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只是此寧非彼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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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章琮不禁懊惱的低下了頭。
謝晚凝安慰似的揉了揉他頭頂毛茸茸的長髮,“誰說你是一個人,這不是還有我們嗎?”
“實在不行,還有景兄呢。”
“你是不知道,我景兄可厲害了。”
“你說是吧,景兄?”
她忽然拍了下景雋的肩膀,景雋涼嗖嗖的瞪了她一眼,“待會兒見機行事,不論如何,都不能就範。”
“我就範什麼?”
她被景雋提醒得一愣。
景雋被單純的小太監問得一愣,磨牙提醒,“不能讓人佔便宜。”
“撲哧,好好好,我一定保護好自己。”
謝晚凝一下子笑噴了,為啥怎麼看景雋這麼認真的說,不太重要事情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笑呢。
“景兄也要保重啊。”
章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頭霧水。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磨嘰。
總覺得這種情緒有點眼熟,可他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美女出現對大家一陣訓話之後,管事出現,引眾人入正殿。
不愧是王府,就連幹這麼不光彩的事情,也要大家以僕從的身份端著瓜果佳餚去給賓客上菜,並侍奉左右。
謝晚凝粗略瞥了眼正殿中就有好幾個熟悉面孔,立即掏出手帕,擋住了景雋的臉。
還不忘提醒對方,“待會兒低著頭進去,別讓人發現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用你教做人?”
景雋明顯對她這種躲躲藏藏的態度不滿。
她掃了眼全身上下寫著拒絕的景雋,趴在對方耳邊說:“陛下您總想看看,誰對您真心相負,誰在虛以為蛇,誰準備在您背後捅刀子吧。”
“這麼好的機會,失不再來。”
一把按住了謝晚凝的手腕,景雋瞳孔微震,低沉嗓音不斷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早怎麼沒看出來,凝凝竟如此擅長權謀之道。”
“什麼權謀不權謀,奴才只知道這是一個能窺見人心的機會。”
“那朕叫你凝凝,你怎麼一點都沒有?”
景雋話鋒一轉,直入主題。
謝晚凝俏臉一白,“奴才入宮前叫謝寧,尋常家裡人也是這麼稱呼我的。”
“只是此寧非彼凝。”
“最好如此,拿著。”
她垂眸一看就看到景雋把一個匕首塞進她寬大袖口之中,這貨居然隨身攜帶了匕首?
莫非之前被綁,也是蓄謀已久?
謝晚凝很快否決自己這個完全不靠譜的猜測。
就她認識那個算無遺策的公子策,怎能做出親身犯險蠢事兒。
“都老實點,進去了。”
美女嬌媚的嗓音提醒著,帶著眾人魚貫而入。
是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左相本人正坐在客位首座,章琮見此,立即張了張口。
同時,左相也見到了孫子,衝章琮一招手,章琮眼睛一亮趕忙上前,生怕慢一步,就錯過了這個唯一損失最小,逃出去的機會。
至於寧兄和景兄,畢竟是今天才認識的人,順帶幫一把還行。
其他的,身為曾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處於絕望中三天三夜的貴公子,章琮也是有心無力。
關鍵時刻,他肯定更向著祖父這邊。
“你,過來。”
哪知,章琮眼看就要走到安全範圍之內,坐在上首的平南王第一開了口,章琮不禁後退一步,對上一臉油膩的平南王,全身上下無處不寫著拒絕。
“平南王,你說過,只要本相今晚出席貴府夜宴,你就讓老夫帶人回去。”
“怎麼?堂堂平南王,還玩說話不算話的本事。”
左相適時開口,故作沉穩的同時,一把將章琮拉到身後。
然而誰都沒想到,正在這時,另一道青衫人影代替章琮上前,並快步走到平南王案前,雌雄難辨的嗓音中,生生蠱惑,“久聞平南王驍勇善戰,何必強忍所難呢。”
“不過一個孌童,怎麼?”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嗎?”
平南王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連看都懶得去看這個知道自己爭寵的孌童,不惜一切想上位的人他見多了,若是平時他可能多看一眼。
要怪就怪這人不會看眼色,打擾了他的大事,沒當場血濺三尺,都是他今天要有大事敢,不想讓一隻螻蟻腥了一鍋湯。
偏生,謝晚凝這隻螻蟻偏想腥了這鍋湯,她挺直背脊,饒過平南王面前擺著豐盛佳餚的桌案,停在平南王身畔一步遠的位置上,不動了。
這倒讓平南王難得來了興趣,他抬眼看向來人,定住——
天姿國色,四個字無法形容她的美貌;傾國傾城,又稍遜風騷;風華絕代,卻又顯太過蒼白無力……
平南王平生第一次恨自己讀書太少,竟找不出言語來形容眼前人這種雌雄難辨的美。
“平南王看夠了沒?”
她一張嬌豔的紅唇一張一合,眼神戲虐的睨著只會沉迷美色的平南王。
“難怪你敢叫停本王計劃,你卻是有讓本王沉迷的本事,先退下,本王稍後叫你規矩。”
平南王對她的冒犯,表示可以暫且放開。
只是平南王想放過,謝晚凝可不想放過這般難得機會,她一雙善睞明眸絲絲勾人,言語挑釁,“人都在平南王府了,王爺害怕誰能跑了不成?”
“春宵一刻值千金,平南王當真是個懦夫。”
“小美人說得對,噗嗤!”
“啊!”
平南王長臂一伸,就要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攬入懷中,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小美人一個汗毛,鋒利的匕首率先通入腹腔,一下,兩下,三下!
立志要來京城讓小皇帝好看的平南王,就這麼死在了“色”上。
“啊!”
“殺人了殺人了!”
“誰都別動。”
正在場面一時慌亂之時,坐在另一邊的世子站起來主持大局,親衛上前,控制局面。
世子拔劍上前,直指謝晚凝,“你是何人?”
“為什麼要殺父王!”
“世子殿下這是要殺了我嗎?”
看著難得能撐得住場子的世子,她美眸微動,嫌棄的蹲下身,用平南王身上的絲綢錦緞去擦她的匕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世子。
狗皇帝難得送她東西,她可得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