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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聖賢莊,前庭大院。

顏路和張良師兄弟兩個並肩走在廊道之中。

天上太陽此時正好,照在庭中水池之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子房,前幾日的事你都聽說了嗎?”顏路一手負在身後,嘴角含笑的問道。

張良一挑眉,一副恍然似的模樣,“師兄說的是上將軍蒙恬連夜率軍撤返咸陽的事?”

“這我當然有所耳聞,畢竟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呢。”

看著裝傻的張良,顏路也沒有戳穿他,順著說了下去:

“你覺得蒙將軍的撤軍,是否代表著桑海的局勢會就此安穩下來?”

“安穩……”張良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子房這是何意?”

“哈哈,良的意思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蒙將軍的撤軍,確實代表著局勢開始轉為平緩。”

“不過真的想要恢復往日的平靜,恐怕還要等到蜃樓正式出航之後才行。”

“至於咱們這些‘不普通’的人,只怕一切,才只是開始而已。”

“看來子房是有想法?”顏路意有所指的問道。

“想法……”張良抿嘴一笑,突然轉移了話題,“師兄可知道,明日海月小築要接待的客人是誰!”

“明日?”顏路一愣,反問道,“明天日子不對吧?”

“師兄莫忘了,城內現在可有好幾個不需要遵守海月小築規矩的尊貴客人。”

“子房你就別賣關子了。”顏路乾脆不想了,直接催促道。

“明日,是相國李斯宴請長公子扶蘇殿下。”張良見狀不再廢話,挑明瞭一切。

“李斯……”顏路一下子捕捉到了關鍵。

小聖賢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而最大的危險來源,正是身為帝國首相的李斯。

“子房是提前知道什麼了嗎?”顏路眨了眨眼,若有所指的問道。

“談不上知道,就像師兄你說的,有點想法而已。”張良一笑回應道,“儒墨一向被世人並稱為顯學,如今墨家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叛逆反賊,師兄覺得儒家又該如何論處呢?”

“子房是開始擔心了嗎?”顏路的目光轉向前方,平靜的問道。

張良搖了搖頭,“不是擔心,而是在考慮如何應對。”

“有些事,註定要來。”

“經過日前的圍剿行動,墨家固然沒有被直接連根拔起,卻也不得不進入最大程度的蟄伏狀態。”

“如今桑海最顯眼的,就只有小聖賢莊了。”

“子房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又為何要介入其中呢?”顏路反問道。

張良聞言一笑,回道,“師兄可是後悔支援我胡來了?”

“沒什麼好後悔的。”顏路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支援自己的同門。”

“真要論這個話題,也是你和大師兄該考慮的。”

“子房,你會後悔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嗎?”

“我……”張良沉吟許久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絕不是錯事,也絕不會後悔。”

“不過話到嘴邊,竟然莫名說不出口了。”

“哈哈哈……”顏路聽完不由笑了出來,“大師兄要是聽到這話,說不定會感到些許慰藉。”

張良見狀也只有陪著苦笑,然後問道,“說起大師兄,近幾日我一直在忙,都沒見過他。”

“不知道最近狀況如何?”

“大師兄你是瞭解的。”顏路回答道,“他很少會因為外物而影響心情,更不要說是長時間的影響。”

“他現在一切如常,只是找我問起過幾次子明和子羽的情況。”

“子明子羽啊……”張良聽到這兩個名字,眼角閃過一絲笑意,“他們兩個都沒事,只是短時間內,不會再回小聖賢莊了。”

‘短時間’三個字音被張良咬的很重,不難聽出他的實際意思是指很長一段時間。

顏路自然聽得懂自己師弟的意思,不由追問了一句,“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張良眼中笑意更甚,樂呵呵的回答道,“這很難說,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是我之前也萬沒有料到的。”

“不過目前看來,至少人還是安全的。”

顏路基本聽不懂張良的前一句話,不過後面那句的意思倒是很明確。

這就足以讓他放下對兩個少年的擔心了。

雖然什麼具體情況都不清楚,但他還是很願意相信自己的師弟。

“人沒事就好。”

張良對此笑而不語。

人確實還沒出事,但好不好,估計就只有三位當事人清楚了。

剛知道天明等人跑到蜃樓上這件事的時候,張良著實大吃了一驚。

這並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畢竟他哪兒知道零號白虎原來還是個插翅虎。

更沒想到這三小隻做事那麼決絕,眼瞅著死路也敢上,說跳海就敢跳海。

不過後來仔細瞭解了一下蜃樓上的情況後,張良倒也沒有急著把那三孩子從船上弄下來。

且不說船上那些陰陽家的人對有闖入者這件事的態度本身就很微妙,最關鍵的是,古尋絕不會讓他們三個出事的。

古尋人在桑海,蜃樓母庸置疑是他的重點觀察目標。

船上發生的事他也許做不到事無鉅細全部瞭解,但天明三人上船時鬧出的動靜可不小,他不會注意不到。

………………

是夜,桑海城郊的墨家臨時據點內。

班大師等人圍成一圈,中間點著一盞油燈,飄搖的火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

班大師最先開口道:

“子房來了訊息。”

“首先,天明少羽,還有石蘭他們目前安全無虞,只是暫時被困在蜃樓上了。”

“據他了解到的情況,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問題……他並不建議我們嘗試進行救援,難度太高。”

大鐵錘摸著腦袋,咋咋呼呼道,“他們三個小孩上了蜃樓那個鬼地方還能安全?”

“你確定張良不是在湖弄咱們?”

盜蹠聞言插話道,“雖然我也覺得不靠譜,但是從我打探到的情報來看,蜃樓上確實意外的很平靜,完全沒有大動干戈的去搜捕闖入者。”

“陰陽家的人再想什麼?”大鐵錘摸不著頭腦的滴咕了一句,接著突然加大音量驚呼道,“該不會他們已經暗中抓住天明他們了吧!?”

蓋聶這時突然插話道,“這件事上,我想或許可以相信張良。”

“啊?”大鐵錘一愣,瞪大眼反問道,“為什麼啊?”

蓋聶環顧一圈後,沉聲解釋道:

“拋開天明少羽和張良之間的關係不說,至少那個蜀山的少女——那個叫石蘭的小姑娘,張良絕不會讓她出事。”

“所以,這件事上他應該不會信口開河的。”

“石蘭?”盜蹠一撩頭毛,驚訝道,“她不是蜀山的人嗎?怎麼和儒家還扯上關係了?”

“不是和儒家有關係,而是……其他方面。”蓋聶的目光轉向雪女,“這一點,雪女姑娘應該有所瞭解。”

“嗯?”

蓋聶這話引起了眾人更大的疑惑,紛紛看向雪女。

雪女遲疑一下後,向蓋聶問道:

“所以……那個女孩也是劍主?”

“應該沒錯。”蓋聶點了點頭。

兩人一番對話過後,班大師等人紛紛明白過來了。

‘劍主‘這個詞,明顯對應著一把劍。

而和雪女有關的劍,那還用說嗎?

自然是古尋送給她的青光劍。

這樣一來,按照蓋聶的說法,也就是說那個蜀山姑娘石蘭也有一把古尋送給她的劍。

換言之,她和流沙有關係。

身為流沙創始人的張良自然不會對她的人身安全置之不理。

這個訊息讓墨家眾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能確定天明安全無虞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又和古尋牽扯上關係,那就有點不好說了。

盜蹠擰巴著臉質疑道:

“蓋先生,這個……能確定嗎?”

“我記得逍遙先生之前提到過,蜀山不久前可是被帝國給攻陷了。”

“他們這些蜀山山民也正是因此才會流落來桑海地區。”

“那個小姑娘在蜀山的地位貌似可不低,她和身為帝國國師的古尋……關係應該很惡劣啊?”

蓋聶默然片刻後回道,“我只能確定,她確實是一位古尋選定的劍主。”

“至於她和古尋,和流沙之間具體有怎樣的糾葛……”蓋聶搖搖頭,“我不清楚。”

實際上蓋聶覺得他們純屬是自欺欺人。

蜀山和帝國關係差,你們墨家和帝國關係就很好了嗎?

石蘭在蜀山的地位不低,雪女這個墨家統領就是小卒子了嗎?

前車之鑑就在身邊,還糾結這種問題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不過劍聖終究是個厚道人,不好意思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場上的氣氛暫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班大師捋著鬍子,咂麼好半天嘴後,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既然如此的話,天明那邊的情況應該確實暫且安全無虞,可以姑且按下不管。”

“蓋先生覺得呢?”

蓋聶冷靜的回應道,“如今情勢對方極度不利,全面收縮,減少一切不必要活動是必須的。”

“蜃樓防護嚴密,有整個陰陽家的高手坐鎮,想要從那上面救人難如登天,確實應當暫且擱置。”

總結下來一個字——中!

蓋聶固然擔心天明,但他也深知,自己不是天明的保姆,不可能隨時隨刻守在他身邊。

盜蹠跟著接話道,“那咱們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想辦法撈丁胖子了吧?”

班大師點了點頭,“沒錯。”

“庖丁至今下落不明,情況有些反常,老頭子我總擔心有什麼陰謀。”

“子房的來信中也提及了這件事。”

“他一樣沒能確定庖丁現在的確切位置,但是有一個比較可信的猜測。”

“在哪?”大鐵錘脫口問道。

班大師環視眾人一圈,一字一頓吐出了三個字:

“噬牙獄!”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盜蹠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那可不是個好去處啊!”

噬牙獄,原名子牙獄,相傳是姜太公依據奇門遁甲之術所建,坐落於桑海城海岸邊隱蔽之處。

秦滅齊國後,它自然就成了秦國的監獄,號稱吞噬生命的利牙。

從六國監獄都成功脫身過的黑劍士勝七被蓋聶擒住後,就被關入了噬牙獄,自此再未逃出,其看守之嚴密可見一斑。

這種地方,即使對盜王之王來說也不是善地。

大鐵錘聞言笑了出來,“哈哈,還有你這個賊骨頭也怕的地方。”

“我怕?”盜蹠的好勝心立刻被激起來了,反手一指自己,“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摸不進去的地方!”

“我剛才那麼說只是在擔心丁胖子。”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噬牙獄的情報就交給你了。”班大師立刻順杆把任務派了下去。

“啊?”盜蹠的臉立刻擰成了苦瓜臉。

不過放眼望去,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一副舍你其誰的態度,盜蹠就是想推辭也張不開那個口。

“唉……”長嘆一聲,盜蹠一甩額前黃毛,十分得瑟的說道,“那就交給我天下第一賊骨頭吧。”

班大師看著搞怪的盜蹠,擺手說道:

“好了,不玩笑了。”

“小蹠,噬牙獄的事你儘快打探一下,庖丁可未必能撐多久。”

“摸清楚後,咱們好儘快制定營救計劃。”

“放心放心。”盜蹠笑嘻嘻的比了個手勢。

班大師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掃向眾人,“最後一件事,有關農家。”

“農家?”眾人立刻來了興致。

班大師旋即說出了這個訊息,“據子房所說,神農令疑似在東郡一代出現。”

“神農令?”

大鐵錘摸著腦袋一臉納悶,“我記得這玩意不是農家俠魁才能發的嗎?”

“農家有新俠魁了!?”他一驚一乍道。

“不可能!”高漸離直接否定了大鐵錘的無端猜測。

“多年之前,農家俠魁田光失蹤之時,就連帶著神農令一起遺失了。”

“現在哪怕農家六堂達成了一致,選出了新俠魁,也無令可發。”

哐!哐!哐!

班大師敲了敲桌面,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強調道:

“農家是否選出了新俠魁,以及是否是新俠魁釋出了神農令,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關鍵。”

“我們要關注的,是神農令上的內容,以及它對青龍計劃的影響!”

“呃……”盜蹠摸了摸下巴問道,“現在有具體訊息嗎?”

班大師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不過我們必須早做準備,如今東郡已經徹底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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