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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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作者居然利用磁場強度與粒子速度之間的關係，來預判空間擾動現象！”
“沒錯，他還透過一系列複雜的實驗，證明了磁場強度與粒子速度之間，確實存在高度關聯。”“
“過去我們總認為，磁場強度與粒子速度只是簡單的線性關聯，但作者的實驗資料表明，它們之間其實是一種非線性，而且多變數的複雜關係。”
“假設這個理論得到證實，作者恐怕有資格被提名卓越獎吧？”
“卓越獎完全不夠看，星環獎還差不多。”
“依我看啊，真要能解決空間擾動問題，作者就算拿銀河獎也未必沒有可能！”
“現在只是理論文章，一切都還沒有得到證實，對我們這些工程師來說，實驗以及實驗得到的最終資料，才是評判的唯一標準。”
“嗯，我們實驗室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將按照作者的方法，利超高頻磁場和超高速粒子碰撞，得出第一手資料。”
“動作這麼快！你們是哪家實驗室？我們老大昨晚找女人去了，到現在還沒起床呢！”
“作為專攻電子電氣方向的實驗室，我們覺得作者在實驗中設計的多維感測器網路，是一個巨大亮點。”
“沒錯沒錯，透過多個維度的感測器網路，能夠實時監測和記錄粒子在磁場中的運動軌跡，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真牛逼！”
會員討論區裡，部分工程師的發言，迅速引起轟動。
要知道，距離方巖的理論文章被高亮置頂，時間才過去短短几個小時，泛銀河領域內，就已經有數不清的實驗室全速運轉起來，準備透過實驗，來驗證方巖的理論是否可行。
“磁場與粒子速度的關係不僅有當量，還有潛在變數，我們實驗室的老大說了，在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以及充分準備情況下，他可不會冒險嘗試，畢竟實驗一旦運轉起來，每分鐘燒的可都是錢，天文數字的錢！”
“研究資金可不是大風颳來的，要先考慮清楚。”
“作者在哪？他為什麼不出來現身說法？
隨著時間推移，論壇裡也開始出現相對冷靜的聲音。
工程師們紛紛意識到，儘管方巖的理論文章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想要實現卻並非易事。
其實以銀河聯盟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先建立數字模型，模擬實驗結果。
但問題在於，方巖並不是傻子，他甚至還很雞賊，在很多關鍵資料上做了隱藏。
例如磁場強度與粒子速度之間的非線性關係，方巖只是給出部分模型和實驗資料，卻沒有全面詳細的數學模型。
再例如反饋迴路系統的穩定性以及響應速度，也充滿未知和挑戰。
於是在文章高亮置頂兩天之後，論壇討論方向完全變了。
整整兩天，圈子裡掀起如此驚濤駭浪，簡直都快捅破大天了。
作者卻連一句回覆都沒有，連個面都不露，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遊客？
打死這幫高階工程師也絕不相信，如此一篇極具開創性的理論文章，會出自一名遊客之手。
……
空間動力論壇，頂樓會議室。
眼看事情已經越鬧越大，現任主管阿利亞特不得不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
眾人就坐後，阿利亞特環顧四周，“各位，我們必須正視當前的局面，因為這關係到論壇的權威和信譽。”
一名資深管理員無奈道：“可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作者確實是以遊客身份釋出的文章，這完全在我們控制之外，除非技術部門能想辦法追蹤到作者的位標。”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技術部負責人，那是一名留著短鬚的中年男人。
短鬚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技術部已經對這篇文章進行過深入追蹤，結果顯示，訊號源自一個叫做地球的位標。”
“然而不幸的是，地球剛剛加入銀河聯盟，文明等級也才僅僅一級，目前他們只有一臺rc301接駁伺服器，還是銀河聯盟免費贈送的。”
“這意味著我們只能確定資訊來自地球，卻無法追蹤到具體地址或者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當即便有一名管理員提出質疑。
“不可能吧，rc301這種老古董容量有限，僅僅一臺怎麼夠全星球居民登陸星聯網路？”
短鬚男人聳了聳肩，“我說過，地球科技等級很低，他們並沒有全息投影裝置或者虛擬頭盔，而是用古老的二維平面顯示，資料交換量有限的情況下，一臺接駁主機倒也勉強夠用。”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如此高水平文章的作者，居然連虛擬頭盔都沒有，還在使用二維平面技術登陸星聯網？
別說公司裡這些年輕人，即便上了年紀的主管阿利亞特，也只在博物館裡見過那種被稱為液晶面板的遠古裝置，完全無法想象，如今這年代居然還有人在用。
“會不會是一種偽裝？”
塔倫弱弱說道，他因為最早發現這篇文章，破例獲得了參加會議的資格，只不過位置在會議桌末尾。
阿利亞特微微一怔，用眼神示意塔倫接著往下說。
受到領導鼓勵的塔倫定了定神，聲音也稍微大了一些說道：“眾所周知，這篇理論文章水平很高，內容精彩絕倫，開創瞭解決空間擾動問題的全新路徑。”
“我並不覺得一個剛加入銀河聯盟的初級文明，能夠培養出如此天才，會不會是某位不願意出世的前輩，故意假借地球之手釋出文章呢？”
這番話一出，包括阿利亞特在內，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不願意出世的前輩？
每個熟悉聯盟歷史的人，都很清楚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你是指…”
阿利亞特略顯猶豫說道：“老傢伙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