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為了山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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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快避開！”

“巴林中箭了！巴林倒了！”

“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陣型頓時一片混亂，這很正常，即便是天生勇敢如矮人，也沒有辦法在大多數人都中了箭之後保持陣型。

索林簡直要把牙咬碎了，他用盡全力揮刃，眼前的奧克頭顱沖天而起，黑色的血液灑在他的臉上，彷彿是原始的圖騰。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插著一根利箭。

顯然，射箭人的氣力很足，運氣也很好，箭矢穿透了盔甲，大半都貫入了自己的胸膛，差點兒就透體而出。

“完了——”

這是索林內心的第一反應。

他經歷過戰場，這樣的傷勢，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

“好像不痛？”

他隨即從自己的本能思維之中反應出來：“我的手腳還能動，力量絲毫沒有減弱...詛咒是真的，我好像確實不會死。”

他顧不上想太多，轉頭望向自己的族人，只見矮人們一個個捂著自己的傷口，驚恐之中帶著一絲迷茫。

然後，一個矮人緩緩舉起戰斧。

“我...我好像沒事？”

“我也沒事！”

“是詛咒！我們不會死！”

“巴林站起來了！他還能戰！”

他們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怒吼道：“殺！殺光這群奧克！”

“冷靜！”索林的咆哮蓋過了眾人：“恢復陣型！不要亂衝！我們中還有人並沒有被詛咒！”

王者的領導力讓矮人們從逃生的狂喜之中冷靜下來，但是顯然，他們計程車氣已經截然不同。

當唐森拿出石箱子的時候，要說大家心中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本來就是必死絕境，矮人們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是假的，好歹死前能摸一摸黃金不是？

都林矮人已經很久沒有摸過這玩意了。

但是此時發現自己真的不會死，就算心臟被射穿，也能夠活蹦亂跳的時候，在矮人的眼中，那些猙獰的座狼和醜陋的奧克，突然不值一提了。

奧克們依舊以赴死的姿態想要拿下矮人們，但是當矮人的陣營之前堆積了一層屍體，而矮人們一個個身上插滿了箭矢，佈滿了傷痕，卻依舊活蹦亂跳的時候，即便是兇殘如奧克，內心也不由得冒寒氣。

不知不覺，奧克的動作慢了下來，甚至已經有奧克在悄悄地往後退。

索林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他舉起武器，大吼道：“他們要敗了！跟我衝鋒！”

“不要放跑了奧克！”

“waaagh！”

殺紅眼了的矮人們頓時衝鋒起來，手持巨錘的沙林跑得最快，她早就想肆無忌憚地殺起來了，在狼群之中，大家簡直看不到她的身影，只看到被染成黑色的秘銀巨錘揮舞，大片大片的奧克被砸飛。

奧克計程車氣在這一波衝鋒下再也堅持不住，他們四散而逃，有的逃進了叢林，有的躲到了丘陵的背後。

“勝利！勝利！”

矮人們放肆地笑著，根本不顧及身上，臉上的惡臭的黑色血液。

那是屬於勝者的裝飾品。

索林則第一時間清點了所有人，確認雖然大部分的矮人都帶傷，但是無一人陣亡的時候，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舉起刀刃，高呼：

“為了都林！”

矮人們齊呼：“為了索林·橡木盾！為了山下之王！”

然後，他在矮人們的擁護之下大步走到唐森面前，唐森是坐著的，這讓他終於得以平視這位旅行者。

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只是與唐森對視著，周圍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唐森面帶微笑，也沒有開口，耐心地等待著這位剛剛勝利的王者組織好措辭。

良久，索林突然握住胸口的箭矢，乾淨利落地將其拔了出來，然後呈放在唐森的面前。

“旅行者，矮人說到做到，從今天起，你就是矮人一族最尊貴的客人！”

“以這枚刺穿過我的心臟的利箭為證。”

“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後人，手持此箭來到都林矮人的城市，都林矮人都將答應你一個要求。”

唐森難得臉色嚴肅地接過箭矢，道：“那我就收下了。”

他頓了頓：“不過，你欠我的錢還是得還。”

索林臉色一僵，轉頭就走。

“索林·橡木盾是一個合格的王。”甘道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旁邊，語氣幽幽地說道：“旅行者，你的目的達到了。”

“什麼目的？”

唐森一臉茫然地望著甘道夫，一邊悄悄地用甘道夫拖在地上的袍子將箭矢上面的血跡蹭乾淨。

“伱既然什麼都知道，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食人妖林地之外有奧克呢？”

甘道夫道：“而且，等到矮人們堅持不住了，你才將詛咒金幣拿出來...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是嗎？”

“巫師，你在汙衊我。”

唐森站起身來，將箭矢收起，道：“難道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充滿懷疑嗎？”

“汙衊嗎？”甘道夫還想說什麼，但是唐森已經晃晃悠悠走開了。

他眯著眼睛，看著唐森走到沙林的旁邊，然後在沙林的悽慘嚎叫聲之中堅決地收回了秘銀巨錘。

“伊露維塔在上，這樣一個人來到中土到底是福是禍？”

甘道夫自語著低下頭，看到自己那心愛的灰色袍子上面亂七八糟的血跡，突然愣了一下。

“討厭的旅行者！”

他握緊了法杖，正要去找唐森算賬，突然有矮人大喊：“那些奧克又回來了！”

“怎麼可能？”

正生著悶氣的索林猛地抬起頭，他很確信，奧克已經喪了膽。

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在丘陵之後，奧克的身影確實重新冒了出來。

索林再次握緊了武器，正要呼喚眾矮人準備迎戰，突然，他聽到了大地的悶響。

這響動越來越近，越來越震撼。

那是馬蹄聲，強壯，而訓練有素的戰馬，至少數百匹一起奔襲才能夠發出的聲音。

奧克馴服不了戰馬。

索林抬起頭，望向丘陵的頂端，在奧克的後方，在太陽昇起的方向，有金色的光芒閃耀。

那是金色盔甲的反光，他們自丘陵後而來，宛若黃金洪流。

索林可以看到他們飄蕩著的銀色長髮，與巧奪天工的俊秀臉龐。

箭矢如雨一般射出，奧克和座狼們毫無反抗能力，每一支箭矢都精準地帶走一條，乃至於兩條性命。

索林比之前更用力地握住了武器，從牙縫之中擠出那個詞語。

“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