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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
溫遲將檔案袋拿起來，用目光詢問溫國成。
溫國成靠在皮椅上，按著泡滿茶葉的水杯，囑咐道：“賀氏的專案向來難搞，你最近和賀少來往甚密，肯定能順利合作，這也是對你的一種歷練。”
說罷，他俯身拍了拍溫淺手中的檔案袋：“必要時候，用點非常手段走走捷徑也是可以的，專案完成以後，我給你升職加薪，以後公司我也能放心交給你。”
這些話從溫遲耳朵裡進去，下一秒又被她當做垃圾丟擲來。
溫國成不過是在給她畫餅。
這夫妻倆說得好聽，就差讓她勾搭賀霽川，以色侍人將專案推進下去的意圖擺在明面上了。
所謂為她好，到最後不過是為了利益。
溫遲抓緊檔案袋，抬眸：“好，我先回去了。”
她退出辦公室，攤開手。
公司員工牌躺在她掌心中。
職位已經給她安排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真是好完美的一個套。
溫遲眼眸微冷，走進專案部。
幾個員工圍過來，都是負責給她打下手的。
溫遲態度謙遜，並沒有因為自己是老總的女兒就各種擺架子。
一天的磨合下來，團隊之間相處還算融洽。
快下班的時候，助理小高將一個地址發給她。
“溫組長，這是賀氏集團的地址，明天要去他們公司詳談專案內容，你要做好準備啊。”
溫遲微微點頭：“我待會看下專案細節，你們下班吧。”
很快，人陸陸續續走完。
溫遲抓緊時間學習專案知識。
她在這個設計專案的領域裡，幾乎就是瞎子摸石頭過河，根本沒任何基礎。
哪怕把專案細節強行塞進腦子裡，明天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場。
溫遲背專案背到半夜，直到凌晨兩點才累在工位上睡去。
早上五點時，她被手機振動吵醒。
解鎖手機，一條溫沅發來的語音映入眼簾。
“姐姐，我現在就登機去國外了，你在公司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打給我。”
女人的語氣依舊充滿善意體貼。
溫遲聽了一遍，關掉手機強行打起精神，繼續開啟電腦學習。
早八點，她去洗手間洗漱化妝，帶著小高和另一個同事直奔賀氏。
賀氏會客室。
對接的工作人員起身，和溫遲握手，驚訝道：“我記得原來的負責人不是你。”
溫遲笑笑：“我是接替這個專案的新負責人，溫遲。”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請坐，你們換負責人這事應該提前和我們說啊。”
溫遲抱歉道：“昨晚臨時改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不好意思。”
工作人員擺手示意沒關係，轉頭看到玻璃窗外的男人，恭敬地站起來點點頭。
溫遲隨著他的動作看去，猝不及防和男人四目相對。
賀霽川腳步一頓，隔著玻璃與她對視。
身後一大堆人紛紛停下，不解地望著他。
“賀總，怎麼不走了？”
賀霽川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神情諱莫如深：“你們去忙吧。”
他說完，直接推開會客室的門進去。
溫遲眉心微跳，站起身。
賀霽川偏頭，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一觸即收：“吳經理，專案負責人怎麼變了？”
那負責和溫遲對接的人跑過去，恭敬道：“他們昨天夜裡臨時換了接洽的負責人，現在負責這個專案的是溫小姐，溫遲。”
“哦？”
賀霽川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溫遲：“溫小姐之前不在溫家公司吧？一夜之間入職自家公司，接手賀氏專案，難道是坐過山車坐出幻覺，以為換個人就能順利合作？”
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其中意思，卻能察覺到賀霽川這話是在嘲諷。
幾道目光落在溫遲臉上。
溫遲垂眸，遮掩所有情緒，剋制幾秒才抬頭笑笑。
“我是代表溫氏，帶著最大誠意來合作的，臨時換人是不得已的人事調動，是溫氏內部事務，希望賀總不要多心。”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賀霽川卻怎麼看她，怎麼覺得假。
他抬手腕看了眼時間，拉開椅子坐下。
“我現在不忙，有興趣見識一下溫小姐的誠意，你們正常談合作，不用管我。”
賀霽川修長的手指抓了支鋼筆，在手中變換把玩，姿態閒適。
不僅溫遲，吳經理和小高几人都有些不自在。
按理來說這個體量的專案，還不至於勞動賀霽川的大駕。
吳經理頓時有種老師抽查他作業的緊張感。
小高他們也臨危正坐，生怕表現不好，專案被賀霽川一口否決。
短暫的沉默後，溫遲儘量忽視身邊人的存在，神色如常道：“可以開始了，吳經理。”
“好的。”
吳經理翻開他們提供的專案方案，看了兩分鐘就皺眉，將有問題的地方指給溫遲看。
“這裡不對吧？細分支線的專案怎麼用管化管理？咱們這個專案合作的時候就說好了的，儘量用銅化。”
溫遲呼吸一滯。
什麼管化銅化，她聽不懂。
昨天看專案，絕大部分都記下來的，偏偏吳經理提出異議的地方她沒看到。
溫遲看了眼小高，見他點頭便道：“小高，這個由你來說吧。”
“別啊。”
賀霽川忽然開口，矛頭直指著溫遲：“既然溫小姐是主要負責人，由你說明最合適不過。”
溫遲對上他戲謔的目光，頭皮一緊。
吳經理察言觀色，立刻順著賀霽川的意思點點頭：“溫小姐，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溫遲抿唇，回答不出一個字，指尖緩緩蜷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