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受歡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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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基裡伯爵騎著多姆羊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他已經在自己的領地內走了很久了。
在瓦基裡伯爵的身後，跟隨著他現任妻子奧勞亞與幾位忠心的管家僕從。
奧勞亞並沒有背叛伯爵，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現在。
伯爵的肩膀上披著熊皮披風，身上穿著貼上鐵片的豬皮鎧甲，粗壯有力的手臂上佩戴著精緻的臂鎧護腕。
他的衣服非常豪華貴氣，和大部分野蠻人貴族一樣，竭盡全力的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武裝起來。
瓦基里人伯爵最終停在了靠近領地外圍的地方，他看向西北方向的大山，那是庫爾人村落的位置，也是阿加瑪大山的方向。
烏里貝，瓦基裡伯爵最後的女繼承人，最後的子嗣，她的靈魂迷失在了那片大山裡。
奧勞亞和幾個男人都保持著沉默，不想因為提及那個名字引發伯爵的怒火。
和大部分野蠻人不同，威武強壯的瓦基裡伯爵身上有著智慧的風範，他有著大部分都認為的領袖氣質。
尤其是那乾淨深沉的面容，以及留著很長的睿智眉毛。
在庫爾村附近的道路被森林吞噬後，瓦基裡伯爵果斷殺死了回來報信的信使，並將他的屍體焚燒成灰燼。
這睿智的舉動避免了瘟疫的蔓延，但也導致民俗不同的瓦基里人更加不願意為伯爵辦事。
***
勞倫斯正在普米修鎮幹活的時候，弗裡森找了過來。
“先知，我最近總是感覺身體到處都是傷口，肚子、腦袋、手臂和腿都會突然疼起來，我想知道神想要對我說什麼？”
勞倫斯看著弗裡森，這個大胖子已經四十歲往上了。
野蠻人的平均壽命也就是三十幾歲，通常都是由戰死的男人和小孩拉低。
正常男人如果不負傷，營養也跟得上的話，活到五六十歲沒問題。
弗裡森明顯不屬於這些正常人。
他喝酒打架，身體又過度肥胖，肚子和屁股稱得上是前凸後翹的那種，類似S型的身材。
睡覺的時候因為特殊的身體結構，導致腰部總是空出來一些，像是橋樑一樣在身體和床上留出空隙，時間久了就會出現損傷。
身體的重量會壓迫自身器官，除了走路的時候能減輕一些外，平時坐著躺著都是對身體的負擔。
還有就是各種不衛生的習慣，再加上打架搏殺導致的內傷問題。
和安德魯一樣，這個時代這種年紀的人，其實已經到了考慮後事的時候了。
安德魯比弗裡森更年輕，也更強壯，但是也更加不想悲哀的死在家裡。
“你平時又不祈禱，祈禱了也是發呆，神怎麼會和你說話？”
勞倫斯沒本事救助弗裡森，這個時代沒有止痛藥，也沒有各種檢查手段。
想要活得久，最靠譜的辦法就是養生，儘量不要過度消耗自己的體力和潛力。
弗裡森露出了懊悔恐懼的表情，沒想到自己平時偷懶對神不敬的事情被勞倫斯知道了。
“先知，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神的寬恕？”弗裡森非常著急，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
勞倫斯一邊用繩子拉動石頭滑輪，將下面的石頭籃子吊起來，一邊隨意說道：“下次作戰的時候勇猛一些就行了，神不會去看別人腦子裡的想法，只會在意他真正做了什麼。”
“神允許我們有一些天真、愚蠢、貪婪或者不好的想法，但只要我們沒有實施，也沒有去犯罪，沒有臨陣脫逃，那神依舊會把我們當成是孩子對待。”
勞倫斯也不太懂自己的神是什麼玩意兒，現在的思想和一開始比起來已經偏離了一些。
尤其是克洛達人加入後，為了整合克洛達人又加入了尊重自然的教義，導致一些地方開始奇怪了起來。
好在解釋權歸自己所有，也幸好當初沒有自己扮演神明，而是擔當神的解釋人，這才方便圓場。
弗裡森仰著頭看著勞倫斯，“我一直都在勇敢的作戰，接下來我要做什麼才能獲得神的疼愛？”
勞倫斯覺得弗裡森是沒事找事，自己嚇自己。
身體上的問題當然存在，這是事實。
但若是自己嚇自己，整天想著這種事情，只會導致更加糟糕的局面。
鐵匠和弗裡森比起來就簡單很多，本來就不喜歡戰鬥，最近又認識了一群可以一起喝酒吹牛打牌賭博，一起幹活打鐵的工匠們，生活快樂了許多。
反倒是弗裡森，因為道格、維普等人的死去，再加上普米修鎮的成年男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孤單了。
簡單來說就是閒著沒事做！
勞倫斯說道：“我給你三輛車子，伱帶著兩個男人和五個奴隸去特蘭大蹄城，帶上我給你的商品，從那裡換些毛皮、酒和麥子過來。”
弗裡森疑惑道：“我沒有去過那裡。”
“沒關係，你的女奴和我給你的奴隸都認識路，而且我也會告訴你怎麼走。”
勞倫斯打算派人去和豬蹄城來往，建立一條更加穩固的商路。
本來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打算冬天再說這個事情，但是弗裡森既然沒事情做憋得慌，就讓他出去轉轉吧。
野蠻人四種職業：航海家、海盜、商人、殖民者。
不論哪種都說明有些人不適合待在原地，大部分野蠻人的歸宿還是外面的世界。
勞倫斯提前結束了工作，帶著大家回去準備東西，而弗裡森也回家喝酒吃飯，為明天或者後天的旅途多吃一些東西。
在商品的選擇上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準備了各種有用沒用的東西。
撲克牌
新鮮的橘子（路上吃）
奧潤枝粉末
橘子樹苗花盆
烏鴉糞便
精製鹽
魚露醬油
橡樹擀麵杖（做麵包用）
松樹油
治療腹瀉的聖土（觀音土）
假髮
土豆粉條
弗裡森很快帶著三車的商品離開了普米修鎮，勞倫斯寫了一封信給他，讓他去找之前過來做生意的拉恩，就是第一次過來的商人，也是換走骨牌的那個大貴族手下。
弗裡森很快出發了，他走了之後大家都覺得好多了。
弗裡森的家人不用擔心整天被打了，普米修鎮幹活的女人也不用整天被這個胖子騷擾了，就連鐵匠等工匠們也不用理會這個沒事找事的討厭鬼。
如果哪天弗裡森死在外面了，那很多人肯定會在祈禱的時候真心讚美偉大的星辰之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