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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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蠱婆婆說著的時候，聞聲而來的其餘長老，連帶著巴塔爾等一眾聖族守衛，全都聚集到了試煉塔的門前。
“見過聖女，長老！”
那之前帶蕭霆入試煉塔的巴塔爾行過禮後，依舊是滿臉的震驚，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接著說道:“大長老，剛剛，剛剛古鐘一共響了十八聲！這，這是不是就是，就是我聖族傳說中的，避蠱珠真的要出世了？”
蠱婆婆畢竟是聖族資歷最老，年紀也最大的老人家，此刻已經穩定住了心神，抬頭看了一眼試煉塔的塔頂，而後點了點頭道:“不錯！古鐘連響十八聲，按照我聖族的傳說，這正是我族聖物，避蠱珠再度出世的預兆！而但凡是得到避蠱珠的試煉者，無論是否為我聖族之人，都是名正言順的，我聖族的聖主！在我聖族，無論是下到侍衛，族人，還是上到長老，甚至於聖女，都要聽命於聖主大人的命令！”
巴塔爾張了張嘴，不過終是沒有說話。他不禁越過蠱婆婆的身影，將目光投向了聖女苗苗的身上。
而此刻的聖女苗苗，臉色依舊帶著一絲不健康的蒼白，卻是眼神有些奇異的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試煉塔的塔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長老聽著眾長老和聖族侍衛們有些震驚的議論，用力的跺了跺那根跟隨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龍頭柺杖，蒼老的聲音將全場的議論聲壓了下去。
“安靜！”
蠱婆婆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卻是讓眾人的議論聲立刻就小了下去，片刻後，場中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都朝她看去，等待著大長老的進一步指使。
蠱婆婆沉聲說道:“避蠱珠作為我聖族的聖物，但凡是能夠執掌它的人物，自然就是我聖族的聖主！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誰也不可更改，必須遵從！”
眾人一陣默然。然後，一位看似比蠱婆婆年紀小不了多少的老嫗，看了眾人一眼，輕聲的問道:“大長老，我聖族的規矩，我等自當會遵守。那按照你的意思，此刻我等，應該做些什麼準備？”
蠱婆婆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後，問道:“巴塔爾，那廷瀟……，聖主大人，進入試煉塔多久了？”
巴塔爾聞言一怔，隨即躬身回答道:“回大長老的話，應該足有兩天的時間了！”
蠱婆婆聞言，緩緩點頭道:“好！我等就在此，靜候聖主大人出塔！為我族主持聖務，帶領我等，重鑄我聖族的輝煌！”
“是！謹遵大長老之令！”
眾人輕聲答道。
而至始至終，聖女苗苗都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默默的仰頭看著試煉塔的塔頂，那裡經由避蠱珠激發出來的沖天光束，此刻也早已經散去。
不過她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蠱婆婆看著聖女苗苗略顯蒼白的俏臉，有些心疼的道:“聖女大人，你身體不好，就先回去吧！這裡由我們來守著就好！一旦聖主大人出塔，我會馬上派人通知你。想來聖主大人如果知道你身體不適，也不會多加怪罪的。”
苗苗終於是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蠱婆婆，隨後緩慢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婆婆，我沒事的，我就在這裡，等著聖…聖主大人出來！”
蠱婆婆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眼神複雜的看了聖女苗苗一眼，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於是場上再度沉默了下來，聖族的聖女，連帶著長老、侍衛統領等人，全部神色認真的立在當場，目光鎖定試煉塔的塔門，等待著他們的聖主，也就是蕭霆的出現。
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話分兩頭，在試煉塔內頂層的蕭霆，此刻卻並不知道這些。
他還沉浸在，鎖鎖所說的“一角真相”帶給他的震撼當中。
我的前世？就是那個同樣握著沒鞘神劍，一劍斬斷整個世界的那個人嗎？
前世的我，看起來似乎很強，不過似乎最後也沒有能逃脫掉隕落的命運吧？
應該是隕落了，不然，又談何會成為我的前世呢？
那我如今算是“他”的轉世身嗎？可是我的腦海裡，並沒有關於前世的任何記憶啊。
隨著我實力的提升，會不會漸漸的就會如同解封一般，逐漸恢復前世的記憶？
那到時候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嗎？
蕭霆感覺自己的腦子裡此刻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各種奇怪的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神經，讓他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過了好半晌，蕭霆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深深看了眼前懸浮於空中，忽明忽暗的避蠱珠，眼神有些複雜的問道:“鎖鎖，你告訴我，我蕭家，之所以會被滅門，被上蒼界的仙人所不容，是不是就是因為我，或者是，是因為我的前世？”
鎖鎖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默了片刻後，才輕聲說道:“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不過，卻不是全部！”
“咔！”
蕭霆的雙拳猛然握緊，他深深的呼吸，彷彿不這樣做就會窒息而亡。
原來真的是因為我！
我的父母親人，家族故國，全都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會遭此大難！
都是因為我！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活了下來？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話，那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為什麼我的父母親族全都因我而死，唯獨最應該死的我卻活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
蕭霆的情緒逐漸繃不住了，他怒吼著，跪倒在地面上，雙拳用力的錘擊著地面，發洩著心中的怒火和愧疚。
地面被蕭霆的拳頭錘擊的裂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而蕭霆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奮力的發洩著。他的雙眼血紅，嘴角甚至於溢位了絲絲的血跡。
鎖鎖急忙喝止蕭霆道:“蕭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作踐自己！快停下，停下！”
可是蕭霆卻彷彿根本聽不到鎖鎖的話一般，依舊不停的嘶吼，錘擊，同時雙眼越來越紅，嘴角的鮮血也是咕咕的溢位，流淌到了地面上。
鎖鎖察覺到了蕭霆的異樣，更加焦急，在蕭霆的腦海中喊道:“蕭霆，你給我停下來！聽到了沒有？你這樣下去，會走火入魔的！快停下！一旦你墮入魔道，那可就真的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將你再喚醒了！”
蕭霆對鎖鎖的話置若罔聞，彷彿是陷入了某種魔境，無法自拔，只顧著不停的用拳頭錘擊地面，不停的發出嘶吼，同時他的眼睛已經從血色開始朝著黑色轉化。
“你給我停下來！”
鎖鎖的身影忽然自鎖魂殿內飄了出來，出現在了蕭霆的面前，同時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蕭霆的臉上！
“啪！”
這聲音清脆悅耳，在試煉塔的頂層空間，傳出去了好遠。
而蕭霆也終於是被鎖鎖的這一巴掌給扇的清醒了過來，還來不及說什麼，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不過蕭霆在吐血之後，反而感覺舒服了不少，彷彿心裡鬱結的苦悶悔恨，隨著這一口逆血，全部排出了體外。
蕭霆癱坐在地上，神色狼狽的對鎖鎖道:“鎖鎖女王，你又救了我一命！”
蕭霆此刻才有了一絲後怕。如果自己繼續保持著剛剛的狀態，一直清醒不過來的話，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把自己硬生生的拖死掉！
鎖鎖看到蕭霆的眼神恢復了清明，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蕭霆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印，鎖鎖有些無奈的道:“你這傢伙，還真是不打不清醒！”
蕭霆摸了摸自己被扇紅的臉，苦笑了一聲:“我還真是活該呢！”
鎖鎖沒有再調侃蕭霆，反而是柔聲安慰他道:“蕭霆，你是因為太過於重感情，將父母親人的死全都歸結到了自己的頭上，一時間，悔恨，憤怒，自責，無助，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鬱結在心中，才會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差點墮入魔道。蕭霆，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幫助你，早日獲得足以對抗姜太虛的力量，讓你堂堂正正的在正面一戰中，擊殺他！為你的父母親人報仇！”
蕭霆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讓鎖鎖有些心疼的微笑。
“放心吧，鎖鎖，我會的。我一定會親手將姜太虛送下地府，去給我的父母親人賠罪！所以在這之前，我一定不會死！”
鎖鎖笑了笑，說道:“你當然不能死！你還沒有將鎖魂殿內的靈魂全部放逐乾淨，還我自由呢，在此之前，我無論如何也會保護好你的！更何況，你的命不是早就交給我了嗎？所以，只有我，才能夠取走他，其他人，誰也不行！”
蕭霆聞言，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緊接著，就恢復了原樣，笑著道:“好吧，我的女王大人，我這條小命兒就交給你啦！”
說著，蕭霆重新站起身，擦乾淨嘴角的血跡，然後伸手一招。
那被蕭霆扔在半空中良久的避蠱珠，重新被他握在了手中。
看著手中神秘的避蠱珠，蕭霆輕聲的道:“鎖鎖，我們一起去開啟鎖魂殿的第七門吧。”
“讓我們去見識一下，千年前的聖族聖女，究竟長什麼樣子。同時，我也該藉此衝擊皇極境了！”
“這次，我一定要，直入皇極！”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