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殺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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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趕在巳時的鐘聲傳來之前，汪塵來到了乙十衛所。
雲陽派外門總堂設立的數十座衛所，名稱以“甲乙丙丁+數字”的方式排列。
乙十衛所距離汪塵家差不多十里地。
這座衛所從外面看，就是一座小型的堡壘，採用質地極為堅硬的青崗石作為材料建造，衛牆的高度超過五丈。
裡面的建築構造完全是防禦形態，哨位、望樓、箭塔等等一應俱全。
最為醒目的，無疑是豎立在望樓之上的曜光柱。
採用白曜石打磨成的柱子粗如水桶，高約三丈，最頂端蹲著一頭望天犼。
石犼姿態威猛，張口朝天彷彿在發出無聲的咆哮。
這根曜光柱還是件大型的法器。
它能在白天吸收日光，到晚上自動照亮整座衛所，以及附近的區域。
成為夜晚之中最醒目的地標，為歸家的旅人指引方向。
另外柱光蘊含著震懾驅逐邪祟的力量，只是覆蓋範圍很小，威能也不是很強。
但這並不是曜光柱最大的作用。
一旦衛所遭遇到無法抵擋的威脅，駐守望樓的修士可以透過曜光柱示警。
在汪塵的記憶裡，幾年前曾經見到過一支支光束刺破天穹的情景。
據說當天晚上灰眼盜突然襲擾雲陽外門，十幾座衛所同時向總堂求援。
至今記憶猶新。
向守門的修士出示了徵召令，汪塵得以順利地進入乙十衛所。
此時衛所裡面的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幾十名修士。
有些他叫得出名字，有些僅僅有點臉熟。
大部分都是年輕人。
汪塵偷偷施展靈目術，發現他們全部為練氣中階，四五六層的都有。
“汪小哥？”
正在汪塵左右觀察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
汪塵扭頭一看：“鐵牛哥！”
對方正是曾經僱他清除地犀牛的王鐵牛。
王鐵牛見到汪塵很是驚訝：“你也是被徵召來的？”
汪塵點點頭：“我被徵召入第四巡夜小隊。”
王鐵牛撓了撓頭：“我是第九小隊。”
他想不通汪塵小小年紀，修為又不是很高。
怎麼會被選為守夜人？
王鐵牛很惋惜：“可惜你跟我不是同一支小隊，否則我可以照顧你。”
他為人仗義，修為實力又相當不錯，的確有照顧汪塵的資格。
汪塵笑道：“以後肯定有麻煩鐵牛哥的地方。”
“到時候你來找我。”
王鐵牛拍著胸膛說道：“力所能及絕無二話！”
王鐵牛挺感激汪塵的。
如果不是汪塵幫忙清除地犀牛，那麼自家就得掏出雙倍的靈石支付陣旗錢。
雖然汪塵也收了靈石。
但王鐵牛看他頗為順眼，甚至遺憾自家的妹子年齡太小。
否則是很好的結親物件！
咚～
兩人正說著話，雲山城的定陽鐘聲遠遠傳來。
巳時已到。
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出現在演武臺上，豹目四顧沉喝出聲：“肅靜！”
他的聲音並不高亢，但落在大家的耳朵裡彷彿雷霆炸響。
震魂蕩魄！
演武場上頓時鴉雀無聲，人人噤若寒蟬。
這名大漢氣勢驚人，以汪塵入門級的靈目術，都無法看破他的真實修為。
但能百分百確定是練氣高階修士。
“我是乙十衛長厲無忌。”
大漢眸光森冷，繼續說道：“現在點名，點到者站上前來！”
他揮了揮手。
一名衛所修士捧著名冊現身。
“盧武！”
“到！”
“張興安！”
“到！”
“魯小虎！”
被點到名字的修士一一應聲上前。
“蔣聰！”
“蔣聰？”
當點到一個叫做“蔣聰”的被徵召者時，沒有任何人回應。
衛所修士連喊了三遍。
無果。
厲無忌面沉如水，揮手示意跳過。
最後經過點名，總共八十名被徵召者，實到了七十七人。
還有三人不見蹤影！
厲無忌負手站在演武臺上，目光看向晴朗的天空。
他一聲不吭沉默不語。
卻給在場的被徵召者們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大家惴惴不安，也不敢動彈，生怕成為出頭鳥。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三名年輕男子匆匆趕到衛所。
見到演武場上的情景。
他們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硬著頭皮向厲無忌行禮道：“衛長，我們…”
“閉嘴！”
厲無忌勃然色變：“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每人杖責三十！”
竟是不由分說，根本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三名如狼似虎的衛所修士立刻撲過去，悍然出手封禁了三人的法力。
然後一一踹翻！
一名修士拿來一根水火棍。
另外兩人則將三個遲到者翻趴伏地。
扯下他們的褲子。
露出白花花的豚部！
“呵！”
持棍修士獰笑一聲，掄起水火棍拍擊在其中一隻圓滾滾的白豚上。
啪！
“啊！”
受刑者大聲慘嚎，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之外！
汪塵聽著眼皮跳了跳，不由自主地縮緊了自己的括約肌。
啪！啪！啪！
棍棒無情。
眨眼之間，受刑者的豚部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的慘叫聲，隔著三里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等三十杖打完，至少去了半條命。
接著第二隻、第三隻。
此起彼伏。
在三人全部行刑結束之後，厲無忌才開口說道：“當守夜人的第一條規矩，就是要守時遵令，違令者嚴懲不貸！”
“三天之後，申時集合。”
說完轉身離開。
大家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直到旁邊有人喊道：“來這裡排隊選功法領東西！”
眾人頓時蜂擁而去。
至於躺在地上哼哼的三個傢伙，則沒有任何人理睬。
他們只能自己掏出金創藥散和療傷丹。
在衛所修士鄙視眼神的注視下，掙扎著爬到角落邊治療。
悽慘的模樣無法描述。
但沒有誰向他們投以同情的目光。
包括汪塵在內。
這通殺威棒，完全是自找的。
不過汪塵也意識到，被徵召入了巡夜小隊，不能輕易犯錯誤。
否則被打得屁股開花的這幾個傢伙，就是最好的榜樣！
他規規矩矩地排隊選了兩門練氣中期的法術，又領了一套守夜人裝備。
然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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