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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兒子擋在別的女人面前，沈妤眼睛一酸，“到底我是你媽媽，還是她是你媽媽？”
周軒哼了一聲，“我還不想你當我媽媽呢！你只會每天管著我，不然我做這不讓我做那，非逼著我吃青菜，莊姨姨就不會，她說小孩兒幹什麼都可以！”
周軒抱著莊韻，“我要莊姨姨當我媽媽。”
周軒扭頭看向爸爸，“爸爸，好不好呀？你跟媽媽離婚吧，娶莊阿姨。”
周京懿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淡笑不語。
莊韻看到他英俊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臉頰頓時燒了起來，垂下眸子嬌嗔著掐了掐周軒的臉頰。
沈妤聽到這番話，心底瞬間一哽，胃部也瞬間翻騰起噁心，灼痛，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喉嚨有腥甜。
她沒想到自己盡心盡力撫養了五年，居然比不過莊韻幾天的相處。
周菀太小，其實不太聽得懂吵架的內容，但是隱約對這樣可怖的氛圍感到不舒服，她眼圈一紅，憋著嘴似乎要哭出來，“媽媽。”
莊韻連忙把她抱下來，“寶寶不哭呀。”
周菀有些抗拒她，她其實更想要媽媽，但是莊姨姨抱她抱得很緊，周菀只能可憐巴巴看著媽媽。
沈妤下意識上去，“把菀菀給我，我的寶貝不需要你哄。”
莊韻猶豫地往後躲，“姐姐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吧。”
周軒更是用小手推著她的腹部，“不許你靠近妹妹！”
沈妤原本胃部就疼，被他一推，喉嚨裡裡的血氣愈發濃郁，沈妤眉心痛苦皺起，“放開媽媽。”
周軒不依不饒，“反正我就是不要你！”
沈妤抬頭看向周京懿，“周京懿，把你的情人帶走！你看到她把軒軒教成什麼樣了？”
可沒想到，周京懿冷冷道。
“沈妤，跟莊小姐道歉。”
沈妤不可置信，雖然知道周京懿不站在她這邊，但她也沒想到，周京懿會如此無理取鬧。
就算周京懿不喜歡她，可明明她才是周京懿的妻子不是嗎？
沈妤忍住身體的顫抖，一字一句，“周京懿，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他們的母親！”
周京懿冷冷看著沈妤，“你還知道自己是個母親？半個月不回家，如果不是莊小姐經常過來陪軒軒和菀菀，都不會及時發現菀菀夜裡生病發燒了，莊小姐守了菀菀一個晚上，你呢？你在哪裡？”
沈妤睜大眼睛，她這半個月來，一直在醫院照顧母親，白天忙不開身，只有抽空打影片電話，晚上的時候可以回來，但每次兩個孩子都睡著覺，她不忍心打擾，天亮的時候又會離開。
那天晚上菀菀發燒，她怎麼不知道？是她拖著疲倦的身體給菀菀降了一夜的溫，覺也沒睡，第二天早上急匆匆地離開，怎麼又變成了莊小姐？
沈妤忍著怒氣，“那天晚上是我給菀菀降的燒，什麼時候變成莊小姐了？”
周京懿冷嗤，“怎麼，當媽不稱職也就算了，現在還學會說謊了？”
“你可以去看監控！我每晚都在家。”
周京懿輕描淡寫道：“監控壞了。”
“家裡的監控怎麼會壞？”沈妤說完，對上週京懿冷淡的眼睛，忽然意識到。
周京懿就是故意的，他知道真相，卻故意讓她道歉。
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哄自己的情人嗎？
看到周京懿訓斥沈妤，周軒很是開心，他覺得每次都是媽媽教訓自己，這次也輪到媽媽被教訓了！
“媽媽你快認錯吧，這樣離婚後，我還會讓爸爸給你錢的。”
沈妤指尖狠狠陷入掌心，咬著唇不說話，與此同時，胃部的痛好像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連靈魂都在顫慄，沈妤已經分不清是身體上的疼還是生理了。
周京懿看著她，忽然輕笑一聲，“沈妤，我說最後一遍，道歉。”
他表情是笑的，但聲音卻是冷的，夾雜著威脅。
沈妤聽出了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道歉，那麼周京懿下一秒就能把她母親扔出醫院。
沈妤的眼前不自覺被淚水模糊，身後莊韻矯揉造作的刻意聲音響起：“不用道歉，是我的錯。”
令沈妤無比的反胃，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對不起。”
沈妤說完，明顯感覺到血腥已經蔓延到了嘴巴，但都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周京懿略過她，這才淡淡看了眼莊韻，“我會叫人送你回去。”
周軒戀戀不捨，“莊姨姨，明天早點來！”
莊韻親親他，“明天給你帶姨姨做的小蛋糕好不好？”
“好！”周軒笑得十分開心，“莊姨姨，等你。”
“京懿哥，我先離開了。”
周京懿點點頭，摸了摸周軒的腦袋，“上去睡覺，明天爸爸帶你去玩。”
“爸爸最好了。”
莊韻出門上車，眼底就閃過一絲怒火，惡狠狠用溼紙巾擦自己的手，也不知道這死小孩有沒有病，會不會傳染給她！還有這身衣服，要不是為了哄周軒，誰要穿其他人的衣服啊，晦氣！
周菀也被保姆抱去了樓上。
隨著大廳安靜下來，周京懿剛才的溫和麵孔也瞬間消失，暴露出深處的薄戾，他坐在沙發上，不耐煩地拉扯著領帶，冷笑，“你還知道回來？”
沈妤並不意外他這副面孔。
在外人面前，周京懿從來都是英俊矜貴的，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露出毫不掩飾的惡劣。
周京懿也不是什麼冷淡，他是根本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裡，周京懿除了那段低谷時期，從出生起就是高高在上的。
也是個神經病瘋子。
所以，在周京懿眼中，自己當初強行包養他的行為，才會挑動周京懿的神經，以至於周京懿明明可以跟她離婚，卻要把她放在身邊折磨。
結婚的幾年裡，他看著她從隱忍到崩潰，卻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
就好像一個冷漠旁觀者。
周京懿是沒有打她，也沒跟她離婚，但他的冷暴力卻能化作無數的刀子割著沈妤。
沈妤感覺很累，真的很累，她的抓緊自己的包，轉身看著他。
“離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