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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得到的情報就是這些。”
時嬴久久不歸,青帝陛下久侯。蒼部極善情報,是為先鋒,知道的訊息必然比青部多。
兩部雖多齟齬,但畢竟是同一陣線,故而要求蒼部提供些情報倒也合理。
靈鴻只能一一道來,她一頓,“為首者,乃是魔君長戎。”
姬荀卻搖頭似有些憂心,“孤聞前些時日,辰南上神孤身前往奚雲谷,負傷而歸。若只是長戎,恐不至於此。”
靈鴻一愣,“帝君的意思是?”
“聽聞棲弋,已甦醒多日。”
此言一出,滿座駭然失色。棲弋當年戰績連斬三十八位上神,猶在天界流傳,用來小兒啼哭,夜間防盜,這傳說中的弒神者竟在畫城之外?
一靈部將領道:帝君……帝君的意思是,我們在同棲弋魔君對抗?”
“怕了?”姬荀笑意更深。
“臣,臣無此意,既為天將,縱是魔尊,我等……我等也自當無所畏懼。”
魔尊?只怕不用魔尊,這屆天將已經跪服在棲弋惡名之下了。
不堪重用。姬荀內心冷冷一笑,卻依舊溫和道:“有將軍此言,孤心甚慰,既如此,將軍即刻前往各個城門值守,謹防魔族狡詐。”
“有山河陣,何須我等?”那戰將硬著頭皮道。
廢物點心。姬荀已有些不耐煩,“將軍去吧!”
這年輕的青帝雖然看似隨和,但手段雷霆,恩威並施,靈部諸將早已領會,聞言,不敢多加置喙,捏著鼻子吃了這個鱉。
*
謝拂池丟擲一粒光珠,晶瑩珠粒,集萬千光芒於一身,耀眼刺目無比,一時場內眾人均不由眯眼。
故人見面,先跑為上。
是以,她拉住時嬴扭頭就跑。跑不過兩步,腳下一空,縱及時掠起,上方卻撲來一顆漆黑靈珠,接著光芒綻開,渾身血脈一凝。
光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網,將她與時嬴往其間一罩!
周身景象已然變幻。
皓月當空,星辰萬千。
謝拂池:“……我最討厭用陣的,有什麼事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
身邊人一頓,站在那裡不動。他們腳踩一粒星辰,風從宇宙深處吹來。
謝拂池意識到不對勁,眼珠一轉,咳道:“我的意思是,我破解不了,還得仰仗帝君您呢。”
神君唇角微挑,即使在此等情況下,對她的吹捧也是照單全收。
腳步一踏,長衣輕動,時嬴端詳許久後,抬手捏碎一粒星辰。星輝從指間散落,抬首間,已物換星移。
及另一方虛空中。
謝拂池抬眼,虛心請教:“這跟剛剛有區別嗎?”
星辰顫動,巨大的隕石從星野墜落,直直砸向他們所在的方位。
神君道:“現在有了。”
“天魔珠,星魂陣,你們必然有所聽聞。”
風中吹來魔君的聲音,飄搖冷豔。
“天魔珠我知道,魔界至寶,三界之外,不在五行。”謝拂池一邊躲避隕石,一邊疑惑:“星魂陣是什麼陣?我沒聽過。”
時嬴解釋道:“傳說是魔尊專門用來剋制仙人的法陣。所有的星辰都由星魂所繫,陣魂不滅,此陣生生不息。”
謝拂池聽明白一些:“那我們現在應該去找星魂?”
“當然。”時嬴聲音微微一頓,“但很難。也不知陣外是何情形。”
萬萬星辰,哪有那麼容易?
長榻浮現在前方,看似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棲弋弗然適意,不知從何處變出一隻琉璃樽,一壺酒,飲酒扶額,笑道:“慢慢找,不著急。”
晏畫許久不見他們,必然也會前來,但棲弋到底帶了多少人尚未可知。不過如棲弋魔君這般實力,縱廖廖數人,拿下他們也不是問題吧?
謝拂池一時倒是想不通棲弋為何要將他們困在星魂陣中。
稍一遲疑,謝拂池已長劍入手,送入足下星辰中。劍身赤紅,以她為中心,周圍開始震顫,一股不可抑制地力量從她身體溢位,無聲無息地向外擴散。
所及之處,星辰破碎,光輝飛舞。
她分外欣慰:“這下不用找了。”
天邊流星雨紛沓而來,塵埃與風摩擦出點點火星,空間裡立刻灼熱起來。浩瀚星空中,時嬴再度撐開錦華夜傘,任由流光紛紛,擦肩而過。
謝拂池只覺頭頂氣息一涼,她依舊維持著那個釋放劍氣的姿勢,靈力源源不斷地衝擊著無垠星野,微微仰首,對他露出一點笑意。
竟會這樣破局?當然這種破解之法簡單粗暴,但尋常仙人哪有這般無窮無盡的霸道劍氣?棲弋魔君面色一沉,略略坐直了身體。
然而很快,她又重新躺下去。
陣眼不移,此陣生生不息。
謝拂池堅持許久,覺得內息一滯,剛鬆手,星輝飛舞后竟生出新的星辰,星光微暗,但依舊無邊無際。
她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一直看戲的棲弋似感應到了什麼,忽地抬頭,靜了一會後道:“罷了,你們慢慢玩吧,本座還有事。”
眨眼間已經消失在星魂陣裡。
謝拂池感覺手上一涼,時嬴捏住她的手,輕道:“跟我走。”
她擦一下額角的汗,起身拍拍裙角,“走吧。”
她也沒問時嬴為何剛剛袖手旁觀,只收起劍,跟著他走向星海深處,也幸虧她剛剛盡力清除星砂,雖未解陣,但也耗費了陣法中的靈氣,此刻比剛剛的路途順暢不少。
傘面輕晃,不偏不倚地蓋住他們。謝拂池驚奇地抬頭,發覺這傘和剛剛似乎有所不同,不由伸手摸了摸傘面,差點被外面的隕石砸到,忙不迭地縮手。
“熾䴉羽?”謝拂池興致勃勃地問:“你這傘最大可以有多大?”
“大概……”時嬴想了想,答道:“一座城。”
“那倒是想看看。聽聞熾凰那一身羽毛連業火也不懼怕,要不是絕跡了,我真想弄一隻養來玩玩。”
“熾䴉天性活潑,體型龐大,司首府恐怕是養不下它。”
“你怎麼知道我司首府不大?”謝拂池不服,“你又沒來過。我的府衙還是很大的,雖然比不上你的神宮,但養只鳥兒倒是綽綽有餘。不過我一個人住,很多地方都用不著就都空著了。”
謝拂池邊同他說著話,一邊由著他帶自己在星空中飛掠,四周景象飛快倒退,連她的聲音也被遠遠拋在腦後。
越往裡行阻力越大,到最後時嬴不得不御起結界。倏地耳邊一輕,竟似步入一片澄明中,星光頓無。
明月如晝,千萬光絲結成藤蔓,纏繞著中間的物件。
陣魂竟是一隻散發著星輝的玲瓏盒,高三長四寬二,細看上面有有極為細微密集的紋路,繁複無比。
時嬴以指觸之,毫無反應。看來必須解開這盒上面的古咒,才算解開陣眼,於是全神貫注,開始破解秘咒。
忽聽謝拂池語帶疑惑:“你手上怎麼會有傷?”
他垂眸看去,袖中露出的手腕,一道淺淺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