成，仍不及常霜卿許多。
憑感覺推測，常霜卿的殺心驟起，應該是四到五級。
恐怖如斯...
“大師兄，你不會出爾反爾，以修為壓我吧？”
“師弟多慮，本就是同門間的教導，我會把境界壓制到與你相同，不會下重手傷你。”
說著，凌冷微笑著向眾人招手，眼神卻落在常霜卿身上，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規則還是和原來一樣，與我鬥法三招不敗，或者我使用你修為以上的手段，都算我輸。
“無論勝敗我都會獎勵給你築基靈物，保證不會傷你性命。”
如此慷慨正氣，自是贏得眾弟子歡呼，羨慕不已。
大師兄的親自教導啊，夢寐以求的築基靈物，堪稱大道的基石，竟能同時被凌白得到。
憑什麼他能得如此厚愛？
心中的不滿讓鬥技場又喧譁起來，眾人紛紛向凌白髮出噓聲，只礙於大師兄的面子沒有開口嘲諷。
他們卻是沒注意到凌冷話裡的漏洞。
不會傷及性命，廢掉或者殘疾的話，當然也不算咯。
真出現意外，有築基靈物的補償，他們也只會誇讚大師兄信守承諾。
狗東西。
凌白自然清楚對方話裡的小九九，更是鄙夷。
五分鐘很快過去，凌白靈力圓滿，體力和神識恢復九成。
他站起身，向凌冷招招手，逗小狗似的朝鬥技臺走去。
大師兄出場，自然不能用浸透血汙的場地。
他們走向正中間的高臺，內有二階陣法，可在意外發生及時叫停，保護鬥法者安全，凌白也是出於此選擇此處。
以凌冷不要臉的性子，他還真怕對方不要臉下殺手。
挑戰凌冷可是深思熟慮，而不是去送死。
鏡花水月和升級後的殺心驟起，配上極其嫻熟的法術釋放，他有信心抓住凌冷破綻，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不管勝利與否，都能讓凌冷威望大損。
同時打響自己的名氣，為往後徹底扳倒對方鋪路。
再者，擾亂凌冷的心神，常霜卿的鬥法能輕鬆許多。
兩人站上鬥技臺，凌白這才發現，除了守護的陣法，看守的執法長老也比之前多出了數人，其中甚至還有執法堂主親臨。
堂堂心動修士親自監察，想來就算凌冷也很難暗中操作。
“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萬川終究是惜材，他看中凌白的鬥法能力，也敏銳察覺到對方體質有些不同。
靈力的恢復速度太快了，絕非區區五靈根可以達到，甚至不遜色於上品靈根。
須知修真界，除了靈根，體質也是資質的一部分。
若凌白的體質能稍微彌補靈力吸取效率的短板，說不定還真有望築基，到時的價值可就不是區區鬥法教習可比了。
那可是個超級打手。
反正涉及凌冷的戰鬥，堂主都該來坐鎮，他傳達個訊息也沒損失。
為這些小事，凌冷也不可能記恨上他，畢竟再怎麼也不會小氣到這種地步。
好歹是正宗的玄門築基。
實際上，萬川錯了。
此時，凌冷眯起眼睛，心裡已經給萬川判了死刑。
這種附庸的外門築基，年歲又高，氣血衰敗，他十招就能擊敗，也膽敢陽奉陰違，忤逆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