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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當時春芽跟在我身邊，全程都看著的……”
溫芸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夕月打斷，“她是你的丫鬟，肯定幫著你騙人！”
“那張媽媽是三小姐的人，是不是也能幫著三小姐騙人？”
“你！”謝夕月用力的咬著唇，溫芸的伶牙俐齒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謝雲澤也詫異的掃了溫芸一眼，這還是那個怯懦又諂媚的溫芸？竟敢當著他們的面頂撞謝夕月。
“今日早晨，我在得知三小姐你身體不適後就不打算前往廣源寺了，是張媽媽堅持勸我去的，如果我想要謀害張媽媽，只會積極前往而不是想要推遲，當時我並不想去後山賞景，只想在後禪房休息，也是張媽媽再三慫恿我才去了後山，若不是相信張媽媽，她如此積極，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麼了？”
“溫芸，你這是賊喊捉賊，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過是個陪葬的下賤胚子，你還真以為你是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不成！”謝夕月真的被氣昏了頭，都口無遮攔了。
趙氏臉色微變，全府上下都知道溫芸是來做什麼的，但在謝雲燼嚥氣之前這話就不能說，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他們希望謝雲燼快點去死。
“月兒，閉嘴！”
往常，謝夕月肯定安靜了，但她十幾年來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已經失去理智了。
“娘，我又沒有說錯，這個賤人以為自己是誰，也敢在這裡跟女兒大呼小叫的，你之前不也還讓人給她喂毒嗎？我就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又如何！”
這下不僅是趙氏，就連謝雲澤臉色都變了。
他剛剛參加完大考，正是等成績的關鍵時刻，若是這時府上出什麼醜聞，那他今後的仕途路肯定會受到影響。
“月兒，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她既然已經嫁給大哥，那就是我們的大嫂，我不允許你對大嫂不敬。”
趙氏冷著臉，是氣謝夕月都到這般年紀了還不知輕重，今後嫁人還得了？
“還愣著幹什麼，三小姐身體不適，還不快將她送回院中，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三小姐擅自離開。”
謝夕月從椅子上跳起，完全沒了往日不可一世的驕傲，就像個跳腳的瘋子。
“娘，你瘋了嗎？我做錯了什麼，她肯定知道了大哥中毒的事情……”
“帶下去！”趙氏猛然厲呵，驚訝丫鬟們不敢又半點耽擱趕緊捂住謝夕月的嘴拉著她離開了。
溫芸一雙泛著水光的眸子淡漠的落在趙氏身上，趙氏似乎是知道謝雲燼中毒的內幕的。
謝雲澤並不想參合到內院的雜事中，他站起身道：“兒子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趙氏臉色緩和了些，“就算是考完了，也不能完全放鬆下來，多看看書。”
“兒子謹遵母親教誨。”
堂內就只剩下溫芸跟趙氏。
溫芸垂著眼簾，能夠感覺到趙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給鑿穿了。
“張媽媽的事我會調查清楚，若跟你無關，我也會還你一個清白。”
“謝夫人。”
趙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並沒有讓溫芸離開的意思。
溫芸也不急，安靜的等著。
“你當真會醫術？”
“回夫人，以前學過一些。”
“跟誰學的？”
“府上的一個老媽媽，當時看她可憐就將她收留在府上，也不敢告訴孃親他們，那老媽媽為了感謝我，就給我教授了一些醫術。”
記憶裡，她的便宜爹孃根本就沒管過她的死活，這個無中生有的老媽媽即便趙氏真問到他們跟前，他們也不知道。
趙氏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世子的情況可好些了？”
“回夫人，世子好多了，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了呢。”溫芸說這話時臉上都帶著欣喜之色，直接讓趙氏愣在當場。
“你說什麼？世子快痊癒了？”
溫芸篤定的點頭，“對啊夫人，不信夫人跟我過去看看。”
趙氏當然不信，多少大夫，多少太醫給謝雲燼治過，都沒有哪個敢說謝雲燼能夠痊癒的，溫芸即便真懂得一些醫術，那也最多是些皮毛，能跟太醫們沒法比。
但她的神色實在是太篤定了，她終是跟著她到了竹園內。
謝雲燼剛在床上躺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須臾。
溫芸跟在趙氏身後走了進去。
趙氏到謝雲燼床前坐下，看他臉色跟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知自己是被溫芸給騙了。
“這幾日可覺得好些了？太醫開的藥都有在吃嗎？”
安寧聞言回話道：“回夫人，世子一直都有按時吃藥。”
趙氏點點頭，示意溫芸都退出去，她有些體己話要跟長子說。
安寧跟溫芸都到了門外。
溫芸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卻是跟趙氏過來，安寧不免好奇。
“奴才聽說張媽媽傷得不輕，那兩條腿怕是都不能要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溫芸心裡罵了句活該，老傢伙想要她的命，只是讓她廢了兩條腿已經很客氣了。
安寧：“……”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幸災樂禍呢。
屋內，趙氏輕拍著謝雲燼的手，柔和的眼神裡滿是疼愛跟無奈。
“你妹妹啊，真是被你寵壞了，你傷了之後越發的無法無天的，都敢在我跟前咋咋呼呼了，當初母親就跟你說了，別太慣著她。”
謝雲燼斂著淺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謝夕月是鎮國公府大房唯一嫡出的女兒，受寵也是正常的，但他早就看出謝夕月不僅僅是驕縱那麼簡單，他也多次提醒過趙氏，要好好教育，但她並沒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如今到是來說人是他寵壞的。
謝雲燼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絲毫不顯，“母親，是不是月兒又闖禍了？”
趙氏輕嘆了口氣，“燼兒，你能否答應母親一件事。”
“母親說。”
趙氏望著謝雲燼，眼神慈愛中又夾雜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如果說，月兒做了一些傻事，你這個做大哥的能夠包容她？”
謝雲燼冷眸一凝，“母親此話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