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隱瞞了三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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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吃的，不過……現在也不能吃了，都倒了吧。”聞拾柒說道。
“為什麼不能吃？”聞慕遲反問。
聞拾柒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說她“沒心情”吃了？還是說菜涼了，不能吃了？
“坐下。”
還不等聞拾柒想好措詞，聞慕遲就拉著她，將她按坐到了桌邊。
他自己也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然後端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聞拾柒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應。
見她一直沒動，聞慕遲微微抬頭看向她：
“你怎麼不吃？”
“我……”聞拾柒這才回過神來，眼見聞慕遲還在一口一口地吃著早已經涼透的菜，她忙叫住了他，“別吃了，這些都冷了。”
“沒事，能吃。”
聞慕遲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而後忽然一頓，皺了皺眉，道：
“算了，你還是別吃了，吃了冷的回頭又肚子痛。”
聞拾柒一瞬間就明白了聞慕遲的意思，不由臉頰一紅。
她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每每來月事那幾日都要痛得死去活來的。
沒想到，他還一直都記得。
忽然，她一怔，瞳孔一陣輕顫：
“你……記得？”
“你每次那幾日都要死不活的，我想不記得都難。”
聞慕遲道，緊蹙著眉，語氣很是不好聽。
聞拾柒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件事情上面，她心裡想知道的是——他……是不是一直都記得今天是她的生辰？
所以才莫名其妙將她拉下樓，又非要吃這些涼了的飯菜……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再次問。
聞慕遲握著筷子的手一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什麼日子？我警告你，不要想太多。”
這不是聞慕遲第一次對她說警告，卻是第一次在他說了“警告”後，讓她忍不住從內心深處想要笑出來。
什麼叫“欲蓋彌彰”？“此地無銀”？
是啊，這個男人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麼，看似冷漠，卻有著特屬於他的別樣的溫柔……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忍不住一次次沉迷，不能自拔……
聞拾柒抿了抿唇，掩蓋了唇角的笑意：
“好。
“正好，我還做了一個蛋糕，我們一起吃吧。”
她說著，起身去將自己藏起來的那個生日蛋糕端了出來。
她原本還以為，今天這個蛋糕不會有機會端出來了。
沒想到……一切到底還是走向了她計劃的方向。
雖然過程有些不同。
“這些你就別吃了。”她抽掉聞慕遲的筷子，將蠟燭和打火機遞到他手中，“就麻煩你幫我點吧。”
事已至此，其實也沒什麼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兩人心裡都心知肚明，明白今天是什麼日子。
聞慕遲皺了皺眉，一臉嫌棄：
“你都多大了，還相信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
不過，他雖然嘴裡這樣說著，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很快就點好了生日蠟燭。
順便關了客廳和餐廳裡的燈。
周圍頓時一下陷入了黑暗，只有蛋糕上的生日蠟燭閃動著淡淡的光亮……
聞拾柒就站在光暈下，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一臉虔誠。
聞慕遲看著這樣的她，微微有些晃神。
時光好像一下回到了過去……
從小到大，她都喜歡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每每許願總是帶著一股格外的虔誠，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去滿足她所有的願望。
其實，她或許也是明白的，這些都是虛假的。
卻固執地保留著這份天真爛漫……
讓人既想要保護她的這份純粹，又忍不住想要狠狠摧毀！讓她沾染上這世間的陰暗汙穢！
聞拾柒吹滅了蠟燭。
周圍的光亮瞬間熄滅，徹底陷入了黑暗。
天真無知的女孩兒就這樣被黑暗中的野獸吞噬！
聞慕遲緊緊地盯著黑暗中孤身站立的女孩，眸中眸色翻湧，有什麼東西好似要從囚牢中破籠而出！
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等到再開啟燈時，聞慕遲早已經恢復了往日裡的冷淡剋制。
他並沒有問她許了什麼願望。
因為她說，願望說出來了，就不靈了。
所以，她從不肯說出來。
他也配合地不問。
“好了，切蛋糕！”
聞拾柒拿起蛋糕刀，一雙眼睛卻是緊張地留意著聞慕遲的反應：
“你覺得……這個蛋糕怎麼樣？”
“嗯，做的不錯。”
聞慕遲實話實說，他是知道的，聞拾柒並不會做甜品。
想來為了做這一個蛋糕，花了不少心思。
就新手來說，確實做的很不錯。
“那……上面的字呢，你怎麼看？”
聞拾柒嚥了咽口水，緊張地問。
聞慕遲一愣，這才留意到這個蛋糕上面寫的並不是常見的“Happybirthday”，而是“Startover”。
——重新開始。
他怔了一瞬，卻沒有回答。
聞拾柒本來就很緊張，見他一直不說話，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更是一下沉到了谷底。
到底……還是她奢望了……
但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沒有半途而廢的理由。
將手中的蛋糕刀放到一旁，她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唇，繼續道：
“三年前……那杯雪梨汁，其實不是我給你的。”
聞慕遲猛地轉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那天晚上，有人要我幫忙，替她把那杯雪梨汁端給你。
“我不知道里面放了什麼。
“奶奶和那些客人，也不是我叫過來的。”
足足隱瞞了三年的真相……
聞拾柒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難說出口。
但是，在真正說出來的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一身輕鬆。
隨著她話落，現場陷入了一片沉寂。
聞拾柒不知道聞慕遲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外，再後來便再沒有任何表情了。
只是暮沉沉的，用一種她分辨不出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她。
許久，聞慕遲才終於開了口，他問：
“你說的都是真的？”
語氣平平淡淡不辨喜怒，就好像真的只是想要確認聞拾柒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一般。
聞拾柒：“是。”
聞慕遲：“那三年前你為什麼不說？”
聞拾柒：“因為……”
她怕他接受不了真相，那樣殘酷的真相。
三年前，在得知顧雪漫離開後，聞慕遲整個人都好似瘋魔了一般，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害怕。
生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如果在那個時候告訴他，他心心念唸的心上人拋棄了他，更甚至主動將他推給了別人……她怕他是真的會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