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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韓楨話音剛落,人群中的竊竊私語頓時消失。

環顧一圈,他朗聲道:“鐵匠、木匠等各行工匠,識文斷字,或有一技之長者,上前一步!”

聞言,逃戶們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瘦弱地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

見狀,韓楨問道:“你是工匠?”

中年男子磕磕巴巴地答道:“俺……俺以前學過木匠活兒。”

“手藝如何?”

似是見韓楨沒想象中那麼可怕,中年男子膽子大了些,說話都順暢了:“還成,能打些傢俱,也能幫著蓋房子。”

韓楨點點頭:“好,稍後可尋我領一升米糧。”

一升米糧?

逃戶們紛紛看向那中年漢子,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下一刻,人群中又有二十多人站了出來。

“俺是石作。”

“俺會泥瓦活計。”

“俺進過學,俺會寫字。”

“俺上山前曾是鐵匠。”

“俺會學狗叫!”

“……”

在一陣七嘴八舌的聲音中,韓楨似乎聽到了一道異樣的聲音。

馬三狗等人神色怪異,顯然也聽到了。

韓楨微微一笑:“方才是誰說會學狗叫的,站出來!”

很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站了出來。

韓楨朝他揚了揚下巴:“叫兩聲聽聽。”

他本以為這廝是想渾水摸魚,騙那一升米糧,準備殺雞儆猴。

沒曾想,這少年卻沒有絲毫慌張,清了清嗓子,張口便是一連串狗叫聲。

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能聽出不同的情緒。

若是閉上眼睛,光聽聲音的話,只怕真以為身邊有一條狗。

一時間,韓楨來了興致。

等到這少年學完狗叫,他問道:“只會學狗麼,還會其他的嗎?”

“俺還會很多。”

那少年說罷,又開始模仿起其他動物。

小至蟲鳴鳥唱,雞鳴鴨叫,大至狼嚎虎嘯,猿啼馬嘶。

讓人大開眼界。

韓楨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少年答道:“俺叫仇牛。”

“好,稍後與他們一樣,尋我領一升米糧。”

韓楨說著,心中記下這個少年。

雞鳴狗盜之徒,用好了也能成大事,雖然他現在還沒想到該怎麼用。

“多謝大當家!”

少年頓時喜得眉開眼笑,連連作揖。

接著,韓楨又吩咐道:“那幾個進過學,會寫字的上前來。”

識文斷字者一共有六人,這些人都不算讀書人,只是少時家境稍好,被送到村學或地主的私塾中學過兩三年。

“張益,你領著他們去大堂搬幾張桌椅。”

得到吩咐,張益二話不說,領著六人走進大堂。

待到將桌椅搬出來後,便眼巴巴地等著下一步吩咐。

韓楨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排道:“勻些紙筆與他們,你等接下來負責登記這些逃戶的姓名年齡,越詳細越好。若是做好了,便饒你一命。”

“俺曉得了。”

張益點頭應下,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自己這條命暫且算是保住了。

交代完之後,韓楨朝著人群高聲道:“所有人排成長隊,上前登記。往後你等開闢了荒田,也需主動登記,否則一律按八成租子收。”

經過一陣混亂後,八百多名逃戶排成七條長隊,挨個上前登記。

見那群婦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韓楨問道:“伱等是石寶他們的家眷?”

“是。”

一個小婦人點了點頭。

相比起其他婦人的驚慌,這個女人倒是顯得淡定不少。

容貌算不得俏麗,不過身上帶著股書卷氣息,站在一群農家女子之間,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韓楨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不恨我麼?”

小婦人搖了搖頭,真情實意地盈盈一拜:“奴家反倒要感謝小郎君,殺了那石寶,替奴家的夫君報了仇。”

“你們俱都是被劫上山的?”

“是。”

小婦人仔細打量了韓楨幾眼,柔聲道:“她們都是一群苦命人,望小郎君莫要為難她們,奴家願將石寶錢財藏匿之處告於小郎君。”

聞言,韓楨瞥了眼她身邊的小女娃,似笑非笑道:“石寶倒是疼你!”

“這是奴家與夫君的孩子,若不是石寶以此為要挾,奴家早就以死明志了。”小婦人揉了揉女娃的腦袋,眼中滿是寵溺。

收斂起笑意,韓楨正色道:“本也沒想為難你們,說出錢財藏匿的位置,你們便下山去罷。”

“小郎君仁義。”

小婦女盈盈一拜,說道:“錢財俱都藏在石寶住所的井中。”

“且去罷。”

韓楨朝她們擺擺手,領著馬三狗朝著宅子。

石寶的住所就在聚義堂後方,一個簡陋的小院子,院中確實有一口水井。

馬三狗走到井邊,探頭看了一眼,驚奇道:“咦,是個枯井。”

院子裡有口枯井就算了,關鍵還在枯井旁放了木桶和麻繩,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這石寶可真是個大聰明。

韓楨湊上前,朝著井裡看了一眼。

井不深,最多也就三米的樣子,因剛剛下過一場雨,井底積了些雨水。

馬三狗提議道:“韓二哥,俺先下去探一探。”

韓楨叮囑道:“把手刀帶上,小心行事。”

馬三狗點點頭,直接跳了進去。

很快,井下就傳來了聲音:“韓二哥,下面沒人,可以下來了。”

韓楨將麻繩綁在井邊的樹上,另一頭扔進井中,隨後一躍而下。

井底的左側被鑿出一個地窖,馬三狗已經點燃了地窖中的油燈。

昏黃的光線下,入眼是一筐筐銅錢,以及幾個箱子。

走上前,韓楨開啟箱子,發現裡面裝的都是些項鍊、耳環等首飾,有些首飾上還沾著發黑的血跡。

大致估算了一番,銅錢加首飾差不多兩千貫的樣子。

其他大小頭目家中應該也有些浮財,此次繳獲的錢財應有三千餘貫。

這番賞賜過後,手下這夥士兵手頭上多則幾十貫,少則十幾貫。

那些村民近些日子拉逃戶、做工,手頭上也賺了不少。

現在村民們手頭上有錢了,需要刺激他們消費了。

否則,錢不流通,就是一灘死水,也失去了錢幣本身該有意義。

韓楨心中早就有了想法,等到夏收結束之後,便可以實施。

馬三狗用腳踢了踢一筐銅錢,撇嘴道:“這石寶也不嫌麻煩,恁多銅錢,搬上搬下的多累啊。”

“走罷,明日再來搬。”

韓楨招呼一聲,出了地窖後,握著麻繩三兩下爬上枯井。

一上來,便見那小婦女帶著女娃正朝院子裡走來。

韓楨微微皺眉頭:“怎地還未走,不是讓你們下山麼?”

“奴家如今已是不貞之人,哪裡還有臉回家。只怕回去後,也會遭夫家姑婆嫌棄,被鄰里恥笑。奴家倒可以忍讓,只是擔心幼娘受不住委屈。”

小婦人苦笑一聲,目光中透著哀求之色:“小郎君能否發發善心,讓奴住在寨中,奴家自會開墾荒地,種田為生。”

北宋風氣還算開放,寡婦改嫁不會有非議。

可是像她這般,被山賊抓到上山,當了幾年壓寨夫人,又回去……絕對會被千夫所指。

在這個時代,鄰里的嘴,可是能殺人的。

韓楨沉吟片刻,正要開口拒絕。

一旁的馬三狗,小聲道:“韓二哥,這孤兒寡母看著怪可憐的,不如就讓她們留下罷。”

嗯?

韓楨挑了挑眉,轉頭瞥了眼馬三狗。

見他面色扭捏,心下頓時瞭然,不由改口道:“可以讓你母女留下,但若是不本分,動些歪心思,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小婦女趕忙保證道:“小郎君寬心,奴家定會本分過活兒。”

韓楨點點頭,吩咐道:“大小頭目房子不少,你且挑一間住罷。”

“多謝小郎君!”

小婦人道了聲謝,感激的看了馬三狗一眼後,便牽著小女娃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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