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內閣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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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山。
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內。
一身飛魚服的朱瞻基看到聊天群裡，老爺子的召喚後，起身拍了拍身後的土，對一個副千戶道：“把東西給我，你們幾個就守在這裡，我有事出去一趟！”
那名副千戶是知道朱瞻基身份的，招了招手讓一個錦衣衛百戶拿來一個布袋子遞給朱瞻基。
朱瞻基提著袋子轉身就走。
這半個月，他可以說是最忙的了。
白天，無論風雨，他都要帶著一票人裝作在整個應天瞎晃悠，實則是尋找一切有違常理之物。
晚上，為了修煉不落下，更是整宿整宿的不睡。
也就是在修煉，有靈氣滋養，讓他不至於身體垮掉，但身體上雖然不會不出什麼問題，可長時間不睡覺，他的精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不過好在，如今朱瞻墡也踏上了修煉之路，正好來幫他的忙，兩個人剛好可以兩班倒。
嗯，原本定的計劃是朱家的兩個修仙者，勘察、記錄世界變化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結果到底還是他單純了，老爹朱高熾根本不管這些。
……
朱瞻墡穿好衣服，拒絕要跟上來撐傘的太監，拿了傘便朝著正院走去。
“這老爺子又沒召你，你說你瞎往上湊什麼熱鬧！”朱瞻墡剛到院子，就聽張氏的聲音響起。
“父親，母親，三哥。”朱瞻墡進了門，打了個招呼。
“行了行了，你就別嘮叨了，我要是再不去，那些大臣們非得跪死在老爺子面前不可！”
朱高熾自然不能給張氏說自己去見老爺子的真實原因，索性就現編了一個。
嗯，其實他心裡也真從了這個心的。
那些跪在雨地裡的大臣可都是真正的忠臣。
指望監國的老三跟老二體恤他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他親自出面了。
“老爺子都讓老二老三監國了，人家都把你踢開踢一邊去了，你倒好，上趕著操這份心！”
說著，張氏看著站在一旁的朱瞻墡跟朱瞻墉沒好氣道：“自己去受氣就算了，還帶著兒子！”
“你快別說了，瞻基不在，有這孩子們在，老爺子興許還能對我手下留點情，快走。”
說著，朱高熾也不理會張氏，抄起桌子上的傘就往走，朱瞻墡跟朱瞻墉對視一眼笑了笑緊隨其後。
身後張氏則是雙手互揪著，滿眼的擔憂。
丈夫被圈禁在家，老二老三監國，就連大兒子也是吊兒郎當，一副不思進取的紈絝樣子。
整個東宮上下人心惶惶的。
如果不是有朱高熾的安慰，老爺子也只是說圈禁，沒有新的旨意傳達下來，再加上還是她管後宮，她真的要撐不住了。
前往武英殿的路上。
行走在大雨中，朱高熾看向朱瞻墡，道：“瞻墡，你老實跟爹說，你打算把靈田放在哪？”
一旁的朱瞻墉聞言，也好奇的看向朱瞻墡。
朱瞻墡也沒打算瞞著朱高熾，看著遠處的霧濛濛的雨霧，直接道：“我打算把靈田放在清寧宮東北方向，奉先殿正東面的那片閒置不用的宮殿。”
聽到朱瞻墡報給自己的方位，朱高熾一愣，而後略一思索，突然道：“那不就是仁壽宮？”
仁壽宮起初是給皇貴妃居住的宮殿。
不過從太祖時期開始，大明就不曾有過皇貴妃，除了皇后外，最高位格也不過是淑妃。
嗯，聽說建文帝曾把仁壽宮命名為呂太后的居所，之後聽說呂太后又搬回了清寧宮。
而到了老爺子這一朝也是不存在過皇貴妃，最高也不過是貴妃，更不存在太后一說。
也因此，仁壽宮自從應天皇宮建成開始就沒真正意義的用上過，大多時候都當做一般宮殿。
朱高熾沒想到瞻墡這小子竟然打仁壽宮的主意。
“五弟以皇孫身份入主一宮，爺爺他會同意嗎？”朱瞻墉皺了皺眉，看向父親朱高熾。
大明，除了皇太孫外，還沒有其他皇孫佔據一宮的情況，哪怕是大哥朱瞻基也只是在皇太孫宮裡。而皇太孫宮也在清寧宮，清寧宮屬東宮，主位是太子！
五弟想要入主仁壽宮，感覺懸啊。
“那無所謂，我不住仁壽宮倒也不是不行，那就讓爺爺準我出宮居住，正好玄武湖邊上有不少莊子。那地方風景又好，還能隨時出宮遊玩也不錯……”
朱瞻墡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著。
“哼！”話剛說完，就被朱高熾輕哼一聲打斷，“如果是之前，你只是朱家的普通修仙者，出宮或許會特批。
但如今你又是天才，又被仙人安排種植靈田，靈田是何等重要之物，是我朱家以後的立足之本！”
“伱就別說是你爺爺了，就算是我，也不會同意你帶著靈田出宮居住的！”
看著態度堅決的父親朱高熾，朱瞻墡並不奇怪。
而這也是他打算要仁壽宮，而不是要出宮居住的原因。
“五弟，要不你換一個地方吧，皇孫單開一宮，這不合規矩，爺爺恐怕不會同意。”朱瞻墉不由開口勸道。
嘖，這三哥哪都好，就是太守規矩了。
朱瞻墡雙眼一眯，看向朱瞻墉道：“三哥此言差矣，我恰恰認為，爺爺肯定會同意會願意把仁壽宮給我的。”
“嗯？”朱瞻墉那張小正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解之色，道：“五弟為何如此篤定？”
“轟隆！”突然，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悶雷響起，大雨再次加大了一些，打斷了朱瞻墡想要說的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幾人已經走到了武英殿外。
剛來到大殿外，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陛下，今日陛下若是不見我等，那老臣就跪死在這！”
朱高熾細細品味了一番朱瞻墡剛才那篤定的語氣後，看了眼自家這個老五，才發現也不簡單。
老三才思聰穎，性格良善單純，卻太守規矩；老五性格古怪多變，但看問題卻一針見血。“走吧。”
“太子來了！”突然，有人看到了朱高熾，不由大聲道。
一時間，百官紛紛朝著朱高熾投來激動的目光。
“太子殿下，請你勸勸陛下吧！”一名身穿緋袍，手持潔白象牙笏的官員直接一個餓虎撲食撲了上來。
一把抱住朱高熾的大腿，哭天喊地道：“陛下再如此下去，恐國將不國，社稷……危矣！”
一嗓子嚎出來，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一時間，所有人官員都在大雨中，跪著雨水把朱高熾給團團圍住，紛紛哭喊道：“社稷危矣，危矣啊……”
被百官圍住的朱高熾一張臉頓時皺在了一起，他本就心地仁慈，對這些文官很好。
此刻自然被這些文官當做是了救星。
他也是有口難言，他知道老爺子如今已經把修仙當做了大明的主要國策。
可他沒想到，老爺子這次竟然玩的這麼大。
不過以他對自家老爹的瞭解，顯然這是又有什麼打算了。
朱瞻墡早就在這群人衝上來的時候，見勢不妙就趁機拉著三哥朱瞻墉遠遠的躲了開來。
“五弟，我們就這麼把父親拋下，是不是太過分了。”朱瞻墉看著人群裡安撫著百官的朱高熾，呆呆道。
“放心，沒事，這點小場面，爹能應付……”說著，朱瞻墡突然目光一撇頓了下來，道：“三哥，那五個人是？”
只見在整殿外的臺階下，最前一排，跪著五個身穿緋袍，手持白色象笏的身影。
大雨中，五人身板筆挺，雙手持象笏對著大殿。
這五人，也是唯一的看到朱高熾到來後，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生撲上來的。
朱瞻墉順著朱瞻墡的目光看去。
一眼就認出了五人的來歷，道：“他們是胡廣、楊士奇、金幼孜、胡儼、楊榮五位內閣大臣，人稱五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