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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蒙毅沉默了。
趙術這話，他不敢接，也不能接。
有些話，趙術可以說，但是他不能說，畢竟在大秦，趙術的身份太過於特殊。
如今的大秦，名義上有十九位儲位候選，而趙術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排在最後，但是在蒙毅看來，反而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一個。
而且，就算是趙術不繼位，大秦未來的朝局，必然會是孝公，以及惠文王時期一樣。
秦王政的親子成王，而趙術以宗室的身份掌軍，作為下一任秦王手中的一柄劍，威懾朝堂天下。
不論是哪一種，都註定了趙術在大秦的地位，絕對不會動搖，這就造成了趙術在大秦的地位，很是複雜與特殊。
........
對於此，趙術也沒有期待蒙毅會接話，他心裡清楚，大秦臣子，都很是謹慎。
哪怕是，李斯在他面前，也從來不會開口談及秦王政。
與蒙毅分開，趙術便徒步回到了府上，距離南下的時間，也不遠了，他打算多陪陪陽滋。
一旦南下，將會是三年不得歸家，甚至於將會是五年之久。
若是他率軍南下，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陽滋，其次便是他的父母。
“公子，夫人找你！”
聽到侍女的話，趙術眉頭微皺，連忙朝著院落而去。
不久，他便見到了陽滋，只是陽滋的狀態不太好，彷彿很是疲憊。
“夫人！”
見到趙術到來，陽滋連忙起身行禮：“妾身見過夫君！”
“夫人不必如此，在家中，不用俗禮。”
趙術笑了笑，朝著陽滋，道：“我聽小碗說，夫人找我？”
“嗯！”
陽滋俏臉微紅，朝著趙術，道：“近來，妾身身子有些不得勁兒，便找了太醫檢視。”
“太醫檢視了後，說是妾身有喜了，不過太醫署也不敢保證，讓再過一月之後，再來檢查。”
聞言，趙術一愣，看著陽滋眼中的笑意，連忙詢問，道：“夫人的天葵，多久沒有來了？”
聽到趙術的話，陽滋有些詫異，雖然不清楚趙術問這個原因，但，還是回答，道。
“一月沒有來了，夫君，可是有什麼問題麼？”陽滋有些好奇，朝著趙術，道。
在陽滋的眼中，趙術無所不能。
這一刻，趙術笑著，道：“既然天葵一月未來，而太醫署又是這樣的判斷，那麼夫人，大機率是有喜了。”
說到這裡，趙術伸手抱住了陽滋，此時，趙術的心情很是複雜，根本無法用言辭來形容。
他對於這個世界，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滋生，彷彿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正在加深。
“夫人放心，不會有事兒的，明日，我便入宮，奏請王上，從太醫令官署中借一個經驗豐富的女醫者。”
“讓她留在府上。”
這一刻，趙術臉色微變，他有些難以啟齒，在陽滋懷孕的時候，也是最需要他這個丈夫的時候。
他卻需要南下。
而且，他南下，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三年，五年。
一時間，話到了嘴邊，趙術怎麼也說不出口。
察覺到趙術的情緒變化，陽滋輕聲，道：“夫君怎麼了？”
“夫君是不喜歡小孩子麼？”
這一刻，陽滋的臉上，浮現一抹擔憂，她害怕趙術不喜歡她的孩子。
聞言，趙術搖頭：“不是！”
“我很喜歡，更何況是我們的孩子。”
略微沉吟，趙術決定實話實說，畢竟這件事改變不了，陽滋遲早都要知道。
如今陽滋才懷孕。
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
“夫人，有一件事，為夫要告訴你！”
這一刻，趙術放開陽滋，雙眸死死的盯著陽滋，道：“夫人，王上已經決定，明年開春南下滅楚。”
“這一次，我會擔任大軍副將，協助上將軍王翦，統御六十萬大秦銳士南下滅楚。”
"同樣的，因為我的諫言，這一次，大秦不光是要滅楚，更是要滅掉諸越與百越。"
“滅掉諸越與百越的主將，是我。”
“這意味著，此番南下，我至少三年，不能歸家，甚至於五年不能回家。”
“你.......”
陽滋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朝著趙術，道：“夫君不必擔憂，妾身無礙。”
“等夫君南下，妾身有事，可以直接找父王。”
“妾身人在咸陽，有父王庇護，自然安然無恙，更何況，有夫君的威懾，沒有人敢動妾身。”
說到這裡，陽滋話鋒一轉，道：“倒是夫君南下，戰場兵危戰兇，要照顧好自己。”
“嗯！”
對於陽滋的善解人意，趙術極為的感動，輕笑，道：“夫人放心，此番南下，我為副將，基本上不會親臨前線。”
........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趙術見陽滋臉上的倦意越發的明顯，便讓陽滋去休息。
然後自己來到了書房。
“夭夭，從今日起，由你貼身保護夫人。”
“特別是，從我南下之後，府上就交給你了。”
“諾。”
點頭答應一聲，夭夭心中也有些欣喜，趙術有了子嗣，對於很多人都有重要的意義。
“公子放心，只要我活著，夫人就安然無恙。”
聞言，趙術搖頭：“不要死拼，好好保護陽滋，事有不對，立即聯絡十二商與隱宮。”
“然後隱宮聯絡長史與王上。”
“只要長史與王上出手，自然會安然無恙。”
“諾。”
抿了一口涼茶，趙術朝著夭夭，道：“通知隱為，讓他將府上的人，身份再一次徹查。”
“還有一點，在外面找一個宅子，將府上的亡國公主全部遷過去。”
“諾。”
點頭答應一聲，夭夭轉身離去，留下了趙術在查漏補缺。
趙術是一個十分小心的人，這也是秦王政將諸國亡國公主送來，一直到今日，趙術都沒有染指的原因。
女人。
而且還是美人，往往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趙術心中有太多的理想與遺憾沒有完成，他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兇險之中。
以前他是不得不搏命。
但是，現在，除非是戰爭之中，趙術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兇險之中，特別是這種沒有必要的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