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試探，簽訂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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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咔嚓！咔嚓！”
……
手起刀落，是鬼魂被打散之後，最後發出的聲音。
饒是自己的身體，水靈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它能夠感應到大姐大這個天生炁體的利害，卻也想不到，對方能這麼厲害。
距離厲鬼只差一步的鬼魂，落在大姐大的手上，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這讓水靈都不太敢相信，之前出手的人是來自地府的閻君了。
這個世界，有點魔幻。
“那個，你們那個什麼局長，也喜歡這樣手起刀落的砍人嗎？”
小心翼翼的看著大姐大，水靈的態度完全不見剛才面對楚江王他們的囂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局長是好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懷疑的上下打量著水靈，大姐大的態度不是很好了。
它可以懷疑任何人，都不能懷疑大姐大。
“我沒有什麼意思，那個，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和我的守護獸融合在一起了，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廬江郡的生機都在我的身上，我是絕對不能離開這裡的……”
越往下說聲音就越小，就連原本昂首挺胸的雪白腦袋，也低垂了下去，水靈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大姐大一眼。
“說了這麼多，你究竟要表達什麼？”
大姐大一向不是能夠和人拐彎抹角溝通的人，現在見水靈說話踟躕的很，也是來了火氣，“你給我好好說話，小心我將你埋了！”
不耐煩的說完這句話，大姐大也不管眼前這隻萌萌噠的可愛獅子，直接箍著它的脖子，將它給提溜了起來，做了一個將它埋起來的手勢。
雖然這裡是在水裡，按道理水靈是不能離開這裡的，但是誰讓水靈現在有了肉身了呢？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下，將水靈帶出水面對於大姐大來說，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再說了，現在水靈身上的鬼魂都消失了，只剩下唯一的勁敵八岐大蛇了，有局長在，就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現在大姐大也是封雲的腦殘粉，堅定的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封雲做不到的事情。
不要說一個水靈了，哪怕再來一個水靈，只要封雲願意，都能夠收服它們。
水靈是真的快要被了勒著脖子勒的快要窒息了。
好傢伙，它不過是多問了幾句，怎麼眼前這個傢伙就變了臉色呢？
明明之前她還是很溫柔的，很擔心自己的。
要不是從大姐大的身上傳來的屬於天生炁體的氣息還是如此渾厚沒有絲毫改變的話，水靈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它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就能擁有兩幅面孔呢？
“咳咳，咳咳咳，那個，水裡陣法結界這麼多，我出不去。你們進來之前，不是還在上面重新設定了陣法嗎？
我這肉身，之前沾染了太多的鬼魂氣息了，又被怨氣所侵擾，完全沒有那個能力闖過陣法出去。
你想我消散於無形的話，倒是可以帶我出去！”
說到這裡，雪白的獅子化作小小的一團在水中躺平，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嘴角抽動了好幾下，大姐大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了。
離譜，真的是離了個大譜了。
“你在這裡等我，不許亂跑，我去找局長。”
給了水靈一個威脅的眼神之後，大姐大才朝著水面游去。
氣泡隔開了她和江水的直接接觸，倒是方便了她的行動。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大姐大就看到了頭頂的水面波紋晃動的厲害，深吸一口氣之後，她衝出氣泡，浮出了水面。
——
封雲是親眼看著五殿閻君帶著大姐大進入水中的。
在他重新設下了陣法之後，整個廬江的情況幾乎都在封雲的掌控之中。
或許是因為輪轉盤的原因，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視，對於秦廣王他們的行動，封雲並不清楚，只是，他看到了天空之上閃爍著的道道紫色天雷，都在朝著廬江打來。
沒有人知道，廬江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待本來就是一件煎熬無比的事情，無論對於誰來說。
封雲看著水面，隔著陣法，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水下的陰氣在飛快的消散，凝聚於水下不散的戾氣，也跟著一起消失。
輪轉王他們應該是成功了。
等待著秦廣王他們出現的封雲，看到了從水下露頭的大姐大。
“局長，那個，水靈說它不能上來，你要下去看看它嗎？？”
並沒有直接上來，大姐大看著封雲，就這麼認真的開口問道。
“地府的人呢？”
並沒有回答大姐大的問題，封雲只是略帶思索的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說先回去了，等到時候是再一次出現。
局長，那五個人好像元氣大傷的樣子！”
並沒有隱藏什麼，大姐大幹脆的將自己的感覺都說了出來。
聽她這麼說，封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是知道天道會對進入陽間的閻君等人進行力量上的削弱，但是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再說了，那又不是隻有輪轉王一個人，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一共五殿閻君，都這麼脆弱了嗎？
封雲當然不會懷疑大姐大在說謊，所以，五殿閻君究竟遭遇了什麼？
“我親自下水！”
衝著大姐大點頭，封雲飄然落在水面上，看著江水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朝著水下沉去。
在封雲完全進入水中的一瞬間，他的周身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氣泡，使得他在水中也能夠呼吸自如，和在外面沒有什麼區別。
水中的陣法本就是封雲設下的，自然對他不設防，封雲很自然的就來到了水靈自己設下的陣法這裡。
隔著陣法，封雲看到了一團雪球。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愣了一下。
“那是什麼東西？”
之前王小道和大姐大都有認真的解釋過，水靈的本體應該是天藍色的，眼前的小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大姐大跟在封雲的身後下來，剛好聽到封雲這疑惑的一問，剛準備回答的時候，她就看到，那團雪白穿過了陣法結界，一下子就衝到了封雲的懷裡。
“小哥哥，你身上的氣息好好聞，我喜歡你！”
窩在封雲的懷裡嗅來嗅去，水靈很開心的說道。
大姐大汗顏，她真的無話可說。
畢竟，她怎麼也沒有料到，面對封雲，水靈居然能夠如此的主動？
這讓她都不敢相信，之前那個對著地府的五殿閻君風言風語說話的和眼前這隻窩在封雲懷裡撒嬌賣萌的小傢伙是同一只了。
除了感嘆一句離譜之外，她是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被雪白的糰子撲進懷裡，封雲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然後小傢伙居然還說話了。
不用多想，封雲就知道，窩在自己懷裡說話的小傢伙就是水靈了。
只是，水靈的守護獸就這麼萌嗎？
怎麼看，這小傢伙都還在吃奶，根本不像一個正常的守護獸。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有了肉身，總不能一直水靈水靈的叫它，封雲一邊伸手在小傢伙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一邊笑著開口問道。
大姐大有看到，隨著封雲撫摸水靈的腦袋，有淡藍色的光芒從封雲的手中流瀉而出，進入到水靈的身體內，修補著水靈這些年被消耗掉的力量。
“小白，我叫小白！”
聽到名字兩個字，水靈似乎是愣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才如此回答了一句。
小白自然不是水靈自己的名字，小白是守護獸原本的名字，和水靈相伴著成長，只是小白後來為了和水靈能夠順利的融合起來去聚集壓制那些鬼魂，自願散去了一切意識，只留下力量和肉身給水靈。
自那一刻起，水靈不是水靈，而是成為了小白。
這個水靈從前最喜歡輕喚的名字，如今卻成為了它自己的名字，也是守護獸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
“小白，你現在有了肉身，正常來說，已經不適合待在廬江中了，可是你到底是和廬江郡相輔相成的存在，哪怕是走出了廬江，也不能夠離開廬江郡。
等到八岐大蛇的事情解決之後，我送你去上學吧，你就在廬江郡中上學，學習所有你喜歡感興趣的事情。
當然，你只能在廬江郡內自由活動，不得踏出廬江郡半步，怎麼樣？”
單純的水靈生活在水中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偏生水靈的情況特殊，擁有自己的守護獸心甘情願奉獻出來的肉身，如此一來，自然不能繼續留在水中。
封雲在看到小白的時候，就已經在思考著對小白的安排了。
水靈和廬江郡息息相關，本身又是一張白紙，封雲願意給它一個慢慢學習，慢慢成長的機會。
“真的嗎？我可以在人類社會中生活，還能學習？”
瞪大了眼睛，小白是真的被封雲的話給震驚到了，它甚至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了。
“可以，這是本座的承諾。只是，你要和本座簽訂血契，如此你我都能安心！”
盯著小白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封雲才做出承諾，當然，也提出了條件。
血契，尤其是小白這樣的身份，一旦和封雲簽訂血契，就是將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封雲的手中，只要封雲一念起，小白就得灰飛煙滅。
血契這個詞，只存在於小白腦海中的傳承裡面，它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會和一個人簽訂血契。
“怎麼？怕了嗎？”
久久等不到小白的回應，封雲輕笑一聲，帶著微微的激將法。
“小哥哥身上的氣息這麼好聞，我都捨不得離開小哥哥，又怎麼會害怕呢？
不就是一個血契嗎？
我和小哥哥簽訂！”
果然，小傢伙真的是經不起一點激，這不，被封雲有些質疑的話給氣到了，整個炸毛，一下子從封雲懷裡跳出去。
小小的白色糰子在封雲面前蹦蹦跳跳的畫出古老的法印。
這是來自天道傳承在記憶中的法印，古老的神秘氣息將小白和封雲逐漸籠罩起來，讓外人不得看到裡面究竟在發生著什麼。
一滴金色的鮮血被小白從嘴裡吐了出來，一下子落在封雲的手上，金色鮮血入手的一瞬間就腐蝕了封雲的手心，融入了他的手心裡面。
額頭上冒出微微的冷汗，疼痛在一瞬間侵襲肉身，即便是封雲早有準備，也還是被疼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的疼痛是從身體內部的骨頭縫裡面冒出來的，根本不受人力控制，封雲感覺到，那一滴金色的鮮血從手心進入身體中之後就繞著經脈飛快的移動，一直到在封雲體內繞了一個周天之後，落在了封雲的丹田處。
眉心閃現過一個金色的印記，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大哥哥，血契已成，你可要保護好我！”
明明只是失去了一滴金色的鮮血，小白卻像是耗費了極大的精氣神一樣，虛弱無力，就連原本光滑靚麗的皮毛，也變得黯然失色。
水靈，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水之靈，五行之一的至寶，和一城的氣運相連。
這樣的存在，本就是天道演化的結果，結果卻和一個人類簽訂了血契，共享生命，小白現在只是虛弱一點，還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封雲在這個世界是作為氣運之子的存在，否則的話，在血契簽訂的那一瞬間，封雲就會氣絕身亡。
其實，提出和小白簽訂血契，封雲並不報什麼希望，這只是他的一個試探而已。
從進入地府見到十殿閻王，他們口口聲聲說著封雲是什麼氣運之子，對於這樣的鬼話，封雲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之所以當時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因為十殿閻王說的信誓旦旦，有關東瀛小空間偽神的事情，封雲需要地府的幫助，才會預設了十殿閻王說自己是氣運之子這件事情。
小白的出現，讓封雲起了試探之心，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和小白簽訂血契的話，就說明，這個氣運之子，多少還是有些真實的。
他總得知道，自己被冠上氣運之子這樣的名頭之後，天道會給自己什麼樣的反饋吧？
重建當代方靈山，太公虎符在手，系統的任務，封雲的心裡，不是沒有懷疑過的。
“大姐大，你在水中陪著小白，在八岐大蛇沒有被滅殺之前，不得離開水底！”(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