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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狐狸吃的東西嗎?”
屋裡又傳來憤怒的質問聲,魔兵連滾帶爬地被踹出來,哭喪著撿起飯菜盒子往外走。
“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餓死你算了!”
他嘟噥著,不期然在轉角遇到一身藍色長袍的魔君,忙低頭行禮。
“長戎魔君。”
陰鬱俊美的青年瞥見他手中的竹籃,輕輕一笑:“畫城城主還是不肯用飯?”
說到這個,魔兵連連嘆氣:“她嫌咱們新研發的菜不合胃口,醒來後除了水什麼都不肯吃。”
長戎掀開竹籃看了一眼:油炸蜈蚣,糖炒蠍子,並一碗熬的濃濃的妖骨湯。
“……”他詭異地沉默了一瞬,“去弄點正常吃食,別把她餓壞了。”
魔兵遺憾地應下來。長戎攏了一下肩上的衣,這才推開門,還沒進去,迎面飛來一隻瓷杯。
他靈巧避開,杯子清脆地砸在地上。
畫城城主的聲音虛弱中透露著堅定:“滾!”
長戎緩緩道:“這是虞都憐玉坊裡最貴的骨瓷杯,一隻三千靈石。畫城的人來贖你時,也必須一併賠給我,否則你休想離開奚雲谷。”
晏畫倚著花雕木床,鄙夷道:“一隻三千?你當我傻?三千夠買一整套了。”
說著又撿起一隻砸過去,碎片飛濺,擦過長戎的臉頰,登時劃開一條細口。晏畫便渾不顧地一個接著一個砸去,握住那最沉也是最精巧的瓷壺時,只覺眼前一瞬,下一刻,手腕已經被握住。
“但這個是真的貴。”
長戎無奈地笑道。
晏畫掙了掙,反倒差點牽動傷口差點從床上摔下來。長戎一把撈住她,將她放在帳中柔軟的毛氈上,晏畫並不算矮,坐著只比長戎低一個頭。
長戎手放在晏畫腰側,臉貼近她的臉,距離很近,以至於在微涼的清秋空氣裡,恍有曖昧的氣息流動。
“乖一點,我沒想殺你。”
晏畫眼波流轉:“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
長戎勾唇:“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美貌無人能敵,我也會為之傾倒?”
“難道我不美?”
晏畫呵氣如蘭,從層疊的袖中伸出手指,青蔥細指輕柔地抵在他唇上,眼中波光更甚,似淚光凝結其中,蘊著驚人的魅惑風情。
長戎一怔,神情逐漸迷惘,被蠱惑一般低頭,尋著她形狀姣好的唇而去,又在接觸的那一刻停下。
晏畫緊張地舔了下唇,青丘一族傳承的迷惑幻術她生平還是第一次用,看來還算是有效。她試探著指使長戎:“給我倒杯水。”
聞言,長戎果然放開她,轉而倒杯茶遞給她。晏畫接來潤潤嗓子,心中有了底氣,又道:“捏肩。”
長戎果然上來,替她輕輕揉著肩膀。
力道正是不輕不重,正正好,被魔君這般伺候著,晏畫更是得意忘形,恨不得翹起自己身後七隻毛絨絨的尾巴。
又指揮了他一陣,折騰地魔君額上都滲出汗來,晏畫又道:“解開我的靈力封印。”
“……”
長戎垂著眼睛,很久,晏畫驚疑不定地看過來時,長戎忽地一把將打橫抱起來,放在軟榻上,隨即欺身過去,往她唇裡渡了口生氣。
這一口讓晏畫恢復了些力氣,但顯然遠遠不夠。兩個人挨的太近,晏畫煩躁起來,抬腳踢了踢他:“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你先滾下去給我弄點能吃的。”
長戎點點頭,乖順地退出去。
谷中的秋比外面來的更快,溼潤的土地上沾滿細碎的落葉,滿目秋色,正是落花時節。
長戎一眨眼,神色瞬間清明。樹上坐著身量纖細的魔族談氏一族的少主,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看起來你跟這位畫城城主玩的還挺開心。”
長戎微微一笑:“你還沒回去?”
談煙沒有理會他這個問題,反而問:“嬛女在哪裡?”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長戎說。
長戎潛伏畫城是棲弋的手筆,一應計劃談煙當然沒資格獲知全貌。她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說:“一個區區幻妖難道跟大局能有什麼關聯?她在琉璃館中待了那麼久,跟她也有幾分感情,你就當我好奇關心她吧……姐夫?”
長戎這才似笑非笑地抬頭:“阿煙,我真是第一次聽你這麼叫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必須提醒你一句。”
“不要試圖去挑釁棲弋魔君,你不夠格。”
談煙驟然冷了臉色。
*
身後突然有人走近,聞晝此時精神緊繃,有人阻攔立刻毫不猶豫地擒住來人。
——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仙君陸臨。
“陸臨?”謝拂池見到是他,鬆口氣之餘也不由擺擺手,“等我回來跟你說。”
見他們認識,聞晝這才鬆手,但他出手極快,陸臨此時胳膊已被他拗的脫臼,疼地面色一白。
謝拂池不滿地瞪聞晝一眼:“陸臨是器仙,這雙手最為珍貴,你就不能輕點?”
說著握住陸臨的手一抬,將他的胳膊扭回去。陸臨並不言痛:“我最近研究靈器已有所成,你既要去打架,不妨帶上。”
謝拂池束袖束腰的打扮,一看就是要去大戰一場。她搖頭:“用不上,你再研究研究,說不定等日後與魔界一戰派得上用場。”
陸臨面色一沉,她這話中的意思,竟是十分兇險。但謝拂池的性子他亦深知,故而只是從芥子袋裡取出一把劍遞給她。
“拿著。”
謝拂池定睛一看,竟是一柄鋒利無鞘的上品仙劍,柄上刻著“天璇”二字,竟是蓬萊仙會上的獎品之一。他沒有拿那盞魂燈,卻拿了這柄仙劍。
一瞬之間,謝拂池隱約腦海中似劃過一些隱約的念頭。她沒有推辭,伸手接來,想了想反手從袖中取出一枚靈草編成的手繩。
陸臨愕然望她一眼。
謝拂池道:“這是我昨夜編的,陸臨,你有空時幫我把它送給時嬴。”
去接草繩的動作一頓,陸臨不鹹不淡地開口:“你自己沒有手?”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什麼時候走的。”謝拂池認真地看著他:“所以你得幫我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