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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皇帝親征準噶爾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
皇帝下詔，親征噶爾丹。
訊息一出，各路人馬，動作不斷。
先是解了禁的大阿哥，在朝堂之上不斷高談闊論。
每每這時，太子總忍不住道：“大阿哥心切，孤能理解。”
“不過大福晉身懷六甲，大阿哥若是此行甚遠，想來也當牽掛才是。”
“太子倒是想牽掛卻也是不得。”
“大阿哥說得正是，孤也想跟隨汗阿瑪，為您鞍前馬後。”
皇帝想留太子監國，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便是索額圖也勸太子服從安排。
監國無疑是皇帝對待太子極大的信任。
然而太子出於對索額圖的不信任，一心到皇帝面前，苦求，想要隨行。
皇帝不曾應答。
二月初二日，康熙帝派遣皇太子胤礽祭大社、大稷。
這是基本奠定皇太子監國的局面。
太子在之後不曾在提及隨軍之事。
便是三阿哥、五阿哥，還有剩下的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都在認真爭取要隨軍之事。
唯有四阿哥剛從雲貴回來，和四福晉團聚不到月餘，便又要準備出征之事。
早在數月前，戶部聯合兵部、工部便開始籌備出征事宜。
調集兵馬，徵調大批熟悉情況的蒙古人為嚮導，隨軍攜帶5個月口糧。
按每名士兵配備一名民夫四匹馬的標準，組成龐大的運輸隊，備有運糧大車6000輛，隨軍運送糧食、器材。
籌備大量防寒防雨器具，準備大批木材、樹枝，以備在越過沙漠和沼澤地時鋪路。
四阿哥忙得腳不沾地。
原本一位阿哥大抵也只能隨著自己的旗，充當糧草官的閒職，鍍一層金，回來。
便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一一都有了軍功。
但四阿哥在雲貴推廣高產作物得宜，順勢被認命為副總糧草官，實實在在擔負著後勤之事。
戶部尚書馬齊知道他能幹，半點沒讓他渾水摸魚。
四阿哥每日回到府中，都是累得直接躺倒。
終於到了快出發之日，四阿哥才發覺小福晉是不是有些太過平靜了？
平靜得好像之前他從雲貴回來那一夜，她的激動和主動像是假的。
次日便是出征的日子。
這一夜，呂雉擺上了踐行宴。
起初，四阿哥記著小福晉不勝酒力，還勸著她別喝。
“爺，你又要走了，還不允許我喝一小杯嗎？”
這般委屈的神色，極大滿足了四阿哥的心裡。
小福晉還是捨不得他的。
之前不過是掩飾得好罷了。
如此，夫妻小酌。
呂雉同樣醉得很快，她伏在四阿哥的懷裡：“爺，你要出門。”
“我也要出門。”
四阿哥驚詫道：“你想去哪裡？”
“去雲貴。”
“我沒跟你說嗎？”
“雲貴高產作物的推廣，雖然有老十三先生看著，但大體還是離不得人的。”
實際上，呂雉是想著，她上輩子就沒到雲貴去過，當然那時候百越尚未開發，也不曾到過。
重活一世，當然不能錯過出遊祖國大好河山的機會。
四阿哥頓時就明白了。
踐行是假，先斬後奏是真。
也難為小福晉。
依照她先前都敢瞞著他的性子，沒有在他離京之後，再飛鴿告訴他真相。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變相的進步了？
看小良人沉著臉不肯回答，呂雉立刻就開始撒潑：“爺，就許你一年到頭不在家，我就不能趁機出去，幫你做事嗎？”
“雲貴偏遠，民俗風土人情都還尚未開化。你一人前去，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這麼說，如果我是去江南這些開化的地方，你就會同意咯？”
“是可以考慮看看。”
四阿哥絲毫沒察覺，小福晉一撒嬌，他的語氣就軟化了許多。
一退再退。
呂雉繼續出招：“額涅都同意了。”
“她說，她居於深宮，不得離開半步，如果我能為她到外頭走走看看，也不失為是一種孝順。”
“額涅偏疼你，這闔宮上下，誰人不知。”
見小福晉嘟著嘴，四阿哥無奈：“是不是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你都鐵了心要出門？”
“對，我就想去雲貴。”
“雲貴好，雲貴的松茸香，好吃！”
“但現在那裡可是你培養出來的高產作物最好，你去了，他們都會拿你吃膩了的土豆、地瓜和玉米招待你。”
“那我就偷偷吃松茸，總會有辦法的。”
“但不去的話，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爺，這沒有你的京城，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這一句話，無疑是絕殺。
四阿哥退無可退，嘆道：“你難道要我在前線，一邊擔憂戰事，一邊擔憂著你的安全嗎？”
“這有何可慮？”
“皇上英明神武。”
“我們這次準備充分，又是正義之戰。”
“那噶爾丹氣數已盡，此次，皇上定能手到擒來。”
“你只要平安出去，再平安回來，便是。”
“我也是，我會平安出去，再平安回來的。”
“爺，你放心吧。”
四阿哥深深嘆了一口氣，開始算要留下更多的暗衛給他的小福晉。
次日，皇帝祭拜天地，大軍拔旗出征。
發兵十萬，分三路出擊：東路由黑龍江將軍薩布素率兵九千越興安嶺西進。
西路由撫遠大將軍董鄂·費揚古（注非女主生父）、振武將軍孫思克率兵四萬六分別由歸化、寧夏，越過沙漠，於翁金河會師，爾後北上。
康熙親率中路軍三萬四出獨石口。
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隨軍，統領八旗。
前腳，大軍出征，浩浩蕩蕩離京而去。
後腳，一支小隊伍，也從四阿哥府邸的後門出發。
一路出了城門，往西南而去。
京城離雲貴要有月餘的路程，呂雉要趕在大軍回京前回來，時間並不算特別充裕。
六月，大軍便會回程。
滿打滿算，也只夠她到雲貴一個來回，無法再多逛幾個地方。
但，能擁有這一次的旅程，呂雉已經心滿意足。
天高任鳥飛。
一路在馬車上顛簸得厲害的呂雉，癲了三天後，就有些想念京中的高床軟枕。
但，人死後就會長眠。
她寧願這般顛著，也好過在陰間度日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