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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澤故意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楚漩。
“傻漩，咱能不能用點腦子？收漁貨的只有李通一家嗎？”
楚漩沒啥脾氣，誰讓她欠他那麼多呢？
順了順自己額前凌亂的頭髮，弄到一邊，免得擋視線，“對啊！賣給別家就沒那麼扎眼。咱倆到碼頭附近後，你一個人去賣貨。”
今天她家賣了那麼多漁貨，比平時出海捕魚的漁民都掙錢，肯定遭人眼紅。
沐辰澤輕輕拍了拍楚漩的腦袋，“你再動動腦子。”
楚漩一臉懵，“還要怎麼動腦子？”
“你哥們我是幹啥的？”
“漁民啊，還能幹啥？”說到這裡，楚漩忽然意識到沐辰澤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也收漁貨，要拉去市裡！”
“沒錯。”
“怎麼不早說？兩車半漁貨都賣給李通……”
“我也是受了李通的啟發。以後你再遇到颱風送魚的事，記得先找我。”
“那是必須的。對了，你跟我一起來趕海，誰幫你在碼頭收魚？”
“當然是我家裡人。一會到了碼頭附近，我帶著漁貨過去，你直接回家就行，等賣貨回來，天氣好的話，我去給送錢。”
“辛苦了！不過你家裡人膽子夠大，就這天氣，都敢在碼頭上等著收漁貨。”
“只是在碼頭附近，沒直接在碼頭。而且有不少人在碼頭附近撿漁貨呢。那邊也有被颱風吹出海面的漁貨。”
楚漩想起上一世臺風迴轉的時間，就在明天凌晨三點多。
趕忙叮囑，“我聽說明天凌晨兩三點還會有颱風，你若去市裡賣貨，一定要趕在凌晨之前回來。”
“放心吧！今晚十二點前就會趕回來。”
兩個人淋著雨，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到碼頭附近。
沐辰澤目送楚漩走遠後，才喊家裡人過來幫忙運漁貨和被綁成串的海鴨。
家裡人問從哪裡收來的，沐辰澤隨便編了個隔壁村不認識的人。
二十多分鐘後，楚漩到家，這會雨小了些。
剛進門，楚灃冒著雨跑過來，遞上一塊乾淨毛巾，“姐，累壞了吧？我已經做了晚飯，在灶鍋裡。”
楚漩一臉欣慰，接過毛巾，擦臉上和頭髮上的雨水，儘管有雨帽，頭髮依舊溼透。
“不著急吃飯，趁著雨小，我去打幾桶水回來。”
打算洗個熱水澡。
楚灃笑著說道，“剛才你沒在家，牛嬸子幫忙挑了三擔水。”
楚漩有些詫異，“牛嬸子怎麼知道咱家需要挑水？”
“因為我挑著水桶出門，正好被牛嬸子看到，她不忍心看我這小身板冒雨挑水，便一口氣給咱家挑了三擔水。”
楚漩走到大水缸前，掀開蓋，看到滿滿一缸水。
這份情，她記下了。
“我沒在家時，還有誰來過？”
“牛嬸子離開後，高奶奶和明晨叔來過，看咱家土胚房沒事，又看了看水缸裡有水，才放心離開。”
楚漩心裡暖暖，有好幾個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知道了。”
走進灶房，脫下雨衣，掛在門上，拿出飯菜開吃。
楚灃已經吃過，坐在一旁熬中藥。
今天只顧撿魚掙錢，沒顧上熬中藥。
順便燒一鍋熱水。
楚漩吃完飯，回屋洗了熱水澡，換上乾淨衣服，簡單洗了衣服，晾灶房繩子上。
楚灃遞上一碗中藥，溫度正合適，楚漩一飲而盡。
剛喝了溫水壓一壓中藥味，敲門聲響起。
“小漩，是我，開門。”
是花大玲的聲音。
楚灃一把拽住楚漩，“姐，下午花嬸子的兒子剛被你教訓，大晚上的花嬸子過來，該不會要找你算賬吧？”
楚漩瞭解花嬸子，不是個護犢子的，應該是有其他事。
“我出去看看，你在灶房等著。”
“我還是跟你一塊吧。”
免得姐姐吃虧。
楚漩看出小弟心中所想，安慰道，“花嬸子不是來找我算賬。放心吧！是我喊她來得。”
這麼一說，楚灃才安心待在灶房。
這會雨又下得有些急，風也有些大。
楚漩打著傘過去開門，傘差點被吹翻。
就這惡劣天氣，花嬸子還過來，肯定是有重要事情。
開啟院門。
花嬸子穿著雨衣和雨鞋，打著手電筒，先是照了周邊一圈，確認沒人，才低聲說道，“小漩，我偷聽到馮春花要趕明天凌晨兩點的火車去海市。知道耽誤不得，就冒雨過來。”
楚漩記得上輩子馮春花不僅沒出門，還摔傷腿。
難不成事實是馮春花偷偷出門，遇到意外摔傷腿，沒走成？
明天凌晨三點多臺風迴轉，馮春花的火車票是兩點，火車肯定會晚點或者取消。
馮春花鐵定走不成。
“花嬸子，辛苦你跑一趟。不過這事還得麻煩你盯著。明天凌晨她走不成的。我聽說還會有颱風。”
花大玲二話不說答應下來，“沒問題！我就喜歡盯著她。對了，我聽說葛蛋過來打著我的名號借錢被拆穿？下次他再敢這樣，你替我踹他幾腳。若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打得他下不了地！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總想問我要錢去孝敬他岳母。”
楚漩想到葛蛋上輩子的結局，提醒道，“花嬸子，葛蛋再怎麼不爭氣，你也不能任由他在岳母家，我可聽說他岳母不是什麼好人，萬一教唆他偷雞摸狗坑蒙拐騙，到時候你沒地方哭！”
花大玲雙手一拍腿，“多虧你提醒，不然我還沒意識到我兒子每次去他岳母家回來都會有壞變化。明天我就去綁他回來，好好教育！我先走了！”
“這個送你。”楚漩把門口的一提筐小雜魚塞到花大玲懷裡，“不值錢，我就沒賣。回去添個菜。”
“我拿幾條就行。”
花大玲想放下，被楚漩攔住。
“家裡還有，夠小灃吃半個月，我喝中藥不能吃魚，你知道的！”
在楚漩的堅持下，花大玲最終收下。
這一提筐少說也得三十斤，對楚漩來說不算什麼，但對花大玲來說，處理醃製一下，可以添十多天的肉菜。
目送花大玲離開後，剛插上門，準備回灶房收拾一下，敲門聲再次響起。
楚漩問了一句，“誰啊？”
“楚漩，是我，李通媳婦。我和兒子李林過來給送錢。”
楚漩趕忙開門。
今晚能收入不少錢呢！
臥房裡沒電，也沒點蠟燭，請他們母子倆進灶房。
灶房裡有蠟燭，也有手電筒。
李林隔著雨衣，從口袋裡拿出賬本，遞給楚漩，“你先對對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