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搭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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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又卡稽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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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媚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蘇先生是怎麼猜出來的？”

“簡單的推理，在看到村頭石碑時，上面提到了不朽不滅，結合這裡石碑寫著的話，以及你們村落的名字，就知道這裡是無啟的後代村子。”

蘇臨說著，又唸了句古文，“《山海經·海外北經》曾雲：無啟之國在長股東，為人無啟。”

他手指點著額頭，像是在檢索記憶，“郭璞曾注《淮南子·地形》中提到，其人穴居，食土，無男女，死即殖之，其心不朽，百二十歲乃復更生。”

他看向任媚兒，“死而復生，同於永生，無所用其‘繼’，所以‘無繼’，你們村子的名字很巧妙，但還是對映了。”

“我起初還不敢肯定，因為無啟之民的特徵是永生，死後一百二十年便會復活，同時也是不能生育的，但我後來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靈氣復甦，以及之前的末法時代，你們無啟之民原本是永生的，自然也就不需要生育，同時也或許正因為這種能力，就沒有了生育能力，但在末法時代後，這兩種能力就都消失了。”

蘇臨饒有興致的看著任媚兒，“又或者沒有全都消失，你就是少有的特例，雖不能永生，卻也可以生育，同時又有著較長的壽命和常駐的青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們的族譜就說得通了。”

他手邊揉捏著自己的腳踝，一邊說道：“或許是上蒼垂憐，也可能是不幸的詛咒，你們村子每代都會出一個像你這樣的半無啟之人，勉強保持著不絕後，能延續下去的樣子，但你這樣的半無啟之人生下的孩子多半又都是有缺的，所以他們既沒有生育能力，又沒有青春永駐之類的特殊力量。”

“這都是你的憑空猜測，你有什麼證據說他們是我的孩子？”

任媚兒說道。

“證據？”

蘇臨笑了笑，“即便你們不排輩分，也要分個先後吧？證據就是你的名字，在任大壯前面啊！而村裡的村民就那些，我的記憶力出奇的好，名字我也都在上面找過，全部都排在你的後面，就連那些老人也是，這隻能說明他們是後生出來的。

出於你們對外借種的習俗，你們是需要偶爾有外人來的，祠堂裡的東西可能會被外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輩分關係上的樹狀圖，那就怪異極了，所以你們就根本不排輩分，一股腦的寫到族譜上。

但要我說，你們乾脆不寫族譜才是沒有破綻的，可你們還挺講究，愛記事，講傳統。”

蘇臨手指敲了敲眉心，“其實漏洞還有很多，比如任大壯遇事先問你，村民失蹤的時候他像是想找你拿主意，那是請示性質的語氣，你們說村長是你們的父親，但實際上你們的住處只有三間住房，你和任大壯一人一間，我和白冰住的是客房，另一間白冰偷偷調查了，的確是倉庫，那麼所謂的村長到底住哪呢？”

任媚兒笑靨如花，“精彩的推理，蘇先生說得對，他們的確是我的孩子，但有一點你說錯了，無啟之民並不是受了詛咒，我也不是什麼半無啟之人，我是靈氣復甦後真正的無啟之民，只不過無啟之民核心的食氣之法遺失了，我才是現在不上不下的樣子。”

“嗯，讓我猜猜，那什麼食氣功法修行了可以讓你們無啟之民永生，但也會讓你們失去生育能力，不過多半你們也不在意，因為永生就不需要傳宗接代了。”

蘇臨說道，“這裡的寶藏就是無啟的食氣之法，你們的先民來到這裡，想要找回遺失的法，卻無法破解這裡的謎題，直到你等到了我。”

任媚兒上前一步，但沒有離蘇臨太近，“所以蘇先生既然都已經推理的明明白白了，就應該清楚，食氣之法對你沒有用，那是屬於無啟之民的寶藏，只有我才能將其掌握，以永生者的身份登上新時代的舞臺。”

蘇臨有些困惑的看著任媚兒，“其實我不太理解，永生什麼的誘惑是挺強，但那些村民是你的孩子吧？一個母親為什麼要串通妖物殺害自己的孩子？只是為了獨享永生的寶藏嗎？”

“哈哈哈……”

被蘇臨問道的任媚兒笑的有幾分瘋癲，“母親？他們有把我當母親嗎？不過是把我當成延續村子人口的工具罷了，等著我生出下一個無啟，上一代的無啟也是這樣，上上代也是這般，無繼村靠著這種手段苟延殘喘到了現代，而我不甘心繼續這樣，我要走出這荒蕪的山村，我要搭上名為靈氣復甦的大船，朝新時代進發。”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我不要當什麼陪睡的妓女，靠那種骯髒的手段延續無啟一族，我自己永生就可以了，無啟同樣可以修行，遠比你們人族要強。”

“比我們人族要強？”

蘇臨嘲諷的看著任媚兒，“看來你已經不把自己當人了。”

“我只在外面的社會呆了兩年，就已經有了不遜色那白姓女子多少的力量，即便作為無啟我也是特殊的，我這麼說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天賦，而是想告訴蘇先生，別想著反抗，你還是快些找出寶藏……”

任媚兒手指撫過嘴角，嬌笑道：“作為讓我重獲永生的功臣，我自然不會恩將仇報，會放你離開，從此我隱居深山，你回人類社會，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蘇臨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你的提議很有誘惑力啊，不過白冰呢？”

“她？她又不是你真的女友，在緝妖司還怕找不到新同事嗎？”

任媚兒冷眼看了眼山下，她的視力遠超蘇臨，大概能看到戰鬥的情況，白冰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諸懷在上古時代不算什麼強力的異獸，這隻更是靈氣復甦後才覺醒的諸懷後裔，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戰勝的。

這種兇獸皮粗肉厚，防禦力和自愈能力都很驚人，論持久戰那個叫白冰的女人不可能是諸懷的對手。

見蘇臨猶豫，任媚兒又道：“食氣之法你可以拓印一份帶走，這樣在緝妖司那邊也能交差了，說不定還能記你一功呢，你看如何？”

蘇臨臉上的愁容終於散開，“這回的提議還不錯，似乎完美的解決了我的所有困境……”

“那就……”

任媚兒想說快開始吧，但被蘇臨打斷了。

“搭嘎，闊拖哇路！”

蘇臨下巴努力的往前噘，依靠在石柱上說出了他心中一直想說一次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