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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四人離開,宋泠跟黎晏樞道了句午安,轉身就往樓上走,路過江海門口時,杏眸深深看了眼門口,這才抬步繼續上樓。
暈車是假,但她的確也想好好補個覺,就睡了兩個小時,吃完飯後睡意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湧。
宋泠走進房間,拿浴巾擋住房間的攝像頭,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後,倒頭就睡。
整棟房子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
滴答、滴答……
什麼聲音?
江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口井旁,水聲就是從井裡傳來的。
這是……哪裡?
他又做夢了嗎?
江海並沒有很驚訝,或者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自從九年前大火之後隔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爆火後壓力太大,江海常常做噩夢,而且每次做夢場景都十分真實。
唯一不變的就是夢中經常有一個女人,穿著紅色連衣裙,讓他負責,最開始,女人的容貌還算姣好,可後面隨著時間流逝,女人的面部開始腐爛,爬滿了蛆蟲……
兩隻眼空洞洞地盯著他,就這麼盯著,也不說話,如影隨形。
江海沒辦法,只能在夢境裡不停地跑,然後踩空樓梯,或者主動從高空中墜下,這個夢境才會醒來,每次醒來,渾身都溼透了,再看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慘白得跟鬼似的。
這個症狀一直持續了三四年,後來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把這歸結於壓力太大,讓他多休息,再加上被壓劇等一系列事件,江海的確有了許多時間好好休息。
做噩夢的頻率也確實減少了許多,就在江海以為一切在慢慢好起來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他是不做夢了,可是每次半夜迷迷糊糊醒來時,總能在床邊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最開始,影子的輪廓並不清晰,跟床的距離相隔三四米,可後來隨著時間不斷推進,影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距離也在慢慢縮短。
從最開始的三四米變成一兩米,再到最近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床上的自己。
而江海也逐漸看清了影子的模樣,雖然還是看不見臉,但他能從輪廓猜到,影子應該是一個女人,穿著裙子。
就好像……夢中的那個女人跨過現實與夢境的屏障,來找他了!
江海被自己這個猜想嚇了一跳,變得晚上不敢再睡覺,生怕自己在睡夢中被那個女人掐死,可他發現,好像只要睡覺的時候把房間裡的燈全都開著,情況就會緩解許多。
從去年到現在,江海整個人都快被折磨瘋了。
夜晚無法得到充足的睡眠,白天工作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在他經紀人汪哥對他不離不棄,又是找醫生又是用人脈幫江海搭上了王增良這檔戀綜。
只是,江海沒想到,不過是午睡,怎麼就又做夢了?
江海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井,深不見底,隱約似乎還能聽見風從井底吹上來的呼嘯聲,尖銳陰寒,讓人不寒而慄,就好像此時井底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
江海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在腦袋碰到了什麼東西后瞬間停下。
風在耳畔呼嘯,腦袋後的那東西也跟著一下、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腦袋,發出輕微的聲響。
江海在經歷過那麼多場噩夢後,顯然對這種類似於貼臉殺的情況十分有經驗,並沒有急著轉過身,而是側挪著步子,往旁邊走了兩步,這才緩緩轉過頭。
當看清撞擊腦袋的是什麼後,江海瞳孔驟縮。
正對著江海的,是一雙有些褪了色的球鞋,視線慢慢往上,破爛的牛仔褲、完全腐爛的劣質皮帶、印著兩道勾的衛衣……鬆垮地套在一架幾乎完全腐爛的人骨上。
隨風輕輕晃動,一下、一下……
要是尋常人看到這場景,怕是早就忍不住尖叫起來,江海只是呼吸比剛剛要粗些,腿有點軟。
江海往後倒退著,再一眼掃過去,這才發現,他剛剛是站在一棵巨大的、樹冠茂密的老槐樹下,老槐樹下有一口井,放眼望去,枝葉隨風飄動,隱約可見一根根宛若果實的、長條形的影子。
江海唇瓣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此時雖然烏雲蔽日,可他還是看清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果實’而是一個個人啊!
“啊!”
江海忍不住驚叫出聲,轉頭就跑,慌不擇路跳進了一片秸稈地裡,秸稈粗壯高大,比人還要高好幾個腦袋。
呼…呼…呼……
風從喉嚨灌進身體裡,冰涼冰涼的,江海終於跑不動了,但也不敢停下,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很危險的東西要從槐樹裡出來,那些隨風舞動的枝丫根本就不是什麼樹枝。
更像是人手,不停地朝他揮動著,引誘著他靠近,想讓他成為槐樹的一部分。
江海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秸稈地裡走了許久,江海終於停了下來。
他迷路了。
四周都是玉米秸稈,風一吹,偶爾能看到對面山上零星的燈光。
對於身處黑暗中的江海而言,這點光亮宛若燈塔一般。
可他明明已經按照‘燈塔’方向走了許久,那點光似乎還是那麼遙遠。
與此同時,身後,似乎傳來了些許沙沙聲。
江海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聽得清楚,這並非風吹秸稈弄出的聲音,更像是人匆匆走過,衣物和秸稈摩擦發出的聲響。
沙…沙…沙……江海眼睛緊緊盯著聲源處,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口水,全身肌肉緊繃。
兩米、一米……近了!
江海雙腿彎曲,微拱起身體,呈防禦姿態。
就在那黑影快到面前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嬉笑聲。
“找到你啦~”
江海心臟驟停,一把反射著冷光的鐮刀壓上了江海脖頸,輕輕劃過,血液噴濺。
“嗬!”
江海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床邊不遠處站著一道人影,忍不住驚叫了聲,“誰?!”
那人影似乎也被江海這聲音嚇到,身體一顫,然後隨手開啟了房間的燈。
房間驟然亮起。
“江老師,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