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生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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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急救急救！”
“先生，請您在這排隊取藥....”
“大娘，您看啊，開啟這個小程式，然後點這裡.....”
“請XXXX到3號診室就診！”
“.........”
醫院仍舊忙碌，每個人都自顧不暇。
葉可欣從繳費處擠出來，臉上透著一絲往常沒有的輕鬆，好看的眉頭也終於得以舒展。
手術費終於湊齊了！
20萬的手術費，她砸鍋賣鐵，沒日沒夜地工作，也才湊齊十萬。剩下的這一半，絞盡腦汁，求爺爺告奶奶也沒能湊齊。
租房子這個‘餿主意’是葉依依想出來的。葉可欣當然覺得不靠譜，但是欣慰於妹妹有這份心。只是沒想到真有冤大頭租房子。
葉可欣對王宸還不能完全放心，這個人出現得太巧了。而且不論是氣度和穿著都不像是普通人。再加上能輕易拿出十萬大夏幣，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絕不是個缺錢的人。
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租自家的房子？救依依是好心，那租房子也是？這個人真有這麼善良，還是打著別的算盤？
葉可欣甩甩頭，不再去想，現在也容不得她深究王宸的身份。既然已經收了錢，那就先解決當前的事情。
葉可欣來到一間辦公室，敲門後推門走進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敲著鍵盤，見到葉可欣，雙眸一亮，說道：“小姑娘是你啊，手術費湊齊了？”
此人正是葉可欣母親的主治醫生，宋傑。
“是啊，宋醫生。您看是不是能按照之前的安排手術了？”葉可欣詢問道。
“稍等。”宋傑敲幾下鍵盤，仔細盯著螢幕看，“按照之前的排序安排，你母親明天就能手術。原本以為你湊不齊手術費，差一點就把順序後調了。”
“那太好了！現在手術費也湊齊了。手術的事情就麻煩宋醫生您了！”葉可欣懇切道。
宋傑坐在椅子上側身看向葉可欣，道：“那當然，我是醫生嘛。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你們家屬做的。”
葉可欣以為自己漏了什麼，憂心問道：“還需要我做什麼嗎？您說，我一定做好！”
“恩....這個....”宋傑撓撓頭，三根手指有意無意地搓攆著。
葉可欣一愣，試探問道：“宋醫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明白呢....”宋傑起身走到門口，四處看看，隨後把門反鎖，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直說吧，你的錢沒準備夠。”宋傑直截了當道。
葉可欣裝傻道：“怎麼會不夠呢？我這裡有醫院的繳費單子，20萬的手術費我已經全部交上了。”
“小姑娘，你就不要在這跟我裝傻了。”葉可欣的把戲在宋傑這個老油條眼裡很是拙劣，“20萬是你給醫院的，分不到我這。至於我的那份，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不多要，只需要手術費的一半。”
葉可欣傻眼了，卻又敢怒不敢言，低聲下氣道：“宋醫生，這20萬是我好不容易才湊齊的。現在我真沒有錢了。您是醫生，救死扶傷不是您的職責嗎？您就發發善心，救救我母親吧！”
“別道德綁架啊！救死扶傷確實是醫生的職責，可是醫生也是人啊。沒錢我喝西北風去啊。”宋傑擺出一副驕傲的模樣，卻說著威脅的話，“不瞞你說，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你母親這個手術啊，整個江城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超過五個。而這家醫院，只有我能做，也只有我敢做。”
宋傑仰躺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放在桌上，故作疲憊道：“你也不想辛辛苦苦湊齊了手術費，結果家裡人卻沒能活著下手術檯吧？我提醒你啊，我可是很忙的，你如果沒錢，那明天你母親的手術只能繼續往後拖延。我再善意提醒你一下，你母親最多還能拖一週，一週之後如果不能手術，那麼....”
宋傑的話如同無數根銀針紮在葉可欣胸口，呼吸都會痛得渾身發抖。母親是她的軟肋，是她除葉依依外僅有的親人。
被人用親人的性命威脅，葉可欣氣得嘴唇發白，雙手顫抖。可又偏偏無可奈何。她抬眸看向宋傑，眼裡泛起憤恨的寒意。
宋傑察覺到葉可欣眼神不善，但是他現在手裡掌握著對方母親的生死，完全不怕。他慢條斯理道：“恨我？沒關係，但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反正又不是我家人生病等著做手術，我不著急。”
宋傑斜睨向葉可欣，眼神接觸的瞬間，葉可欣便敗下陣來。被人抓著七寸，自己又沒有依託，哪裡還有反抗的勇氣。
葉可欣重新低下頭，深吸一口氣，一點一點地跪下去。
“宋醫生，我求求您了。我真的拿不出錢，但是我可以寫欠條。保證半年之內把錢還清，還請您大發慈悲，先給我母親做手術吧。我求求您了.....”葉可欣言語輕緩，卑微到極致的乞求著。
宋傑志得意滿，這種拿捏別人的感覺極大滿足了他的自我成就感。
“你這就讓我難辦了....”宋傑佯裝為難，忽然意味深長地注視著葉可欣。此刻居高臨下，宋傑才發現，葉可欣雖然穿著樸素，也不施粉黛，可饒是這樣也難掩她的天生麗質。
後者低著頭，沒發現那如惡狼般的眼神。
宋傑攙起葉可欣，開口道：“沒錢嘛，也可以用別的方式代替。”
葉可欣如今稍有一點希望她都會奮力抓住，她一臉期待地看向宋傑，然後後者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撲滅了她心中的虛弱火苗。
“你還沒交男朋友吧.....”宋傑湊到葉可欣脖頸處，狠狠嗅了一口，“恩~完整女孩的味道，我最喜歡了。你....考慮一下？”
葉可欣渾身一抖，瞬間從頭冷到腳，她下意識抱住自己，向後退去。嘭的一聲，撞到門上，門被反鎖了，她退無可退。
鬧出響動，宋傑也不再步步緊逼，他整了整衣服，重新坐回椅子，翹著二郎腿，悠哉道：“你母親的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要麼拿錢，要麼.....”
宋傑比了個下流手勢，輕佻笑道：“你懂得。好好考慮，時間可不多了。好了，你出去吧。”
葉可欣慌張地擺弄門把手，開啟門的瞬間逃離這裡。她調整好呼吸和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穿過人群，來到病房。
病床上，母親正睡著，可呼吸卻是那麼的輕柔虛弱，葉可欣再也忍不住，捂著臉痛哭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