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王者，家園，女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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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沒光了！”
索林愣住了，他望著遠山，又飛快地拿出手中的地圖，呢喃著自語：“都林之日的最後一抹光芒，最後一抹.”
“索林，就算開了門，沒有旅行者，我們也對付不了惡龍的。”巴林語氣複雜地說道。
“不，不可能！”索林宛若未聞，不斷地自語著，一會看了看遠山，一會又看了看巖壁：“絕不會就這樣失敗，絕不可以這樣失敗”
“索林，面對現實吧，我們現在想辦法，也許還能救回他們。”沙爾達道。
索林依舊沒有理會，他揭開面甲，瘋狂地拍打著巖壁，試圖找出那個隱秘的鑰匙孔。
“索林。”
“索林！”
矮人們看不下去了，紛紛呼喚著自己的王。
“閉嘴！”索林猛地轉過頭來，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赤紅的雙眼。
“你們還站著做什麼？為什麼不一起來找？你們不想回到埃瑞博嗎？你們不想要孤山的財富？”
矮人們被嚇了一跳，巴林長嘆了一口氣，道：“索林，找不到的，鑰匙孔上面被施了魔法，現在根本不存在於巖壁之上，只有特定的條件下，它才會出現。”
“不對，不對！”索林搖著頭，晃晃悠悠地轉過身。
“伱們根本不在意，對吧？如果剛才你們一起來找的話，我們一定找得到的，但是你們只想著旅行者，只想著沙林——”
他幾乎咬牙切齒：“呵呵，秘銀錘，沙林·秘銀錘！”
“索林，我們沒有——”矮人們慌亂地解釋，但是索林強硬地打斷了他們。
“我早就知道了，難道你們以為我沒有發現嗎？”
索林自顧自地說著：“你們對旅行者言聽計從，你們崇拜著沙林，你們認為我不如一個女矮人，對我心生怨氣，甚至是我的親族，我的侄子，奇力，菲力。”
“你們早已經忘記了誰才是你們的王——”
他長久以來的壓抑和憤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上百年的期待，一路上的隱忍，以及對於孤山財富的執念，讓他說出了比劍刃更加讓矮人們刺痛的話語。
“不忠！”
月光升起，那銀白色的光芒照耀在索林的臉上，他再也不復矮人們心目中的容顏，變成了一副灰色的，讓人畏懼的骸骨。
“你們這是背叛！背叛了我，背叛了埃瑞博——”
他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更加憤怒，最後甚至嘶吼著：
“你們背叛了都林！”
這誅心之語讓所有的矮人如遭雷擊。
那是比死亡更加讓矮人痛苦的咒罵。
兇獸鑽心的叫聲由遠而近，但是矮人們一動不動，宛若石像。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們驚醒。
“快避開！避開！”
矮人們渾身一震，回身望去，只見月光之下，身著銀白色盔甲的矮人正騎在兇獸的脖頸之上，那兇獸宛若失去了方向一般，筆直地朝著懸崖平臺墜落而來。
“沙林.是沙林！”矮人們如夢初醒，連忙往兩側分開。
兇獸重重地墜在了平臺之上，伴隨著轟鳴聲和慘叫聲的，還有沙林的笑聲。
她翻身從兇獸身上下來，大吼道：“我的錘子呢？讓我砸扁這畜生！”
“它已經死了沙.沙林，你怎麼怎麼會.”
矮人們瞠目結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沙林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回來。
“哈！這可是個好故事！”
沙林得意地說道：“我戳瞎了它的雙眼，讓他失去了視覺，然後操控著它飛了回來。”
雖然有一點點運氣的成分。
嗯，事實上，不止一點點，兇獸根本不會聽她的操控，純粹是到處亂飛然後一頭撞了過來。
這句話說出來就不威風了，所以沙林選擇性忽略了。
看著矮人們震驚的表情，沙林開心極了，她其實也覺得自己回不來了。
“對了，唐森——”
然後她一拍腦袋，用力將兇獸的屍體翻了過來，看到黏在兇獸雙爪之中的唐森。
鎧甲上面的尖刺深深刺入兇獸的皮肉，甚至卡在了骨骼之中，沙林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唐森拔了出來。
也好在是如此，尖刺立了大功，畢竟這期間兇獸還不止一次想要將唐森丟下去。
“我感覺有點暈。”
唐森站在原地晃晃悠悠：“該死，還好我沒有恐高症。”
“哈哈哈哈哈！你沒事就好。”沙林大笑道：“我說過，在我倒下之前，絕不可能讓你有事！”
唐森摘下面甲，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
計劃果然趕不上變化，就算做了這麼多準備，也差點兒陰溝裡翻船了。
戰爭果然不是那麼好玩弄的，戰場上面情形瞬息萬變，未知性太大了。
“我的自保能力還不夠。”
唐森快速地覆盤著這場意外，並非自己組建的矮人護衛不夠強，他也從沒有低估孤山腳下會遇到的危險，發生這種事情的本質問題，還是因為自己的實力。
就算矮人的數量再多一倍，或者借來的精靈兵力再多一倍，只要自己依舊是團隊裡面最薄弱的一點，在團隊無法保護的情況下，就會被敵人抓住機會。
不是這次，也有下次。
唐森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雖然自己的依仗是富有，很多時候並不需要親自動手，但是不動手，和無法動手是兩碼事。
“除了保鏢之外，我還需要擁有自己的力量，以面對以後越來越危險和多變的世界。”
覆盤完畢，唐森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恢復清醒和理智。
這種事情急不來，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旅行者，很高興看到你能平安歸來。”巴林悲傷地說道：“但是我們.失敗了。”
唐森環顧矮人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索林露骨的臉上，從他們的姿態之中，唐森發現了一些端倪。
看樣子，索林如同自己預料的一般，已經開始失去理智。
這比唐森想象中要更快一些，唐森預料之中，這位未來的矮人王在看到那些堆積如山的財富之後才會被徹底壓垮。
大概是沙林的表現太出色了吧。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唐森一直誘導的結果，他不露聲色，問道：“什麼失敗了？”
“我們錯過了都林之日的最後一抹光。”沙爾達開口道：“我們再也不可能進入埃瑞博了。”
“索倫的軍隊會席捲整個中土，孤山會成為黑暗生物的樂土。”巴林幾乎要落淚：“而我們.”
他看了一眼索林，哽咽道：“我們再也沒有家園了。”
不僅僅是孤山，他們已經被王所遺棄，連伊瑞德隆都回不去，唯一的命運，就是成為被唾棄的流民，在陰溝裡面腐爛。
“是嗎？”唐森望著索林：“你已經放棄了嗎？索林·橡木盾？”
索林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旅行者，我們的約定結束了，這場鬧劇也結束了。”
“你，和你忠誠的矮人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反正結局都是一樣。”
“我哪裡都不會去。”唐森搖了搖頭：“我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完成。”
“可笑。”索林冷笑了一聲：“你還準備說旅行者總有辦法這種屁話？”
他憤怒地發洩著：“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就不會耽誤這麼多時間，就不會錯過那抹光，現在我們已經在埃瑞博的大殿之中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甚至看不到迷霧山脈。”唐森對於對方的無能狂怒毫無反應，只是平淡地說道：“索林·橡木盾，我能給予你不死，也能給予你死亡。”
“不要指望我像巫師那般和善。”
“唐森——”沙林忍不住開口，她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在她單純的想法裡面，一個是矮人的王，一個是帶領矮人的旅行者，她不願意看到兩方有衝突，於是道：“索林並非有意責怪你，他只是因為錯過了時間，所以.”
“哈，哈哈哈！”索林瘋狂的笑聲打斷了沙林的話，他指著沙林，笑得前俯後仰。
“沙林，偉大的沙林·秘銀錘，帶領矮人衝破了黑暗浪潮，以一己之力於天空中制服了邪惡兇獸，你的名號和事蹟足以銘刻在埃瑞博的王座之上。”
他大聲地嘲諷著，將那把密門的鑰匙用力砸在沙林染血的鎧甲之上：“我給你這個權利，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可惜，現在誰也無法進入埃瑞博，這只是無用的廢鐵。”
沙林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索林，即便遲鈍如她，也聽得出來對方的話語並非誇讚。
“撿起鑰匙，沙林。”
唐森默默地說道：“既然是未來的矮人王所給予的權利，你就不應該浪費。”
“我——”沙林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幕，最終她還是選擇聽從唐森的指示，將那把鑰匙撿了起來。
“走到巖壁之前，沙林，月光會指引你。”
唐森繼續指導。
沙林迷茫地，近乎本能地照做，在月光下，她被一隻畫眉鳥吸引了注意力，然後，她看到話梅鳥的旁邊，那皎潔的月光之下，一個鑰匙孔神奇地浮現而出。
“都林之日還沒有結束呢。”唐森沒有去看索林，只是長吟道：“最後一束光，並非夕陽，而是月光。”
索林呆立在一旁，他那骸骨的臉上，一瞬間擠滿了無比複雜的表情。
“開啟密門吧，沙林。”
唐森道：“你即將看到你夢寐以求的埃瑞博殿堂。”
“而我，該直面那條巨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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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