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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之後，蘇妤算是在凌霄劍宗住了下來。
得益於小狐狸活潑愛玩到處亂跑的性子，門內不少弟子都知道主峰的重玉道君從凡間帶回來了一隻狐妖，頗為寵愛。
練劍場外。
蘇妤蹲在石頭上眼巴巴看著烏泱泱一片賣力揮劍的弟子，一眨不眨，毫不懷疑嘴巴一張口水能流三千尺。
全都是新鮮的人類，這麼多人心，夠她吃好幾年了。
忽然，被人從身後掐著前肢抱起，落入一個香噴噴的懷抱。
黎清歌微微皺眉：“你怎麼又亂跑，這裡不是凡間，宗門規矩森嚴，要是衝撞了哪位長老，給師尊添麻煩，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小狐狸，她語重心長教訓道：“就算你之前在凡間長大，可師尊既然帶你回宗門，你就要守宗門的規矩。”
“換作別的野狐狸，哪裡有資格進來，你不感念師尊的恩德就算了，還老是亂跑給他添麻煩，哪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
蘇妤瞬間炸毛：“你才是野狐狸，你全家都是野狐狸！”
“而且分明是那個臭道士非要帶我回來，他覬覦我的美色，捨不得放我走，硬要帶我回宗門，否則誰稀罕來這裡？”
蘇妤揚起毛茸茸的狐狸腦袋，一臉不服氣。
聽著這話，黎清歌眉頭皺的更緊。
“不許這麼說師尊。”
尤其是後面那句話，黎清歌心底一陣不舒服。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狐狸崽子，有哪門子美色，更何況師尊修的是無情道，再美的皮囊在他眼裡都一樣，這些話以後不許再亂說了，容易給師尊招來麻煩。”
是擔心給蕭重玉招來麻煩，還是因為私心，黎清歌自己也不得而知。
“聽到了嗎？”
她捏了捏蘇妤的爪子，聲音嚴厲。
蘇妤不服氣的哼唧：“誰說我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難道不知道狐狸天生就會媚術嗎，雖然我還小，但是我長得好看啊，而且我還會製造幻境，你都不知道，當初我和臭道士躺在一張床上時，他心跳得有多快。”
黎清歌下意識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語氣惱怒：“閉嘴，師尊不是那樣的人，你再敗壞他的名聲，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宗門去。”
“扔就扔，我等著那個臭道士再求我回來。”
小狐狸氣人的本事一流。
“你！”
黎清歌咬牙，真想現在就把她扔回凡間。
“你今天的靈石減半。”黎清歌冷冷宣佈。
蘇妤身子瞬間僵住，眼珠子瞪大：“你公報私仇！”
黎清歌冷笑：“是又如何，師尊讓我照顧你，你下次再不聽話，就餓你一天。”
蘇妤氣急敗壞：“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你沒本事，喜歡那個臭道士喜歡得不得了，卻連說出口都不敢，還要把氣撒在我身上，你嫉妒我！”
黎清歌一慌，連忙看向四周，確認沒有人聽見，才鬆了一口氣。
她瞪向懷裡的小狐狸：“你別亂說！”
蘇妤火上澆油般哼了一聲，得意洋洋：“誰亂說了？你就是喜歡他，我看出來了。”
“可惜他最喜歡的是我，他昨天還抱著我睡覺呢，還給我梳毛，餵我吃東西，衝我笑，說我可愛招人喜歡。”
“沒準等我以後長大了，他還會娶我，像你這樣扭扭捏捏，永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不可能！”
黎清歌厲聲打斷她，覺得可笑。
“你在做夢嗎？師尊不過當你是個小寵物，逗趣解悶的玩意兒，娶你？笑話，便是不提人妖殊途，師尊心裡也只有修煉，只有大道，他的無情道已經大成，這輩子都不會有道侶，你別做夢了。”
這句話不知是在對小狐狸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黎清歌心裡針扎一般疼。
人妖殊途，她又何嘗不是師徒殊途，修真界師徒結為道侶是大忌，更何況蕭重玉所修之道乃是無情道，根本不可能考慮兒女私情。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蕭重玉的徒弟就好了。
像這隻小狐狸一樣，可以無所顧忌的對他撒嬌，表露愛慕。
被他抱著睡覺，撫摸，餵食，肆無忌憚的在他懷裡打滾。
“哼，你不信就算了。”
蘇妤後腿蹬了蹬，想從黎清歌懷裡跳出去，奈何修為不夠，爪子刨了許久都沒跳出去，輕輕鬆鬆便被鎮壓住。
“……你別得意。”蘇妤磨了磨牙，“等我以後把你們都吃光，修為大漲，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對我。”
蘇妤烏溜溜的大眼睛瞟了眼黎清歌胸膛，裡面有顆心正在跳動。
撲通撲通，有力的跳動。
散發出比靈石還要美味的香氣。
口水又要流出來了，蘇妤吸溜吸溜，心裡抓撓。
當然，最香的還是蕭重玉的味道，也不知道他那顆心吃起來是什麼滋味。
可惜他修為太高，還得徐徐圖之。
黎清歌短暫發散的思緒被喚回，瞥向懷裡不安分亂扭的小狐狸。
“修為不高，口氣倒是不小。”
並不把蘇妤剛才的話放在眼裡。
“你看不起我？”
蘇妤尖利的爪子伸伸縮縮，氣得在她衣服上亂抓，若不是件法衣，此刻已經成了流蘇布條。
“我要和重玉哥哥說你欺負我，還剋扣我的靈石，讓他把你逐出師門。”
小狐狸別的不行，放狠話最在行。
哪怕根本沒人把她的狠話放在眼裡。
黎清歌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目無尊卑，什麼重玉哥哥？要叫道君，師尊不和你計較是他心善，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放肆。”
蕭重玉不讓蘇妤叫他道士哥哥，蘇妤便自作主張換了個稱呼，顯然比起之前也沒好多少。
回到住處，蘇妤呲溜一下逃開，小小一隻竄的飛快，看到院中澆花的初堯，後腿一蹬跳到他頭上。
“阿堯，她欺負我！”
她四隻爪子抓著初堯的頭髮，乖巧蹲坐在上面，尾巴圈成一圈，像是戴了頂狐狸帽子。
初堯動作一滯，聲音僵硬：“下來。”
“不！”蘇妤尾巴亂掃，眼睛冒著賊溜溜的精光，傲慢嬌氣，“除非你幫我教訓她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