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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朽糊塗了。”
哦豁。
今朝站在鬱蘅身邊，狗狗祟祟的將視線在前方几人身上來回遊移。
面對他們無極宗的時候，這老頭二話不說就想放雷劈死他們，現下白檀一個眼神就讓他瞬間改了口。
雖然摸不準白檀次次看清了她的意圖，又次次真的現身來幫她是為什麼....但這種“狗仗人勢”的感覺確實不錯。
白檀看著楚長老，沒再說什麼，只是一抬手，天上籠罩著的烏雲便逐漸散開了，有些刺眼的陽光傾灑在眾人的山上，倒是讓那劍拔弩張的氛圍褪去了幾分。
“十大宗之間立下過約束，即使無極宗久未露面，也仍算是十大宗之一。此事我會如實告知歸元宗掌門。”
白檀這話聽著倒是頗為公正。
十大宗早年爭鬥不休，但自萬年前無極宗落沒後，就立下了規矩，互相之間不可平生事端，直白點說就是互相勾結，狼狽為奸，不搞內鬥，一致對外。
顯而易見的，當年的無極宗就是那個外。
但顯然在場之人都並未因這話而鬆懈下來。
無極宗是摸不準這白檀突然出現是因為什麼，歸元宗長老是自己心虛，自白檀出現後就一直戰戰兢兢的，完全不信白檀真就這麼一句話了結了這事。
但既然白檀已經給了個臺階下，楚長老自然也不會再強撐下去，垂首示意就準備打道回府。
他不知道白檀來此是因為知道他“背叛”了她，亦或是因為些別的什麼，但總歸那個人是不可能突然現身在此的。
現下有機會能走，自然是最好不過，否則要是真追究起來，只怕就不是擾亂約束這麼一個不輕不重的罪責了。
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無極宗幾人來此本就是為阻止歸元宗的人作亂，現下見他們要走，還有個白檀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自然是不會再多生事端。
雖說他們還未對修界有多少接觸，但就光憑眼前這一幕，就能分辨得出面前二人誰高誰低了。
雲華率先反應過來，拱手對白檀作了一揖：“今日多謝聖女出言。”
白檀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必，順手而已。”
順手？
這話聽得雲華一愣，或者說是除了今朝以外的所有人都一愣。
蓮華宗離這裡相距千百里之遠，順個手能順這麼遠？而且她這一順手，差點打起來的事都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結束速度快的都讓人愕然。
白檀倒是對這奇怪的氛圍全然不覺，輕飄飄的將視線落在今朝身上。
她沒說話，但那目光的意思今朝很明白。
今朝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白檀一連幫了她兩次，這會估計也是知道她並沒有將那日的事告知於他們，所以這個時候也不多說些什麼。
但當著自己人的面突然一下跟著白檀走...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奇怪吧？
今朝一時沒想到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而且無極宗幾人久不離宗，與白檀相處時間也不長，仙人頂之上雖覺得此人奇怪，但也並未有更多的交道，現下她莫名出手幫完他們，倒有種大眼瞪小眼的荒謬感。
雲華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今朝與白檀的視線交匯，沉默半晌後，驀然開口道：“此事已了，我們也該回宗了，白檀聖女既然來了，可否要入宗落座片刻？”
這話頓時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白檀。
無極宗幾人雖對今日發生的事都感到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明面上看事都是衝著他們來的，現下解決了也是好事，客套也好真心也罷，請幫了他們的人做客也很正常。
但就是有種...他們好像成了別人play裡的一環一樣的感覺。
今朝卻是明白雲華話中之意的。
那日夜間她曾向雲華提及過去蓮華宗一事，雖然沒有全部告訴他，但現下白檀出現在這，他大抵也自己猜出了一部分。
而他的做法也很明確，他並沒有責問今朝的隱瞞，而是不動聲色的幫她。
白檀看了他一眼，無聲搖頭，謝絕了這份好意。
雲華點點頭，率先動身示意其餘幾人離開，臨走前還落下一句：“那便讓小師妹送客吧。”
全然看不出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凌子晉幾人火急火燎的趕下來，又懵懵懂懂的跟在雲華後面上了山，接二連三的幾件事都像是幻覺一樣。
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了今朝與白檀二人。
白檀的目光毫不收斂的落在今朝身上，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遍，隨後下意識皺了皺眉，眼裡是明顯的嫌棄。
“讓你收拾乾淨一點，你還真就只有乾淨？”
今朝：......我很窮怪我咯？
但還沒等今朝回應，白檀又輕嘖了一聲：“算了，走吧。”
今朝今日本就一直在等著白檀以某種方式聯絡她，此時自然不會拒絕，只不過她本來想的是跟師兄師姐們打個招呼後，自己找個小角落等著，但沒承想碰上了歸元宗這事。
這個時候突然消失必然是奇怪的，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今朝點點頭，下意識想從儲物袋裡把葉片拿出來，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帶了起來。
下一瞬，眼前畫面驟變。
現在她明白白檀是怎麼做到突然出現的了——她會瞬移。
今朝此前並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所以她也無法確定這種效果是因為白檀自己的術法，還是一些她沒有見過的飛行法器。
她只知道，只是閉個眼再睜開的工夫，她就已經在萬里高空之上了。
而腳下，是與無極宗截然不同的景象。
.......
.......
無極宗外，高空之上往歸元宗方向行駛的一行人皆是面色各異。
有人悄聲議論著今日居然有幸得見聖女一面，也有人陰沉著面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知節唯唯諾諾的站在父親身邊，全然不似平日裡囂張的模樣。
而就在此時，那為首老者卻毫無徵兆的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楚知節被這突變的事態驚的愣了一瞬，下意識睜大了瞳孔：“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