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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皺眉，“顧玥，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你告訴我，你昨天是不是故意將臉面丟掉？”
“沒有！”
“你撒謊！”
“我沒有。”
“你就是撒謊！”顧兮激動地吼了起來。
顧玥哭了起來。
顧兮愣住，“顧玥，你別哭。我知道，我剛才態度有點兇。但是你告訴我實情好嗎？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替你解決。”
顧玥抽噎，“我沒什麼難言之隱，我說得都是真的。”
“那你為何撒謊？”
“我沒有撒謊！顧兮，我恨你！”顧玥猛地撲向顧兮。
顧兮閃躲不及，被顧玥抱住，“我恨你！”
“顧玥你瘋了！”顧兮嚇壞了。
顧玥張口咬住顧兮肩膀上的衣服，直到嚐到血腥味。
她這才鬆口，淚流滿面，“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顧兮，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我們都姓顧，你怎麼忍心害我？我不活了，你讓我死好了！”
顧玥又開始尋短見。
顧兮慌忙按住顧玥，“你冷靜些。顧玥，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先鬆口。”
“你滾，你給我滾遠點。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顧兮一臉無奈，她也不想看見顧玥。
可是她不得不留下來，“顧玥，你別衝動，你冷靜下來好嗎？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知道你怨我，恨我，甚至討厭我。
但是顧玥，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你別做傻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咱倆同時死，爹孃一定會傷心。”
“嗚嗚嗚……”
顧玥大哭。
顧兮急得團團轉。
顧玥突然嚎啕大哭。
顧兮嚇得趕緊安慰她，“你別哭啊！有什麼委屈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嗚哇……”
顧玥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哭著哭著，顧玥昏倒在地上。
顧兮嚇壞了。
顧玥身體弱，不能生氣。現在顧玥又暈倒，不知道她的身體承受得住嗎？
顧兮趕緊叫丫鬟婆子，請郎中，又去找顧誠。
顧誠匆忙趕來，給顧玥把脈，“沒事，只是情緒波動太大，導致昏厥。休息幾日就好了。”
“那她的臉？”顧兮指著顧玥的臉。
顧誠說道：“這孩子，不願意面對現實，一心求死。既然這樣，就讓她走吧。”
“可是她的臉——”
顧誠嘆了一口氣，“等她醒了，你好好跟她談談。若是她執意求死，你就答應她。總不能逼死一條人命。”
“那她以後會不會恨我？”
顧誠拍了拍顧兮的腦袋，“你想多了，她捨不得恨你。”
“那我去勸她？”
顧誠點點頭，叮囑顧兮，“她剛剛醒來，身體虛弱。你最好別刺激她。另外，她現在的狀況有些奇怪，你多注意她的情況。”
“我知道了，我記住了。”
“我今晚還要去縣衙，就不留下來照顧顧玥。這裡交給你，你務必看好她。”
“我曉得了。二叔，你快去吧。”
“好，你小心點。”
顧誠離去，顧兮獨自守夜。
她坐在桌旁，望著顧玥發呆。
“你不該這樣折磨自己。你死了，誰來保護我？我不想死！”顧兮喃喃自語。
……
顧瑤早早醒來，洗漱完畢後，準備出門。
“四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兒？”丫鬟攔住顧瑤。
顧瑤說道：“我要去鎮國公府拜訪陸侯爺。”
丫鬟遲疑片刻，“四姑奶奶，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四姑奶奶能成全。”
“你說。”
“老夫人吩咐廚房煮了燕窩粥，四姑奶奶帶上一些，給陸侯爺送去。”
“我已經吃過了。”顧瑤拒絕。
丫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可是這件事關係到老夫人。”
顧瑤挑眉，“哦？”
丫鬟說道：“昨兒老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熬粥，燉湯。”
“你什麼意思？”
丫鬟猶豫半晌，終於鼓足勇氣說道：“老夫人說，如果四姑奶奶不去見陸侯爺，她今年內就搬到祠堂去住。”
顧瑤眯起眼睛，冷哼一聲，“你威脅我？”
丫鬟連忙跪下來，驚恐地說道：“奴婢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顧瑤反問，“我母親的脾氣你也清楚。你覺得用這種方法就能阻擋我去見他嗎？”
丫鬟磕頭，“求四姑奶奶原諒奴婢，奴婢並非有意冒犯四姑奶奶，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們是怕我嫁進了陸府，會分了老夫人的寵愛，搶了她的風光。”
丫鬟低垂著頭，不吭聲，算是預設。
顧瑤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你放心，我是不會和你搶寵愛的。我不稀罕。我要是稀罕，當初就不會退婚了。”
“四姑奶奶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你回去轉告我母親，讓她放心，不用擔心我會和她爭寵。”
“謝謝四姑奶奶。奴婢馬上回去稟報老夫人。”
丫鬟歡喜不已。
只要顧瑤肯妥協，顧玥就有救了。
顧瑤冷哼一聲，邁步朝前院走去。
“四姐姐！”
顧蕊追了過來，手裡提著兩盒糕點，遞給顧瑤，“聽說陸侯爺喜歡吃甜食，我便買了些糕點，四姐姐拿去給陸侯爺品嚐。”
顧瑤微蹙眉頭，“你不是不喜歡陸侯爺嗎？”
顧蕊神色尷尬，“四姐姐誤會我了。其實我很欣賞陸侯爺，只是礙於顏面不好表達。四姐姐若是遇到麻煩，儘管去找陸侯爺。陸侯爺一定會幫助你的。”
“那我就收下了。”
顧瑤笑眯眯地接下顧蕊手中的點心匣子。
顧蕊高興極了。
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和顧瑤相處，結果顧瑤主動示好。
顧蕊很高興。
顧珊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顧瑤手中的點心匣子，皺起眉頭，“四妹妹，你幹什麼呢？這是五妹妹送你的糕點，你怎麼拿去獻殷勤？你這是打五妹妹的臉。”
顧瑤似笑非笑，“三妹妹，你說的對。這的確是五妹妹送我的糕點，我本來想送給你吃。既然三妹妹不喜歡，那我就收回了。”
“你胡鬧！你竟然拿五妹妹的東西送人，簡直是丟人。”
顧珊怒視顧瑤，“你趕緊把點心還給五妹妹。這些點心，是五妹妹孝敬祖母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配吃。”
顧珊這是故意針對顧玥。
顧瑤輕笑一聲，將點心放進袖籠裡，“三妹妹，我們各憑本事。這些點心是五妹妹孝敬祖母的，我不會再拿回來。”
“你！”顧珊被氣得跳腳，“你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對得起五妹妹嗎？”
顧瑤嗤笑一聲，“三妹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父親是長輩，五妹妹是晚輩。長者賜，不敢辭，更何況是祖母的壽禮。五妹妹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規矩嗎？”
顧珊頓時啞火。
她忘了顧家的規矩。
顧瑾瑜站出來解圍，“四姐姐，五妹妹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添亂？你要送點心就送點心。”
顧瑾瑜一邊說，一邊往顧瑤手上塞點心匣子。
顧瑤嫌棄顧瑾瑜髒手，“不勞煩三妹妹，你把點心給丫鬟。我不缺這點點心。”
顧瑾瑜咬牙切齒，顧瑤真是越來越討厭。
“三妹妹，把點心給我。”
顧玥掙扎著爬起來，伸手去搶點心匣子。
顧瑤抬腿踢了顧玥一腳，順勢奪過點心匣子，“你們誰都不許碰點心，否則我翻臉無情。”
說罷，顧瑤轉身大踏步離開。
丫鬟鬆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四姑奶奶。三姑娘，咱們還是先把點心給老夫人送去吧。”
“嗯。”
顧瑾瑜沒精打采的點點頭，提著點心匣子，“五妹妹也太傻了，為什麼把點心送給四姐姐？她根本就沒資格吃這些點心。”
顧玥趴在軟榻上，淚流滿面。
她的嗓音沙啞，哽咽：“我也不願意把點心送給顧氏。但是我沒辦法啊。”
“五妹妹。”顧瑾瑜蹲在軟榻旁，握住顧玥的手腕，“你別哭了，你這般傷心，祖母看了會心疼。”
顧玥搖頭，“我不值得祖母心疼，也不配被祖母憐惜。我害了祖母，我該死！”
“五妹妹你說得什麼話？你不會有錯的。”顧瑾瑜急忙辯解，“陸侯爺的性情向來古怪，偏生顧四郎還同他交好，你只是不想讓顧四郎失望罷了。顧四郎不懂事，你卻是個聰慧的，應該知道這是為了顧四郎，而非是單純為了祖母。”
顧玥嗚咽道：“我知道……我不想連累祖母，我想活命。”
“我會幫你，我會保護你。”
顧瑾瑜信誓旦旦保證，“等我嫁入陸侯府，以我的手段，定能讓祖母對你刮目相看，日後我會多照拂五妹妹的。”
顧玥感激落淚，“多謝三姐姐。”“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麼？”
“我現在才發覺三姐姐比任何人都疼我，比任何人都體貼周全。”
“這都是我該做的。”
顧瑾瑜擦拭顧玥臉頰上的淚珠，柔聲安慰，“別哭了，仔細傷到眼睛。”
“嗯。”
顧玥重新揚起笑容，“我聽三姐姐的話，以後一定好好孝順祖母，絕不辜負你。”
“這就乖啦。”
顧瑾瑜笑呵呵拍了拍顧玥的腦袋，“我帶了藥膏，塗抹上去會舒服很多。”
*****
“四姐姐，您可回來了。”
顧珊迎出門，熱情招呼顧瑤，“剛剛我去請祖母，祖母說今兒天冷，她就不去園子了。四姐姐不必再特意準備點心，免得浪費祖母的心意。”
“我又不是專程去給祖母挑選點心。”
顧瑤淡淡瞥了一眼顧珊，“五妹妹送我點心，你這麼關心作甚？你也不是沒見識的人，怎麼連點心都捨不得？莫非你嫉妒我有福氣吃到五妹妹親自送的點心？”
顧珊愣了片刻，訕笑一聲：“哪有啊，五妹妹對我很好，平素經常送我首飾衣裙。我怎麼會因為五妹妹送你幾塊點心就吃醋？我只是……我怕四姐姐你不明白點心的價值。”
“哦，原來如此。”顧瑤緩緩勾起嘴角，“我就說嘛，我的好妹妹怎麼會惦記五妹妹幾塊點心？原來是擔心我貪墨五妹妹的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