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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章邯那兩句話的意思,不難看出他在反駁李斯。

章邯反駁李斯的理由很簡單——他現在要拿墨家開刀立功呢,當然有多少黑鍋就往墨家身上扣多少黑鍋啊。

疊一層buff這就是一份功勞呢。

李斯側目看向站到自己身邊朝扶蘇行禮的章邯,遲疑一下後問道:

“章邯將軍是覺得墨家才是這場刺殺的幕後黑手?”

“我沒什麼想法,只看證據說話。”章邯沉聲回應道,“無論如何,墨家的盜蹠當天出現在了現場,墨家自然嫌疑最大。”

章邯不遺餘力的,要把鍋給扣嚴實。

理論上來說,李斯應該樂見墨家背上此次刺殺的罪名。

畢竟他可是被羅網給坑了,自己也有背鍋的可能。

只要不是他,罪名不管推到誰身上,不管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為什麼李斯會試圖洗掉墨家身上的嫌疑呢?

李斯雖然還沒來得及表露出自己的目的,不過章邯猜也猜到了。

這傢伙肯定又是要趁機禍水東引,讓儒家來背這個黑鍋!

這位李相國現在可以說是不遺餘力,一心一意,就想著怎麼對付自己的師門的。

章邯一度懷疑李斯求學的時候小聖賢莊的人是不是天天欺負他了。

怎麼就死盯著不放呢?

章邯自然是不理解,對於維護自己百官之首的地位這件事,李斯有多執著。

想不明白,他也不願意多想。

反正他的影密衛和李斯這個相國交集不多,只要別壞了自己的任務,隨他怎麼發癲去。

章邯接著向扶蘇彙報道:

“今日末將圍捕盜蹠的時候,白鳳恰巧路過了。”

一聽牽扯到流沙的人了,李斯倒也不著急跟章邯掰扯墨家身上嫌疑的事了,立刻看向扶蘇,想知道他怎麼回應。

“白鳳……”扶蘇沉吟一下後反問道,“章將軍是擔心,他並非只是偶然路過?”

“請公子見諒,末將不得不盡可能多的考慮各個方面。”章邯用委婉的回答表達了肯定的意思。

扶蘇笑著點了點頭,“我理解,我理解。”

“不過,白鳳是否只是偶然路過,我也不清楚。”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白鳳,目前聽命於逆流沙的主人——衛莊。”扶蘇輕笑著回答道。

這個訊息,扶蘇也是剛知道不久。

至於為什麼扶蘇知道的這麼晚……因為這件事發生的也就不早。

更具體一點的細節,就是衛莊向流沙打報告,說自己手下無人可用,需要借調人手。

然後古尋就把桑海附近的人手分給他了一部分,白鳳恰好就在其中。

雖然古尋給白鳳安排了不少盯梢的任務,但實際上,這小子每天閒得很。

他盯梢靠的是鳥,又不是自己親自去盯著。

有什麼情況都是鳥彙報給他,然後他再彙報給古尋等人。

說白了,他就是個中轉站,還是可移動的那種,位置在哪都無所謂。

這種情況下,古尋壓榨一下手下的剩餘價值很正常。

不過這就讓章邯頭疼起來了。

扶蘇的說辭,看起來沒什麼營養。

流沙的人手借調給逆流沙那邊也算是常有的事——當然,表面上兩家沒什麼關係,所謂借調出去的人手,全都是臨時工。

反正就是隨便找點說辭湖弄湖弄外界。

你們願意信就信,不願意信呢……就假裝自己信了。

不過這種行為固然常有,可代表的意義,就要因時而異了。

白鳳暫時歸入逆流沙麾下,就代表他和帝國無關了——流沙是帝國的一份子,逆流沙可不是,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臭名昭著的賞金殺手團伙,能上通緝令的那種。

在這個當口,白鳳的陣營悄然轉變,章邯很難相信背後沒有藏著貓膩。

不過這種事章邯自己心裡想想可以,當著扶蘇的面說出來,就有點不合適了。

畢竟逆流沙說是和流沙沒關係,但你不可能真的當它們兩家沒關係。

對子罵父,便是無禮。

這師父,他也是父啊!

但這是不說清楚也不行,否則章邯接下來不好安排。

猶豫了一下後,章邯只好試探著詢問道:

“公子殿下,如果白鳳此時已經歸入逆流沙之下,那他的出現,或許……不是偶然?”

相比較為難的章邯,扶蘇的表情就很自然了,掛著淺笑點了點頭:

“章將軍的判斷,不無道理。”

“逆流沙只是個拿錢辦事的職業殺手團,並沒有立場可言。”

“之前和帝國的合作,也只是一筆生意而已,而現在,那筆生意早就結束了。”

扶蘇提到了之前的交易,李斯作為主導者肯定得吱個聲了,於是點頭附和道:

“逆流沙從來都沒有真心效忠帝國,只是為了利益,暫且為我所用而已。”

側目一瞥義正言辭的李斯,章邯不由撇了撇嘴。

相國大人,我怎麼感覺你在內涵什麼呢?

李斯有沒有暗中內涵什麼姑且不論,總之話說到這兒,章邯需要的由頭是有了。

“如此說來,逆流沙很可能已經倒戈……”章邯朝扶蘇抱拳說道,“看來末將需要把衛莊也列入假想敵中。”

扶蘇對此只是含笑點頭,看起來是默許了。

這讓章邯鬆了一口氣——允許他對逆流沙動手就行。

李斯這時卻提出了質疑:

“章將軍判斷逆流沙倒戈之事,倒不算無的放失。”

“不過,機關城破,墨家鉅子身亡,這些事可以說是由衛莊一手導致的。”

“他們兩方,是如何達成合作的呢?”

要想達成合作,雙方好歹也得說兩句話吧?

就墨家和衛莊的關係,一見面怕不是就要人腦子打出狗腦子,哪還有話可說呢?

章邯聞言回應道,“熙熙攘攘,利來利往。”

“逆流沙會為了利益和帝國合作,當然也可以為了利益和墨家合作。”

“至於墨家……雖然都是一些冥頑不靈之輩,卻也難說是否有人的腦子會突然開竅,畢竟如今他們的情況,可著實不太妙。”

“他們沒得選擇!”

………………

桑海城郊,墨家的臨時據點。

之前忘了說,這處據點位於桑海北邊的海邊,距離城區並不遠。

因為藏在山崖之下,隱蔽性還算不錯,不過暴露的機率依然不小。

但對墨家來說,這裡卻是絕佳的藏身之處——這個位置不算多麼安全,可有著一條天然的,足夠穩定的退路,足以保障他們所有人在意外發生時安全撤離。

此時的墨家據點內,來了兩位罕見的稀客。

一個是衛莊,一個是白鳳。

衛莊和蓋聶站在海邊,面朝著一望無際的東海,沉默不語。

他們兩人身後,分別是白鳳,以及墨家的諸位。

白鳳是剛剛才到的。

他來,是為了通報一個訊息:

‘“我來之前已經確認,你們那個賊骨頭夥伴,被影密衛的人抓獲了。”

大鐵錘不爽的摸了下腦袋,甕聲甕氣的都囔道:

“盜蹠明明是按照計劃被抓的,怎麼讓你這人說的這麼不中聽呢!”

白鳳對此冷笑一聲,不予回應。

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一向瞧不上墨家的這些人。

倒不是他覺得墨家的人實力不行,而是覺得這些人腦子不夠數。

不過他也不怎麼牴觸和墨家的人合作這件事。

他雖然瞧不上這群人,卻也不怎麼討厭這群人——最多也就盜蹠他看不順眼。

白鳳會有這種略顯矛盾的態度,也和他的性格脫不了干係。

他和墨鴉是不同的,就像白鳳凰和烏鴉之間的鮮明區別。

墨鴉整個人已經徹底從裡黑到外面了,什麼理想、信念、抱負、感性、真善美等等等等……美好的詞彙,對他來說也就只是個詞彙而已了。

當然,也不是說墨鴉就是什麼十惡不赦,窮兇極惡的反社會分子,他只是……非常的現實。

所以對於墨鴉來說,墨家這群人所堅持的理念,就很無聊。

他不會瞧不起,但也瞧不上,就……單純的一點兒不想沾染。

可白鳳不同。

一直活在墨鴉羽翼庇護之下的他,時至今日仍然懷揣有一些年輕人的感情用事。

所以他心底裡反而對墨家的人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姑且算善意吧。

如果他完全不願意搭理墨家的話,報完信的一瞬間人就跑走了。

衛莊可沒有要求他必須和墨家的接觸。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白鳳的態度在別人看來那可太糟糕了。

脾氣火爆的大鐵錘本來就不爽,看他這樣就更不爽了。

要不是一旁的高漸離壓著,大鐵錘這會兒估計又罵出聲了。

他嘴一向很快的。

即使保持了剋制,雙方的氣氛也不可避免的變得越來越僵硬——雖說一開始也不活躍。

衛莊和蓋聶倒是一點不受影響,沉默著並肩而立,不知道是在裝深沉,還是在琢磨事。

這時候,緩和氣氛的人來了。

“哈哈哈……”張良帶著溫和的笑聲走了過來,“看來諸位也都收到訊息了。”

張良一出現,氣氛立刻緩和了不少,連帶著一直沒動作的蓋聶衛莊二人也轉身看向了他。

一肚子不高興的大鐵錘一看見張良,立刻來勁了,撓著頭找他抱怨道:

“我說張三先生吶,你這計劃靠不靠譜啊?”

“別最後庖丁沒救著,又把盜蹠給搭進去了。”

張良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大鐵錘稍安勿躁:

“這確實是一步險棋,我也理解諸位的擔心,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噬牙獄的位置是絕密,即使是我,亦或者衛莊兄,也不知道它入口的具體位置。”

“現在章邯和他的影密衛又摻和了進來,實在不宜耽擱下去,必須儘快把人救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投盜蹠兄這個石頭去問路了。”

“話是如此,但還是很讓人擔心啊!”班大師捋著鬍子,一臉憂容。

“現在我們的對手換成了章邯,兵行險著,也是迫不得已。”

大鐵錘插話疑惑道,“所以這個章邯什麼來頭?很厲害嗎?”

蓋聶接過話茬回答道:

“章邯,是帝國內近些年來繼蒙恬之後的又一個備受器重的年輕將領。”

“和家世顯赫的蒙恬王離等人不同,章邯出身低微,但年紀輕輕就有一身高強的武藝,而且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

“由他所率領的影密衛是嬴政的貼身近衛隊,同時負責拱衛皇族成員的安全,官階不高,卻手握生殺大權,直接接受嬴政的命令,可謂位卑權重,深受嬴政器重。”

想了一下,蓋聶又補充了一句,“古尋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影密衛統領,章邯是他的副手,所以章邯和流沙,以及長公子一派一向走的比較近。”

後半句話讓墨家的人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衛莊,眼神有些微妙。

衛莊無視掉這些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冷冷說道,“現在,已經不止是走的比較近了。”

“嗯?”蓋聶看向自己的師弟

“來桑海之前,嬴政已經將影密衛全權交予扶蘇來。”

“現在章邯和他手下的影密衛,只聽從扶蘇的命令。”

張良含笑補充道,“所以扶蘇一遇刺,一向躲藏於陰影之中來去無聲的影密衛,立刻都活躍了起來。”

“等一下!”班大師突然一嗓子打斷了所有聲音,皺著眉頭看向張良問道,“聽子房你話裡的意思,章邯大動干戈根本不是衝著墨家來的,而是為了抓刺殺扶蘇的幕後黑手?”

張良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沒錯。”

“那他為什麼一上來就盯上了小蹠?”班大師不解道。

雖說盜蹠是他們主動丟擲去的誘餌,可卻是章邯先一步盯上了盜蹠——因此他們才做出這個決定。

所以章邯為什麼會認定墨家是幕後黑手?

當然,身為頭號叛逆分子,墨家是有嫌疑的。

可嫌疑真的不大啊。

且不說這種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刺殺行動和墨家的一貫做事風格根本不匹配,關鍵是剛遭受重創的墨家它有心也無力啊!

章邯能被嬴政器重,可見不是個好相與之輩,這種人不應該看不出墨家是無辜的啊。

對於班大師的疑問,衛莊笑出了聲,率先回應道:

“這,正是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

………………

桑海城,將軍府。

“有件事,末將一直想問公子殿下。”章邯朝扶蘇躬身一禮道。

“但說無妨。”

“末將記得,公子之前曾在海月小築吃過一次飯,所以想問一下,刺殺那日的魚翅熊掌,與殿下您第一次吃的時候,是否有所差別?”

扶蘇聞言一愣,旋即一笑,回答道:

“這第二次的魚翅熊掌,我的印象很淺,畢竟坐在桌桉旁的其實不是我。”

“以它給我產生的為數不多的印象來看,和第一次應該並無明顯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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