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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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裡的花花草草比較多，蚊子也多。有的人又招蚊子，那蚊子能一路盯著一個人咬，還會呼朋喚友：來啊，這裡有一個甜妹！快來啊，吃大餐！

何曉雅的體質就是比較容易招惹蚊子，到了夏天蚊蟲多的時候，她就不愛待在這些草地啊公園的。讓她散步，那也得快點，她不想成為蚊蟲的小點心，不，是蚊蟲的超級豪華大餐。

“就你話多。”何美麗道。

“癢癢的，沒伸手抓就不錯了。”何曉雅撇嘴，“要不，我們還是回去？”

何曉雅有點受不住這些蚊子，約到公園的人，一定是個腦子有點問題的人。當別人跟他們也一樣皮糙肉厚的麼，這些蚊子都在歡慶來了一個移動餐車，餐車上還擺滿美食。

“來都來了，還回去……”何美麗左右看看，“你站在這裡等一會兒。”

何美麗乾脆去找人買了一把扇子過來，正好旁邊有賣扇子的。

“用扇子拍一拍就好了。”何美麗道。

何曉雅看著手裡大大的蒲扇，大姐是要讓她蒲扇當遮面的團扇用，還是要讓她把蒲扇當成殺蚊利器？

“輕輕地拍拍。”何美麗道，“別太用力，把腿都拍紅了。在這裡拍拍就好，等到了地方，你再把扇子給我。”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用這麼大的蒲扇也不好看，可是這邊又沒有小巧玲瓏一點的扇子。何美麗先前又沒有想到這邊的蚊蟲這麼多，就只想著讓自己的妹妹打扮地好看一點。

“啊，還要還給你？”何曉雅睜大眼睛，眉毛輕顫，“姐，這一把扇子也不用很多錢吧。”

“……”何美麗伸手要敲敲何曉雅的頭，被何曉雅躲了過去，她只好收回手，“不雅觀。”

“都被蚊子咬成這樣，去了那麼多鮮血，誰還管雅觀不雅觀啊。”何曉雅道，難不成她以後站在那裡不能打蚊子，就只能被蚊子咬嗎？“我又不是天上的小仙女，是一個普通的人呀。不對，我是蚊子的心尖血！”

何曉雅咬牙，這些蚊子太過分了！但凡她的腦袋瓜子再聰明一點，她都要去研究如何讓這些蚊子絕育了！

流浪貓流浪狗要絕育，蚊蟲更需要絕育！

何曉雅腦中浮現蚊子的一百零八種死法，拍死、踩死、電死……可惜，她還想自己還沒有想出蚊子能有多少種死法，都是怎麼死的，她就已經被蚊蟲叮了很多個小紅點，特麼地好想數一數多少個紅點，她為了這一次的相親真的犧牲太多太多了。

“別人都沒有你這麼嬌氣。”何美麗無奈，自己的養女江芷蔓也沒有妹妹這麼嬌氣，妹妹就是嬌氣得不要不要的。說妹妹嬌氣吧，但是妹妹也沒有給自己增添多少麻煩，“走了。”

何美麗拽著自己的妹妹走幾步，生怕自己的妹妹就不走了，怕妹妹真的要回去。不過她妹妹應該不會，在重要的場合，妹妹還是會給她這個當姐姐的面子。沒瞧見妹妹也就只是嘴巴上說說，妹妹沒有真的往回走。

不錯，何曉雅確實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她答應別人的事情，那麼她就會做到。她這個時候回去，她姐姐的臉面也不好看，別人就會覺得他們這一家子沒誠信。

譚彥之和譚母早已經到了，媒人也在。譚母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是他們提前過來，女方也不算遲到，還有十多分鐘才到約定的時間呢。

作為女方就應當矜持一點，不能顯得太過著急。

譚母本身就是女子，她明白這一點，只要女方按時到達就行，女方遲到幾分鐘也沒有關係。要是遲到太久，那就不大合適。譚母又看看自己的兒子，兒子站在那兒還站得挺好的，讓他先坐下，他還不坐下。

“這兒，在這兒。”媒人遠遠地瞧見何美麗姐妹，她連忙招手，還往亭子外走了幾步。

何曉雅披著長髮，就是用夾子稍微夾起一些頭髮，夾子在後面中間，前面的人也就不會看著她頂著那麼大的蝴蝶結。她倒是想找更好看一些的夾子，一時間又沒有看到，她就拿了這個大蝴蝶夾子，手裡還提著一個布包包。

“你家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媒人每次見到何曉雅，她總覺得這姑娘跟天仙似的，旁的姑娘都比不上何曉雅。

譚彥之也看向了何曉雅，還沒等譚母說話，他也往亭子外走了。媒人在客套什麼，客套完了麼，可不可以快一點進正題？

他這樣走出來會不會好一點，不會讓別人覺得他板著吧？

譚母沒有說不讓兒子出亭子，她就是稍微愣神一會兒。她看照片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已經很漂亮了，還想著自己的兒子真能跟這麼漂亮的姑娘相親嗎？不會是媒人胡說八道的吧？

當譚母遠遠見到何曉雅本人，哎呦喂，真真是漂亮，跟畫裡走出來的差不多。

沒想到啊，沒有想到啊，原來她兒子以前不是不肯去相親，是因為相親物件不夠漂亮？

瞧瞧她的兒子，譚母都能感覺到自己這個兒子內心的急切。

放心，她這個親媽一定不掉鏈子。

“你們好啊。”譚母連忙上前，兒子也是傻，傻乎乎地站在那邊有什麼用，還是得懂得招呼人，“這是曉雅吧，長得真好，氣質也好。來，看看，這是我兒子，他叫譚彥之，你叫他彥之就好。”

何曉雅看向譚彥之，這不就是之前騎腳踏車撞到柱子上的人嗎？她當時還想笑的，她當時應該有忍住笑吧？沒有讓他瞧見吧？

“你好。”譚彥之伸手，他有些緊張。

何曉雅跟譚彥之握了握手，這個人身高還是可以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摳摳搜搜的人。

原著裡寫何美麗要讓江芷蔓去相親，就是這個相親物件的筆墨有，但是不多。

“給我。”何美麗要拿走何曉雅手裡的扇子，何曉雅緊緊地抓著扇子不是很想鬆手。何美麗示意妹妹旁邊還有人呢，她剛剛就是沒有快點從妹妹的手裡拿過蒲扇，這麼大的一個蒲扇，妹妹也不覺得拿著不和諧嗎？

“……”何曉雅無奈，她只好鬆手。

這扇子是姐姐買的，姐姐買的……要是自己買的，自己就不給姐姐了！

“蚊子真多。”何曉雅嘀咕。

譚彥之聽到了何曉雅的話，自己穿著長衣長褲，鞋子也是穿著包著腳，他倒是沒有被蚊子多咬幾口。他略微低頭，確實也看到了何曉雅腿上的紅點，短袖過膝的裙子，還是有部分面板露在外頭。

“我們換一個地方。”譚彥之道，“吃點下午茶。”

譚母再一次看向自己的兒子，兒子還知道吃下午茶？

那她就放心了，她還真擔心兒子就是傻乎乎地就帶著人在公園裡轉，人家小姑娘白嫩白嫩的，哪裡經得住那些蚊子的猛烈攻擊。

“對，你們兩個人去吃下午茶。”譚母連忙道，她還從口袋裡掏出幾塊錢，她沒有把錢放在譚彥之的手裡，而是把錢放在了何曉雅的手裡，“想吃什麼就點啊，”

何曉雅第一次瞧見相親物件的親媽把錢塞給自己的，雖然她這一輩子還沒有去相親過，但是真沒有人會跟譚母這樣吧。

別說何曉雅，何美麗都驚呆了。

何美麗也是第一次瞧見男方的母親這麼做，男方的母親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怕他忘了帶錢。”譚母見其他人都看著她，她解釋，自己的這個兒子有時候就是會忘帶錢，也幸好兒子騎車去上班，而不是要坐公交，否則，兒子都沒錢坐車。

“沒忘！”譚彥之表示這一點必須說清楚，自己不是那種相親會忘了帶錢的男人，他以前不去相親，那是沒有遇見合適的。他覺得何曉雅正適合他，那他當然就更不可能等著何曉雅請他吃東西，也不可能光繞著公園走。

“對，對，對，沒忘。”譚母笑著道，兒子是真的對何曉雅有好感。

這是天大的好事，只要兒子沒有總是盯著工廠的那些裝置，這比什麼都好。那些裝置又不能陪著兒子聊天散步，也不能一起說說笑笑，至於兒子說那些裝置很誠實之類，那還是算了吧。

“你們去，你們去。”譚母道，“你們吃完也不用來找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走走，散散步。然後，你們再去吃晚飯，看看電影。回頭，讓彥之送曉雅回去。”

譚母生怕兒子不知道，叨叨叨說個不停，要讓兒子記住要怎麼做。

“……”譚彥之有些無語，他又沒有見過豬跑，也事先打聽過別人都是怎麼相親的。他當然懂得得帶著人多去走一走，也得讓人多吃點東西，適當的時候買點禮物，不能讓女方覺得他太過小氣。

何曉雅看向何美麗，又看看姐姐手裡的大蒲扇。

何美麗抓著手裡的大蒲扇，妹妹就死心吧，自己不可能把大蒲扇給妹妹，“你們去。”

有的話不好直接開口說出來，旁邊還有其他人，何美麗就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妹妹：千萬別亂花錢。

何曉雅眨眨眼，歪著頭看向她姐姐，姐姐的意思是讓她好好吃一頓嗎？

當然，她一定會好好吃一頓。

她不是酒託，也不是飯託，但她一定會多吃點，遇上喜歡的，那就點，一定不矜持。她現在就只吃兩口，別人不就覺得她是小鳥胃，以後也就不用給她吃那麼多。

這種事情又不可能瞞著一輩子，吃少了，肚子咕咕叫，那就很不好看。

“姐，那我們走咯。”何曉雅道。

“去吧。”何美麗揮揮手。

“曉雅的姐姐，美麗。”譚母又看向何美麗，“我們也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譚母想著兒子那邊要是順利的話，他們到時候也得去何家提親。她聽媒人說，何曉雅是借住在何美麗家裡，何曉雅的父母都還健在，就是沒有在這邊，而是在別的地方。若是何曉雅的父母在這兒，何曉雅也就不用借住在何美麗那邊。

而江芷蔓拿著飯盒去她的心上人的學校，她攔住了走在路上的向柏軒。

“柏軒。”江芷蔓把飯盒遞給向柏軒，“這是今天做的饅頭，還有紅燒肉，你嚐嚐。要是你喜歡，我改天再給你帶。”

“不用給我帶。”向柏軒道，他認為自己和江芷蔓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芷蔓的養母瞧不起他，還曾經警告他，讓他別跟江芷蔓在一起，說他的家庭條件不好，說兩個人結婚在一起生活沒有那麼簡單。

向柏軒當然知道兩個人結婚沒有那麼簡單，他的母親就是嫌棄他的父親太窮，這才跑路的。他叔叔讓他住在家裡，可他還得看嬸嬸的冷臉，他現在就是住在學校宿舍裡，儘量減少回去叔叔家裡的次數。

他原本想著江芷蔓這麼喜歡他，他也想著要不就這樣吧，他就接受她。

可是江芷蔓的養母都說了那些話，這讓向柏軒產生遲疑，他和江芷蔓真的合適嗎？

“這些東西是你媽做的，不是你做的。”向柏軒道。

“這一次是我媽做的，下一次就是我做的。”江芷蔓道，“我可以學習。每個人都有一雙手，也有腦子，不會，就努力去學習。柏軒，我身上是有很多缺點，可是我能為了你去改變。”

“你回去。”向柏軒道。

這個時候放暑假，學校裡的學生多數都回家，就是少數留在學校。還有的學生跟著去工廠學習，先跟著師傅做一些活，等他們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可能留在工廠。

向柏軒也要去學習，他想著等畢業後就去工廠，到底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等到那個時候，他也是拿工資的人，也能養得起自己，還能多養其他人。

“等你吃完，我就回去。”江芷蔓沒有直接把飯盒塞到向柏軒的懷裡，而是拉著向柏軒去旁邊坐著，她還拿著筷子投餵向柏軒，“來，張嘴，快點！”

向柏軒無奈，只能順著江芷蔓。糧食很珍貴，還是別隨意浪費糧食。

江芷蔓唇角微微彎起，向柏軒遲早有一天能接受她。

而何曉雅和譚彥之去了甜品店，何曉雅點了幾樣吃的，末了，還故意問，“會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