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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招娣只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對馮春花來說，沒什麼威懾力。
“我不會立什麼字據。我們之間就是口頭約定。不願幫我就把一百塊還給我！”
劉招娣猶豫片刻，才點頭，“那好吧！咱們口頭約定，你可不能騙我。”
“放心吧！絕對不會騙你。事成之後，給你另外九百塊！”
馮春花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離開。
劉招娣握著錢的手有些發抖。
返回家中，分別叮囑她娘、二楞、三楞幾句，出門。
並沒有注意到藏在牆後的楚漩。
楚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劉招娣竟然收了馮春花的錢。
上輩子劉招娣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這輩子劉招娣會恩將仇報嗎？
楚漩繼續圍著村子快走鍛鍊身體。
一個小時後才返回家中，出了一身汗。
和在院子裡的眾人打了聲招呼，回屋簡單擦一下，換上乾爽的衣服，走進灶房。
小灃已經為她盛了一碗中藥，溫度正合適。
她端起來一飲而盡。
緊接著端起搪瓷缸，喝一口白開水壓一壓藥味，剛砍柴回來的牛寡婦抱著一捆柴往地上一扔。
“小漩，終於回來了，我有事跟你說！”
楚漩能猜到她要說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臥房，“去屋裡說。”
牛寡婦大大咧咧，“我身上都是柴火木頭屑，會弄髒你屋，在這說就行，今……”
不等她說完，楚漩伸手捂住她的嘴，“牛嬸，有事去我屋說吧。”
這會劉招娣正在院子裡殺魚。
其實楚漩最希望找她說話的人是劉招娣。
在楚漩的再三邀請下，牛寡婦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她去臥房。
兩個人小聲談了十幾分鍾，在楚漩的再三叮囑下，牛寡婦出屋後絕口未提馮春花找她的事，反而跟大家解釋說，手頭有點緊，找楚漩借錢。
劉招娣殺魚的速度依舊很快，不像是心中有事的樣子。
楚漩邊忙活邊等到上午十點半，劉招娣依舊沒主動跟她提起馮春花的事。
於是不再等下去，跟小弟打了招呼，背上揹簍之類，出去趕海。
依舊是繞山路去秘密趕海地點。
十一點多到達海灘，潮水剛開始退。
有些蟶王洞已經露出來。
楚漩挨著撒鹽。
鑽出來的蟶王都沒有昨天的大，只有小拇指那麼細。
這樣的賣不上好價錢。
抓了二十多隻後，不再抓。
起身，跟著退潮的海水走。
時不時能看到一些指甲蓋大小的花蛤，楚漩看不上它們。
忽然發現一條長約四十厘米的鱸魚正在努力往退潮的方向遊。
楚漩顧不上海水浸溼鞋子，拿著手撈網跑過去。
輕鬆撈到它，放進揹簍裡的木桶中。
繼續跟著海水走。
撿到一條三米長的海帶，沒一會，又撿到一條兩米長的。
這兩條海帶都很新鮮。
海帶抗輻射、減肥排毒、促進鈣吸收，吃不了可以曬乾儲存。
楚漩希望多來一些。
老天彷彿聽到她的心聲，在她望向海面時，看到好多條海帶。
半小時後，撿了足足一揹簍。
正好那十幾處潮池露出來，過去檢視一番。
只抓了二十多隻八爪魚，十幾個拳頭大的海螺，其他都是小魚苗、小花蛤之類。
楚漩沒有撈。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沐辰澤的聲音，“今天運氣怎麼樣？”
楚漩轉身看向他，一臉滿足，“挺好的！撿到好多自己愛吃的海帶。你怎麼沒在家補覺？”
沐辰澤精神狀態不錯，“已經補過覺。今天凌晨四點賣完所有貨，正好林哥接了回咱們鎮送貨的活，把我捎回來。到家時還不到六點，我睡了五個多小時，醒了就怎麼也睡不著，便過來看看。今天我專門換了舊衣服，準備多找幾隻海鴨。”
“今天賣這麼快？烤魚片是不是遇上大客戶？”
“還真是。你還記得廉梅嗎？”
“記得啊。不會是她家買的吧？”
“不是。但是她牽線。她家親戚買的，一下買走一百五十斤。她親戚是外市的，想帶回去賣一下試試，若是好賣，會給廉梅打電話，讓她幫忙進貨，再聯絡長途車發貨。”
“太好了！對了，你有沒有給廉梅提成？”
“給了。私下給的。每斤五分錢提成。給了她七塊五毛錢。”
話音剛落，一隻肥嘟嘟的海鴨落在不遠處的礁石上。
沐辰澤麻利地上前抓住它。
楚漩朝他豎起大拇指。
沐辰澤一隻手提著鴨子，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麻繩，三下五除二綁好它，放進楚漩的木桶裡。
“再趕海十幾分鍾，咱們就上岸。”
“好。”
沐辰澤發現一個鼓包，挖了一下，是個貓眼螺，拿起來，使勁一擠螺肉，水花四濺，看上去超解壓。
楚漩也發現一隻貓眼螺，學著他的樣子，捉弄貓眼螺。
兩個人相視一笑。
沐辰澤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眉宇間帶著愉悅，“賣蟶王和烤魚片的錢在這。猜一猜蟶王賣了多少錢？”
楚漩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塊？”
“錯。再猜。給你點提示，賣給了一群外國人，我可沒趁機漲價，是他們非要給那麼多。說是這蟶王值這麼多錢。”
“難道是六百塊？”
“沒錯！”
楚漩興奮不已。
清楚地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沐辰澤沒遇到外國人，可能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
十來分鐘的時間，他倆找了三十多隻貓眼螺，足夠爆炒一盤。
再一會就要漲潮，他倆帶著漁貨往回走。
到了海岸上，沐辰澤到處找海鴨，遺憾的是，沒找到。
連海鴨蛋都沒找到。
楚漩打趣道，“該不會是昨天海鴨蛋丟了，海鴨們學聰明瞭吧？”
沐辰澤心情不錯，“不排除這種可能。既然只有一隻鴨子，你拿去碼頭賣掉咱倆分錢吧！”
你一言我一語。
“賣給我吧！我買回去給大傢伙加餐。”
“你真是位好老闆，這樣吧！兩塊錢賣給你。”
“沐辰澤，別以為我不知道行情。活鴨四五塊錢一斤呢，這隻少說得有三斤……”
“我說賣兩塊錢一隻就賣兩塊！更何況這隻活鴨你也有份。”
“真是服你！我怎麼感覺你一遇到我，就會選擇吃虧呢？”
“吃虧是福。我樂意幫你這個哥們，不行嗎？”
“行。謝謝！”
“不用謝。想謝我的話，你幫我一個忙吧？”
“什麼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