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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

只有夜風與呼吸之聲。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是多少普通老百姓的心聲。

身在公安系統,懲惡揚善這四個字深入骨髓,趙向晚的話引來眾人共鳴,一時之間都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許嵩嶺沉聲道:“我讓經偵辦的同事查查他的公司,徐氏建築公司這些年在星市發展很快,經濟問題一定有不少。”

朱飛鵬對何明玉說:“你明天去檔案科查一查,看有沒有和徐氏建築公司有關的案子,我就不信,徐俊才做工程這些年,屁股那麼幹淨!”

何明玉咬著牙道:“好!我這幾天就泡在檔案室了。但凡沾上徐氏建築公司、徐俊才的案子,我都給你們找出來。”

季錦茂冷笑一聲:“星市生意圈裡,徐俊才名聲一直不錯。都說他和妻子伉儷情深,搞半天原來是這樣!這種人品,我不屑與之來往。向晚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與他合作。”

趙向晚看了眾人一眼,剛才那股憋悶感漸漸消散:“多謝大家。”

許嵩嶺擺擺手:“小問題。”

朱飛鵬嘻嘻一笑:“我們是朋友嘛。”

何明玉拍了拍趙向晚的胳膊:“這樣的人渣,老天不收我們來收!”

過得幾日,徐俊才感覺事事不順。

先是鐵板釘釘的珠市四季大酒店工程專案莫名其妙被競爭對手顧氏星光建築公司搶走,四處打聽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接著稅務部門招呼不打,直接上門查帳,公司上下忙乎了一週,補繳了幾十萬,方才勉強應付過去。

緊接著,幾處工地曝出偷工減料、工程質量存在問題,被質監站緊急叫停,責令返工。

徐俊才感覺不對勁,晚上找到省委大院,與未來親家趙青雲商量對策:“青雲,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你雖說馬上就要去深市走馬赴任,但畢竟在省委、建委關係多,可得幫我提個醒啊。”

趙青雲也留意到了徐氏建築公司的異常,給徐俊才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先別慌,喝口茶。我打電話問問。”

接連幾個電話打完,趙青雲低頭沉思。

徐俊才催促他:“怎麼了?”

趙青雲感覺很蹊蹺:“質監站陳站長說,他們接到一封匿名信,舉報你的工地有問題。”

徐俊才差點被一口茶嗆到:“陳站長那邊我們一直都有打點,怎麼幾封匿名信就動真格的?”

趙青雲說:“可是,舉報信是從公安局那邊轉過來的,沒辦法不處理。說是你們工地幾名工人到公安局報案,聯名寫了匿名信。”

徐俊才氣得面紅耳赤:“這些沒良心的鄉巴佬,吃老子的飯、砸公司的鍋!不是,誰教他們去公安局報案的?公司垮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趙青雲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徐氏建築公司在星市有五個工地,施工人員大都是農村來的打工人,一個個老實巴交,只知道埋頭幹活,遇到工頭剋扣工錢也只知道苦苦哀求,他們連公安局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去報案、還聯名寫匿名信?

“稅務局的孫主任告訴我,他們今年新上任的馮局長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你們公司偷稅漏稅,而且金額巨大,所以責成建立專班,對你們公司所有來往帳目進行稽核。”

“馮局長是今年才上任的,我只知道他是轉業幹部,為人剛正,不好打交道。他從哪裡聽到這樣的訊息,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徐氏?”

“不清楚,孫主任也不知道。不過……他給了一個方向。”

“什麼方向?你快說。”

“馮局長是十五師副團級幹部轉業,公安局經偵科的戴科長曾經是他的老部下,兩人私交很好。”

公安局,又是公安局!

徐俊才打破腦殼也想不通,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公安局的人。

趙青雲也想不明白,只得轉換思路:“不如從投標失誤入手查一查?”

自從辭職下海之後事事順利,徐俊才平日裡行事、說話總帶著絲氣定神閒的悠然勁。可是今天,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徐俊才有些激動,聲音也高亢起來。

“負責珠市專案投標的高經理找過甲方負責人,他們支支吾吾,讓我直接問季總,因為是季總下的命令。你說,我到底在哪裡得罪了季錦茂這個死胖子?”

話音剛落,徐俊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草!不會是因為上次周荊容辦生日宴沒有給季錦茂發貼子,所以他小心眼了吧?可是,那都是因為季錦茂從來不參加生意場上的應酬啊。

他霍地站起身,急急地說:“看來,我最近的不順得多半和季錦茂有關,我明天去拜訪季錦茂,爭取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趙青雲攔住他:“先別急。就算這裡邊有季錦茂的手筆,但他指揮不動公安局的人,恐怕背後還有你不知道的緣由。”

徐俊才再一次陷入迷茫,一屁股坐下,煩躁地扯了下衣領:“公安局,兩件事都有公安局的事。我向來遵紀守法,哪裡就得罪了公安局的人?”

趙青雲提醒他:“不如找個中間人去問問吧,如果是誤會,最好早點解開。”

徐俊才想了想,終於想起一個人來:“我老丈人沒退休之前是工程局局長,和公安局基建科的人有交情,我託人去問問。”

趙青雲點點頭:“行,只要找到癥結,總有辦法的。”不知道為什麼,他腦中忽然閃過趙向晚的面容。

四季大酒店的季錦茂、公安局的許嵩嶺都非常欣賞她,如果是徐俊才得罪了趙向晚,倒真有可能兩人聯手對付徐俊才。可是沒道理啊,徐俊才今年四十六歲,趙向晚今年一十八歲,這兩人根本沒有什麼交集。

趙青雲甩了甩頭,將這個念頭拋於腦後,暗自嘲笑自己神經過敏。

星市四季大酒店酒店的行政辦公區設在四樓,包括總裁辦公室、總經理室、酒店秘書、各部門負責人辦公、行政管理部門、酒店核心部分的綜合辦公區等。

當徐俊才帶著助理來到酒店,和大堂服務員表達出想見季錦茂時,對方請來了盧曼凝。

盧曼凝態度客氣而禮貌:“不好意思,季總今天不在酒店,請您改天來吧。”

徐俊才感覺盧曼凝是故意拒絕,耐著性子說:“那能不能給個季總的聯絡方式?我有點事要找他。”

盧曼凝微笑:“對不起,季總的大哥大號碼對外保密。”

徐俊才的助理霍剛在一旁道:“盧經理,徐氏建築公司在全國各地都有工地,年產值上千萬,我們徐總今天特地過來就是想和季總見見面。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是不是?”

盧曼凝依然保持著微笑:“真的非常抱歉,不如徐總留個電話號碼,等我們季總有空,他和您聯絡如何?”既然季總不願意搭理徐俊才這個負心渣男,那她作為經理自然要為季總擋一擋。

伸手不打笑臉人,徐俊才沒辦法,只得留下自己的大哥大號碼,悻悻然離開。

再找到公安局,基建科的熟人回話:“經偵科的老戴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要是遵紀守法,自然就不怕查。”

徐俊才氣得差點罵娘。

開公司的,哪個不怕稅務查?做工程的,哪個不怕質監站的人上門?要是天天這樣被人盯著,公司根本做不下去。

肯定有人背後搗鬼,不然公安局的人為什麼把手伸那麼長?

可是,徐俊才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哪裡得罪過公安局的人。跑了一整天,晚上他鬱悶地回到家,點燃一支香菸,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周荊容殷勤地端來一盅天麻雞湯:“今天累了吧?喝點湯補補。”周荊容老家是粵省人,煲得一手好湯。

聞到雞湯香味,徐俊才面色稍霽,掐滅手中香菸,低頭喝了一口:“荊容,幸好還有你,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周荊容坐在他身邊,雙手在他肩膀上揉捏,柔聲道:“看你最近太傷腦,所以放了點天麻。彆著急,事情總是能解決的。”

徐俊才被她侍候得很舒服,喟嘆一聲:“唉……不知道最近是哪裡不對,珠縣那個大專案丟了也就丟了,可稅務、質監站那邊如果處理不好,公司就很麻煩。”

周荊容結婚後便沒有出去上班,出不了什麼主意,只能安慰他:“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事。”

聽到這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徐俊才心中的煩悶再一次升起。他生意越做越大,眼光也越來越高。先前周荊容把家裡打理得週週到到,令他一回家便放鬆愉快,他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是現在公司出了狀況,需要人出出主意的時候,周荊容便顯得很無用。

徐俊才突然站起身:“算了,我回公司。”說完,他拿起皮包、車鑰匙,開門而去。

“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上。

周荊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一眼茶几上的天麻雞湯,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

第36章投毒案

◎時隔八年,物是人非◎

徐俊才走出家門,夜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不少。

他拿出大哥大,給兒子徐清溪拔了個電話:“你同宿舍是不是有個同學姓顧,珠市人?”

徐清溪被宿管大叔叫下來接電話時,內心其實是抗拒的。現在已經快十點宿舍熄燈時間,沒有誰會在這個點找他,只有父親才會抽風一樣,隨時隨地打他電話,滿足他那超強的控制慾。

可是,自小被母親管教得懂事禮貌的徐清溪並沒有表達出不滿,老老實實地回答:“是,顧之星,他是珠市人。”

“我聽說,他家裡是做建築生意的?”

“是的。”

“他爸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徐俊才很不滿意兒子的回答,不耐煩地問:“這些未來都是你的人脈,怎麼能不打聽清楚?他在不在宿舍?”

徐清溪不會說謊:“在。”

“你讓他來接電話。我三分鐘之後再打過來。”說完,徐俊才不由分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徐清溪的內心翻騰著一股莫名的情緒,他想叫、想鬧、想發脾氣。

自己的親生父親,十五歲之前從來沒有盡過撫養義務,卻在母親死後將他接到身邊,當成繼承人培養。

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所有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母親去世之前不捨地拉著他的手,含淚叮囑:“你爸沒有孩子,他現在事業有成,能支援你繼續讀書,也能幫你在這個社會立足。媽知道你恨他,可是……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放心,他向我保證過,將來會好好彌補、好好愛護你。清溪,聽媽的話,跟他去吧。”

徐俊才在幫梅心慧辦完喪事之後,將他帶到星市,鄭重其事地向身邊所有人介紹:這是我兒子。他的口氣裡帶著一分炫耀、一分得意,還有一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慶幸。他與周荊容膝下無子,萬幸梅心慧還為他留了一個後,還培養得這麼優秀。

很長一段時間徐俊才對徐清溪關愛有加,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的,繼母周荊容也處處哄著他、讓著他,徐清溪努力適應這個新家。

可是,徐俊才骨子裡的強勢、周荊容藏不住的獨佔欲,讓敏感的的徐清溪感覺很不好。他考上大學之後很少回家,哪怕是寒暑假,他也更願意待在工地實習。

眼前閃過趙向晚的臉。

蘋果小臉,瞳色淺淺淡淡,卻帶著常人所沒有的堅毅。

尋到她之後,徐清溪忽然有了底氣。自己如果是海上飄蕩的一片孤舟,那趙向晚就是穿透迷霧的航標燈。

那天在四季大酒店見過之後,徐清溪找過趙向晚兩回,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讓他找到了未來前進的動力與方向。

趙向晚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趙向晚說:“你已成年,難道不能獨立?”

趙向晚說:“公道,是要不來、求不來的,你明白嗎?”

字字珠璣,直刺心底。

回憶往事,母親深夜的淚水、長期抑鬱引發的癌症、病榻前的不捨……歷歷在目。善良、勤勞、寬容的母親英年早逝,自私、強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父親卻事事如意,這公平嗎?

無恥,如果被輕易原諒,那誰還願意做一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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