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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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譚彥之手上還提著一些東西，而何曉雅雙手空空，扇子都在譚彥之的手裡拿著。

“我到啦。”何曉雅看到了門口江芷蔓，就算江芷蔓又躲進門內，她還是看到。何曉雅轉頭看向譚彥之，“我就不請你進去喝茶了，第一次，哪裡有進家門的。”

何曉雅直言，她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

“嗯，是，沒有錯。”譚彥之點頭，絲毫都不覺得何曉雅說的有錯，“那東西給你放在門口。不好拿的話，你就分兩次。”

“扇子也給我。”何曉雅道，“家裡的扇子都舊了，也沒有這個扇子大。”

“好。”譚彥之道，“明天，我再來找你，再給你帶驅蚊包，有了驅蚊包會好一點。”

“不要氣味太難聞的，那就不是燻蚊蟲，是燻我了。”何曉雅有人送驅蚊包，還要在這邊挑挑揀揀，她就覺得自己有要求就得提前說。省得譚彥之送驅蚊包給她，她不用，那東西不就被浪費了麼。

東西被浪費了還好，別人還要問：你為什麼不用啊？

她為什麼不用，別人心裡就沒有一點數麼，還問那麼多幹嘛？當然是東西不好用啊！

但是有人會覺得她對譚彥之有意見，她才把東西扔到旁邊。

“不好用，我是不用的。”何曉雅強調，“我從不委屈我自己的。”

“人活在世上，都是為了活得更好，不是為了受委屈。”譚彥之認可何曉雅的話，“包子還熱乎，糖炒板栗也還可以，今天晚上就吃了，不用留到明天。”

“吃多了，胖了，就不好看。”何曉雅道。

“人又不是隻看外表。”譚彥之心想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但他還是覺得得吃，“有好吃的還是得吃，明天想吃什麼？”

“我又還沒有出去看，哪裡知道。”何曉雅道，“等明天再看看吧。”

“好。”譚彥之覺得自己可以先帶一些小零食，讓何曉雅嘗一嘗。等到後面，再去外頭吃飯。

“明天見呀。”何曉雅道，“我得進去了，再不進去，蚊子又要把我當血包了。”

“你先進去。”譚彥之道。

“外甥女，芷蔓。”何曉雅在那邊叫了兩聲，“快來幫我拿東西。”

何曉雅看到江芷蔓的裙角，江芷蔓還沒有進屋，還待在大門口。何曉雅不介意江芷蔓看著，看著就看著唄，她和譚彥之本身就是站在公公區域，又不是站在私人領域。

江芷蔓沒有想到何曉雅竟然還會叫她，她只好走出去。

“站在門口那麼久，都不知道過來幫我拿一下東西。”何曉雅道，“喏，這有兩把扇子，一把給你，也別說我沒給你帶禮物。”

“……”譚彥之還沒有走，他站在旁邊，還等著何曉雅先進屋。誰成想，他就聽到了何曉雅說的話，其實這話也沒有多大的毛病，那扇子也是今天買的，是花了錢買的，何曉雅確實可以那麼說，這也不浪費。

譚彥之唇角微勾，何曉雅挺節儉的。

江芷蔓接過何曉雅手裡的扇子，對她就只拿了扇子，因為何曉雅沒有讓她拿吃的。她懷疑小姨是不是怕她偷吃，小姨就自己拿吃的。

“我們先進去了。”何曉雅又回頭看了譚彥之一眼。

譚彥之看到了何曉雅撲閃的長睫毛，她確實長得很好看。只要她站在那裡，他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笑容，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江芷蔓都覺得有些丟臉，這兩把扇子……她懷疑有一把扇子應該是譚彥之要用的，而她小姨竟然把兩把扇子都拿回來。她剛剛還聽到小姨說什麼驅蚊包的，別人送小姨東西，小姨還嫌棄。

也就是小姨長得漂亮一點，這些男人一開始還能容忍，等到後面，他們就不能容忍了。

江芷蔓張張嘴，又想著小姨的相親物件還在，還是等著他們進屋之後再說別的。

等到何曉雅進屋之後，譚彥之才走。

江芷蔓走在何曉雅的身後，她不是很看得上譚彥之。即便譚彥之長得文質彬彬的樣子，她還是覺得譚彥之就是一個看臉的人。

還是向柏軒好，他見過自己的小姨好多次，他沒有總是盯著小姨瞧。向柏軒的眼裡有她江芷蔓，而她江芷蔓也喜歡向柏軒。

在走進客廳的門之後，江芷蔓就道，“小姨，你才跟他第一次見面，怎麼好意思讓他買這麼多東西？”

江芷蔓沒有去想這些東西是不是何曉雅買的，她的小姨才不是那種別人會出錢還搶著出錢的人。小姨還會理所當然地說，別人要付錢，就讓他們付唄。

這讓江芷蔓感覺不大好，就好像小姨總是佔別人的便宜。江芷蔓不管別人是不是心甘情願讓她小姨佔便宜的，她就覺得小姨這樣有點好吃懶做，時間久了，小姨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詬病。

“他要買給我啊，我幹嘛不要。”何曉雅道，“我說不要，他就不買，那我跟他相親做什麼。等到以後，我就得省吃儉用，什麼東西都不買嗎？這可不行！我結婚可不是奔著去受苦的。”

何曉雅就是想著要享福，至少結婚後的生活質量不能比現在差。

“普通人哪裡有那麼多錢啊。”江芷蔓想到了向柏軒，向柏軒手裡的錢就少，他還得努力去學習去幹活。

“那就找一個不普通的唄。”何曉雅道，“天底下的人那麼多，你何必總是盯著一個不能給你幸福的人呢。”

“柏軒能給我幸福！”江芷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一下子就跳起來，“小姨，你自己喜歡物質，喜歡麵包，也不能阻止別人去追求愛情啊。”

何曉雅歪頭，她不明白，但大為震撼，她都沒有說外甥女的那個心上人，外甥女就自己跳起來。

真讓人無語哪！

何曉雅從來都不強迫江芷蔓要跟自己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還是得看個人的。

“你去追求愛情吧。”何曉雅點點頭，“愛情是神聖而偉大的，我這樣物質的人，不配擁有愛情。只有你這樣純淨的人，才能擁有美好而無私的愛情啊。”

江芷蔓聽了這話，她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姐，吃包子嗎？”何曉雅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姐姐，她遞給何美麗一個包子，“姐夫還沒有回來嗎？”

“沒呢。”何美麗道。

“喏，還剩下一個包子，我給芷蔓一把扇子了。這個包子……你們看著辦吧，我先進屋了。”何曉雅帶著她的糖炒板栗回屋，她當然是去吃糖炒板栗，包子的話，她不是很感興趣。

何曉雅還是比較在意自己的身材，不想真的吃成一個大胖子。

譚彥之說買兩個包子讓她晚點吃，說走走路，很容易就餓了。他買了，何曉雅就拿著。

後面，他們又看到一個賣糖炒板栗的，何曉雅多看一眼，譚彥之就上前買了一袋糖炒板栗。何曉雅一開始還以為譚彥之是不是要買回家，當他把糖炒板栗遞給她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更濃。

何曉雅進屋了，她感覺自己做得還挺公平的，給江芷蔓一把扇子，兩個包子，其中一個給姐姐，還剩下一個應該是給姐夫。但是她感覺姐姐應該會讓江芷蔓吃，這就不是何曉雅需要關心的。

她該準備去洗澡了，大夏天的在外面走，她的衣服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了。

何曉雅去找衣服，今天穿的新裙子都還沒有洗的，這讓她感覺也不大對頭。今晚的時候，就要把新裙子都洗了，免得上面有異味。

客廳裡，何美麗把剩下的那個包子遞給江芷蔓，她知道妹妹的意思。按理說，這個包子確實該留給江大海的，但江大海還沒有回來。

“你吃吧。”何美麗道。

“爸呢？”江芷蔓道，“小姨就帶兩個包子回來。”

江芷蔓微微皺眉，小姨怎麼就帶兩個，也不知道多帶一個。她剛剛還覺得她小姨花別人的錢，現在又覺得花錢花地少了。

“你先吃。”何美麗道，“不用管他，他也不定什麼時候回來。要是他明天回來呢，這包子不就得壞了麼。他要是真餓了，這一個包子也不頂飽。”

江芷蔓聽到這話，她咬了一口包子，竟然是一個皮薄肉多的大肉包子，這味道還怪好的。

何美麗本來還想問問何曉雅相親情況，當她看到包子看到妹妹手裡還抱著其他的吃的，她想男方應該是對妹妹很滿意，否則，男方也不可能花這麼多錢。至於自家妹妹會不會在相親的時候花那麼多錢買吃的，何美麗表示不可能，甚至男方父母塞到何曉雅手裡的錢都還好好的。

誠如何美麗所想，譚母曬給何曉雅的錢還完整無缺，那些錢都在何曉雅這邊。

當譚彥之回到家裡，他一開燈就見到他媽坐在那邊，還差點嚇了一跳，“媽，您這是在等我？”

“不是在等你，是在等誰啊？”譚母嫌棄地道，“你後面不會真的讓你的相親物件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