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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珠愣了下，以為是自己聽錯。
“什麼？”
“下次別多管閒事！”賀霽川語氣更重，扔了手中的鋼筆轉身離開。
裴明珠睜大了眸子，不敢相信他竟為了那個女人訓斥自己。
她握拳，本就上挑的眼睛更顯兇色。
“溫遲，我記住你了！”
……
溫家。
溫遲剛回去，就看到宋琬抱著胳膊，冷臉坐在沙發上等她。
這樣的臉色，這樣的氣氛，讓她沒來由感到厭煩。
宋琬聽到聲音，抬眼看她：“回來了？”
“嗯。”溫遲抱著一堆學習資料，蹲下來換鞋。
宋琬起身，再三壓抑怒火，還是沒忍住質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派你去賀氏談合作，賀少卻親自給你爸打電話，說你什麼都不懂還能作為專案負責人去談合作，把你爸好一通數落！”
溫遲動作微頓，淡道：“我確實什麼都不懂，這是事實。”
“那你不會用點手段討好賀少啊？賀少之前對你那麼殷勤，不可能忽然不給你父親面子！”
宋琬急得上前幾步，拍拍桌角：“你一定是哪裡惹他不開心了！否則他不會為難你！我早說了你和你妹妹學著點，看她多會和男人來事？這才是手段動不動！”
溫遲將高跟鞋放在鞋櫃裡，起身，捏緊了手中的資料。
她平靜望著宋琬，心下一片涼。
她是怎麼被趕鴨子上架的，宋琬和溫國成最清楚。
推她臨時上陣，受盡羞辱，如今反過來指責她沒有手段。
賀氏那樣的地方，勾搭男人就能得到專案嗎？若是如此，賀霽川也不會是在業界出了名的公私分明。
這些事，溫遲懶得與宋琬說。
宋琬滿腦子都認準了一個道理：萬事都能靠勾搭男人解決。
“我先上樓了，一週後還要去賀氏彙報。”
溫遲無視宋琬的怒火，直接回房。
背後傳來宋琬的數落，她關了門，將所有聲音隔絕在外。
回房後，溫遲隨手拍了張資料照片發給小高，詢問他這份資料要不要讀透。
過片刻後，她的手機響了。
“姐姐在學習嗎？”溫沅的聲音帶著幾分柔意。
溫遲好奇她怎麼知道，看了眼聊天記錄才發現，她把資料發錯人了。
“嗯，我今天到賀氏碰了壁，業務能力不過關，還是要學。”
溫遲與她客套幾句：“沒想到發錯訊息了，沒打擾你休息吧？”
“這裡是白天，我還在陪劉總按摩。”溫沅笑了下，似是還有話要說。
聽她在沉吟，溫遲就沒掛電話。
溫沅片刻後才道：“姐姐，我們有先天的容貌優勢，就不需要和普通人一樣去拼了，將男人變成利用的物件，將美色換成獲取利益的工具，一切手到擒來。”
溫遲一時沉默。
這樣的三觀，不愧是宋琬教出來的。
耳提面命之下，也難怪一直以來得手應心。
溫遲倒沒有看不起這個妹妹，只覺得她也是在環境和家庭影響之下被養歪了。
她笑笑：“我就看著學點，以免到時候還是給家裡丟人，你先忙你的，我就看資料了。”
結束通話電話，溫遲坐在桌邊翻開資料。
屋裡特別安靜，靜到她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溫沅的柔聲勸說。
勾搭男人確實是條捷徑。
就如同她當年為了那筆錢，步步為營，將賀家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劃入牢籠。
可自那以後的四年，她也被夢魘纏身，被所做之事拉入深淵。
如今她在賀霽川面前，形象已經掉入谷底。
但她不想再被看輕。
畢竟四年前她沒得選，現在她沒有形勢所迫，行事還能磊落些。
溫遲定了定神，開始挑燈夜讀。
第二日，她也是最早到公司看資料啃專案的。
小高在路上幫她帶早點，看著她眼底下的黑青震驚：“溫組長，你也太拼了吧！賀少一句話，你就這麼廢寢忘食的學。”
“不學怎麼辦？一週之後還要和吳經理見面，到時候我不希望我再答不上來。”溫遲咬著包子，衝他笑笑。
小高坐下來開啟電腦：“我覺得你這樣生啃專案，收益太小了，專業知識是其次，專案上能運用到的東西才最重要。”
他似是想到什麼，指了指對面的辦公室。
“專案部曹經理，咱們部門最能幹，最得溫總重用的人物！你不如去讓他帶你應酬談生意，耳濡目染，說不定可以進步飛速。”
溫遲三兩口吃完了包子，喝口水順下去，拍拍小高的肩膀。
“這個建議非常好。”
說罷，她直接起身去辦公室。
曹傑也在吃早餐，看到溫遲來便笑眯眯道：“溫大小姐，這兩天適應的怎麼樣？我聽說你在賀氏受委屈了。”
“算不上委屈，是我能力不夠被人家嘲笑了，這不就來找曹經理請教了嗎？”
溫遲坐在他對面，目光灼灼，帶著幾分笑意。
曹傑驚訝道：“請教我？”
“是，我想讓您帶我去應酬，多見見客戶，我聽您怎麼談生意，自己也就會了，可以嗎？”
溫遲給他倒了杯茶，獻殷勤。
曹傑想想，有些遲疑：“可我那談生意都是喝著酒談，烏煙瘴氣的，你個小姑娘跟著幹嘛？。”
“正好我幫您擋幾杯酒，再烏煙瘴氣不是還有您嗎？您就帶我去吧。”溫遲真誠請求。
實踐出經驗，她不去親眼見識見識部門主力的職場飯局，可惜了。
曹傑想了想：“行吧，你跟著我應該也沒什麼事，你下了班等我。”
“好的，謝謝曹經理！”
溫遲抓了口袋裡的兩顆糖放在桌上，笑吟吟道：“孝敬您的。”
曹傑被她逗笑：“這東西小孩吃的嘛。”
溫遲心滿意足離開辦公室，下了班又來找他。
只是曹傑不在，打電話過去說是在外面跑業務，讓她先去談生意的地方等。
溫遲得到地址，打了車去目的地。
車停在會所門口。
溫遲進去找包廂，忽然迎面走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
她側過身讓道，卻被男人盯上。
那男人笑眯眯打了個酒嗝，伸手就去拽溫遲：“小姑娘長得真漂亮，是這裡陪酒的？”
溫遲躲開他的手：“我不是，讓開。”
男人不僅不讓，反而想摸她的臉：“不是就不是，幹嘛這麼沒禮貌？走，陪哥哥去喝兩杯？”
溫遲退後冷笑：“對你這種人還需要什麼禮貌？離我遠點，我和人一起來的。”
“臭娘們你還敢不識相是吧！”男人一下怒了，抓著溫遲的衣袖就要推她進包廂：“今天非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放開我！”
溫遲用力掙扎不開，險些被男人推搡進去，急忙拉著門框。
男人見狀就去掰她手，還沒碰到，忽然被橫空出現的腳踹飛。
砰！
他撞在包廂桌上，疼得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溫遲驚魂未定，轉身對上一抹譏諷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