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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太子妃，還想嫁嗎？
按照胤礽自己的意思，他很早就準備到準岳丈大人的府上吊唁。
是赫舍裡·索額圖出現，攔住了他。
“太子，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先前瓜爾佳氏剛被定下太子妃的時候，別說是怠慢了我，便是對你都不曾有太多敬意。”
“現在，石華善病重，石文炳逝世，瓜爾佳氏今後最大的依靠自然是太子。”
“太子何必急於一時，過去探望？”
初時，康熙剛定下太子妃的人選，胤礽知道後，也打算開始跟瓜爾佳氏多有來往。
只是他身為太子，自然得等瓜爾佳氏主動來訪。但他左等右等，瓜爾佳氏都沒有人上門。
反而等到了索額圖過來告訴他，如今的瓜爾佳氏竟對赫舍里氏不大敬重。
太子當下對瓜爾佳氏一族自然心存不喜。
他不知道的是，瓜爾佳氏想來，先走了索額圖的門路，反而被索額圖“勸”了回去。
索額圖向來視太子為“囊中之物”，從太子還沒有成年開始，便屢次向皇帝推薦自己看好的世族女子。
當然這些女子自然都跟赫舍里氏十分交好。
康熙不曾答應，仍是自己耐著性子挑選。
索額圖當然不會滿意皇帝最終做出的選擇，他怎麼可能會讓太子和瓜爾佳氏從一開始就親近。
太子有了太子妃得力的母族之後，有旁人來跟他一同爭太子的信任，這是索額圖不能允許的。
如此，太子直到今日，石文炳出殯，他才姍姍來遲。
而大阿哥胤褆則是聽從納蘭明珠的建議。
太子去得晚，被皇帝知道後，當然不會高興。
若是大阿哥先跑過去，讓太子知道了，跟著早一步出現，便是幫了太子。
大阿哥也忍住了，只不過一直派人盯著太子。
果然太子一動身，他馬上就跟了過來。
這對塑膠兄弟在瓜爾佳家門前撞上，一前一後，進了靈堂。
一看，他們居然不是第一批來的皇子。
四阿哥怎麼也來了？
太子皺了皺眉。
石文焯正在跟四阿哥說話，這幾日身子虛弱，過來行禮的動作還慢了一步。
呂雉眼看著石氏的動作不知為何也有所遲疑，若有所思。
“都起來。”太子擺手，臉上出現哀痛的神情，開始和石文焯一家人演了起來。
大阿哥也不甘示弱。
等上香的戲碼散了之後，大阿哥先走向四阿哥：“四弟來得腳步倒快。”
四阿哥：“大哥，弟弟是陪著福晉過來，她大哥剛和瓜爾佳家結了親，不來不太合適。”
一旁的太子聽了：“孤記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四弟和四弟妹倒是伉儷情深，如影隨形。不枉四弟妹進門後，對你的這一番助力。”
連大阿哥都聽出了太子這是暗諷四阿哥吃軟飯。
先前京城裡的風聲，大阿哥也沒少添油加醋。
大哥對著太子道：“太子不必羨慕四弟。大哥相信，石氏也會和四弟妹一樣，對太子大有助益。”
和納蘭明珠還在掐的索額圖分神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哪裡聽不出來，大阿哥這是在藉故嘲笑，石氏如今一家的地位前途未卜。
真娶了，也不知道到底有無助益。
大阿哥自己也不想想，當初汗阿瑪給他指了伊爾根覺羅氏，雖是從一品的尚書科爾坤之女，到底不是滿洲八大姓氏。
若不是出了一個大學士伊桑阿，恐怕選不中這位大福晉。
瓜爾佳氏再如何，也能吊打現在的伊爾根覺羅氏。
倒是沒想到和惠妃同源的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反而有些本事。
之後還得防備著，四阿哥和烏拉那拉氏是不是跟惠妃和大阿哥有所勾結。
太子：“大哥今日有空過來，看來是納蘭家的小兒子把稻種養得不錯。大哥是很有信心在接下來的結果贏孤了？”
大阿哥不顧納蘭明珠在身後示意，轉頭又向鬥雞一般開始展翅。
……
突然就離開了話題中心的四阿哥看向了福晉。
呂雉當即意會，去找自己的孃家人。
過來瓜爾佳府上吊唁的眾人眼看著太子和大阿哥過來上完香，又開始圍繞他們之間的比拼，鬥嘴。
絲毫沒有顧及當下瓜爾佳家人的心情。
不免說起了悄悄話：“之前聽說，太子好像並不想娶瓜爾佳家的姑娘，看來有幾分樣子。”
“現在，連萬歲爺都不怎麼看重瓜爾佳家，他們這婚事，還能成嗎？”
“我看了，連大學士一個都沒來。今日來的這兩個還只是曾經的大學士。”
“也不一定吧。四阿哥不是過來了嗎？現在的四阿哥和之前的可不一樣。”
“到底還是太子要娶的太子妃，和四阿哥能有多大關係。”
“是啊，如此怠慢……換成是我的女兒被這般輕慢，嘖嘖。”
……
石氏原本等在太子爺的不遠處。
她想，他的生父不在了。
家中大哥觀音保在軍中任職，往後家主的位置自然是落到現任江南松江府同知的石文焯身上。
太子既然來了，是不是會跟她說說話。她還拉著大哥一同等著。
但是，太子爺從頭到尾彷彿都沒有看到他們。
周圍人的議論像是翻湧的潮水，快要將石氏湮沒。
“姐姐……”身後傳來一聲哀慼的呼喚。
是嫁入烏拉那拉家的堂妹瓜爾佳氏，身後跟著她的新婚丈夫富禪。
還有四福晉也站在一側。
不遠處烏拉那拉家的其他兄弟陪著五格在跟勝保說話。
石氏轉過身，原本擱淺在眼中的淚不禁又落了下來。
“石姐姐節哀。”呂雉在這時候溫柔出聲。
石氏看向她，低聲道：“謝謝你，這麼早就陪四阿哥過來弔唁家父。”
四阿哥是第一個過來的皇子，石氏猜測，這其中定有烏拉那拉氏的功勞。
呂雉：“大嫂既嫁入我們家，我自然要來。石姐姐客氣了。”
她口中的大嫂瓜爾佳氏哭得厲害，她是新婚族女，有幾分忌諱，富禪帶她過來：“能不能勞煩堂姐，帶她去擦擦臉。”
石氏點點頭，便帶著堂妹和四福晉往偏廳去。
她溫聲道：“看到堂妹夫對你不錯，堂姐就放心了。”
瓜爾佳氏臉上帶著介於少女和初為人婦嬌羞的笑，想到方才堂上的情形，猶豫了一番，仍是忍不住擔憂道：“堂姐，現在太子他，還會娶你嗎？”
石氏一下閉緊了唇。
她本人還算篤定，突然就不知道。
瓜爾佳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很是緊張：“抱歉抱歉，堂姐，我不該在這種時候說……”
呂雉這才出聲道：“我想，大嫂她是想問，石姐姐，你還想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