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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洪立心中甚至有個極為強烈的念頭。
如果自己死了的話,或許可以拯救自己的兄弟們。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會面臨的是皇帝的滔天怒火,兄弟們的生死難料。
五千人對於皇帝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他有五萬人,恐怕這個時候他早就跳出去送死了。
他的副將看著尚洪立不斷變化的神情。心中隱隱有了某種感覺,於是他鼓足勇氣問道:
“大哥,你在想什麼?這兩個小子正好就是讓老九受傷的那兩個不如我跟老九一人一個把他們拿下?”
尚洪立搖了搖頭說:“不必了,反正他們也過不來的。”
副將看著尚洪立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後悔了?”
尚洪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對呀,我是後悔了,我後悔把你們帶到如此地步。”
副將想了想,並沒有多說什麼。
尚洪立則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老三,你去前方督戰。順便和那個年輕人聯絡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
“嗯?”尚洪立突然說話讓副將微微一愣,並不是很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他接觸看看有沒有投降的可能。”
尚洪立看著柳新的方向,惆悵地說道:“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想替你和兄弟們爭取一下。”
副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撥轉馬頭朝著柳新的方向縱馳而去。
柳新這裡隨著不斷地朝中間挺進,他受到的阻礙也越來越強了。
他不是很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
這些士兵彷彿是在護衛著中間那個人。
而他內心竟然有一種極為濃郁的傷感正在醞釀。
這種感情直接影響了他的出手,他不再下殺手,而是將他們打落馬下,並不會取他們的性命。
至於他們落馬之後會不會因為踐踏而死亡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突然某一刻柳新發現自己周圍圍攻的騎兵變得少了。他往一個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有一騎,正直直地朝著他衝來。
這個人身上沒有殺意,柳新感覺有些奇怪。他先前已經搶了一匹戰馬,現在他拉起韁繩停在原地,想看看此人意欲何為。
“這位想必是柳新,柳千戶吧。”
柳新看著對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而且似乎認識的是很久以前的自己。
哎呀,好像也不對,好像自己半個月前就還是千戶。
那可真是錯怪對方了。不過藉此柳新也可以判斷出對方應該來自比較遠的地區,如果是帝都附近的人,應該早就得到他晉升的訊息。
不是柳新自戀,而是錦衣衛的這等關鍵位置,訊息算得上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一般但凡有些勢力的人都會蒐集相關的情報。
“我叫於彤,我是一名武侯。”
對方語氣平淡地說出這句話,柳新卻是大吃一驚。
喂老兄!附近人來人往的,你不要這麼直接的面無表情的說出這樣的話,好不好?
於彤微笑著大手一揮,身邊的騎士停下了一部分,圍成一圈,全部用手中長槍對準柳新。
於彤這才笑著說道:
“這樣說話,就方便許多了!”
在他離開中軍之前,尚洪立突然對於彤說:“你,其實是武侯吧!”
於彤看著尚洪立,不曾言語,沒有任何動作。
尚洪立見於彤的手甚至沒有去觸碰腰間的佩劍,頓時鬆了一口氣,道:
“如果你是武侯的話!
那就太好了!
那你是不是可以讓兄弟們活下去?”
於彤沉默半晌,說道:“大哥,我去試試!”
尚洪立點點頭眼底已經有熱淚盈眶。
於彤想著不久前的這一幕,笑容更盛。
“錦衣衛千戶柳新,我這裡有筆生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柳新皺眉問道:“什麼生意?”
於彤颯然一笑:“我家將軍,想要用自己的頭,買這鐵槍軍上下的,一條活路!”
柳新震驚當場,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提議,更是為了“鐵槍軍”這個稱謂!
而在於彤的頭頂,一個屬性面板顯現出來,柳新看過屬性面板就已經相信了對方說的話。
【姓名:於彤
年齡:42
修為:中品大成境
擅長:棍法
根骨:8
體力:8
智力:7
綜合能力:7.5
資質:無
最擅長功法:霸王九式
評價:武帝城武侯,鐵槍軍傳承者,兩重身份於一體的糾結者。】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皇甫榮江已經陷入了人群之中。
他身邊的兩位幫手已經不同程度地受了一些傷。
此時正擔憂無比的看著皇甫榮江說道:
“水哥。柳新那邊好像已經被圍住了。我們是不是也要撤了?
進攻到這裡是不是有些太深入了?
如果再不走,我怕我們會走不掉!”
皇甫榮江看了一眼這人手臂上鮮紅的傷口,衣袖都已經被扯掉了。
他們這一批參賽者最吃虧的地方就在於身上沒有甲冑。
穿著的都是武者的長袍,勁服。
皇甫榮江眼光遠遠地眺望過去,只見遠處似乎已經有騎兵將柳新團團圍住,不知道對方還能不能夠撤回去。
他們這邊唯一的優勢就是有三個人不至於腹背受敵,三個人背靠背互成犄角,可以有效地抵抗大軍的襲擾。
當然騎兵們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其實也沒有在他們的身上。
只是見到他們衝往中軍,因此不斷地有小股的騎兵對他們進行阻攔,否則如果所有的大軍都向他們撲來,他們三人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當然,這種情況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對方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全部用在對付一兩個人的身上,想要獲得這一場戰爭的勝利,就必須攻破軍營的防禦。
然後以騎兵的機動性不斷地對其進行分割攻擊。
仗打到現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可以說是熱血無比,大家都不會再想什麼計謀,都是拼盡全力的進行廝殺。
皇甫榮江又是一槍貫穿了一名騎兵的喉嚨,抽出之後帶出了一蓬鮮血,突然他似乎聽到了一聲不太尋常的嘶吼聲。
因為這一聲嘶吼聲就在他身邊發生。
皇甫榮江急忙回頭,但此時又有兩名騎士用自己的長槍向他刺來,他只能回去抵擋。
將這兩名騎士解決之後他回過頭,卻發現自己的兩位同伴竟然都消失了。
怎麼可能消失呢?
他根本來不及細想,因為又已經有接踵而至的騎士向他發起了進攻。
他不斷地抵抗,終於感受到了壓力,失去了兩名助力,他現在腹背受敵。
他的心中雖然有疑惑,但只能將這個情況歸結於那兩人被騎兵的衝鋒給帶走了。
咬了咬牙,皇甫榮江知道自己也該撤退了,他體內的內力已經消耗得即將見底。
如果再不走,剩下的內力可能都支撐不到他撤回去。
他之前拼著一口氣想要跟柳新做個比較,現在已經是有些後悔了,如果不是他意氣用事,兩名同伴可能就不會出事。
戰場之上刀兵無眼,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悲傷,但他卻感到了懊悔。
皇甫榮江邊戰邊退。
他如果想要走,這些普通的騎兵倒是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真正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只有那種攻堅小隊統領級別的人物。
這些普通士兵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就在他在萬軍叢中撤退的時候,突然身後一股勁風襲來。
皇甫榮江感覺到了一股前有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急忙抽身往一側閃避去,他跟柳新一樣也搶奪了一匹戰馬,此時他放棄戰馬而去,直接向一側飛撲。
因為他感覺到這種危機是能夠讓他有生命危險的。
在他閃避的同時,身後的披風也向後捲去。
有的時候這一件披風能夠作為防禦或者阻礙敵人攻擊的利器。
他此刻還以為這是騎兵軍中強大的統領對他突然出手了。
對方穿著甲冑混在人群之中,他當然認不出哪個是普通計程車兵,哪一個是他們的統領。
皇甫榮江咬牙,他甚至懷疑他兩名同伴的死也是因為對他出手的這個人。
而對他出手的這個人躲藏在黑暗之中。
威脅極大。
皇甫榮江又從旁邊奪下一匹戰馬。
正當他跨上戰馬準備縱馬馳騁的時候,突然危機感再次降臨,這一次來自於馬腹之下。
他大驚失色,對方竟然什麼時候藏到了馬腹之下的。
一道寒光穿透馬腹,甚至穿透馬背來到了上方。
皇甫榮江雙手持槍光下一壓,擋住了這一束寒光。
金鐵交擊,從下方傳來一股極為強盛的力量,從底下穿透而上,這絕對是中品大成境界才有的力量!
皇甫榮江接下這一招,他這一次沒有再落馬,如果不把這個對手解決掉,恐怕沒有安身日子。
他不可能在回去的途中不斷的應付此人的暗殺。
沒錯,就是暗殺,他感覺對方就像是一個刺客,隱匿在陰暗之中,隨時準備對他發動致命的襲擊。
他想不通為什麼一支騎兵軍團裡會有這樣的人物存在。
他貼著馬背也感覺不到安全,身下的戰馬堅持了兩下,便要轟然倒地。
皇甫榮江手持長槍小心地留意的周圍。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點端倪,長槍瞬間破空而出。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竟然將一匹戰馬的身體直接頂飛了起來。
一個人影終於暴露在了皇甫榮江的眼前。
“你到底是誰?”皇甫榮江暴喝一聲,同時手中長槍挺刺而出。
勢若閃電!
這人並不言語,他整個人隱藏在一副甲冑之中,面部也有面甲遮擋。
但這身甲冑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看上去就像是臨時穿起來的一樣。
皇甫榮江心中有疑惑,但是長槍卻不斷地往前挺刺。
路子恆沒想到皇甫榮江的力量會如此恐怖,竟然一槍就將重達數百斤的戰馬身體都給掀開。
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他果然是擁有奇脈的。
路子恆興奮不已,舌頭舔舐著嘴角,雖然那裡沒有血,但他眼中有嗜血之意。
因為有面甲遮擋,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
但看到這雙眼睛中的貪婪和嗜血,就算是皇甫榮江的實力,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人有點變態啊。不能和他糾纏!皇甫榮江心中立即有了判斷。
皇甫榮江立即回身往的軍營方向跑。
雖然他和柳新往前不斷地挺進,但其實這裡距離軍營盾陣的方向也不過二三百米。
這點距離要是放在他平時,兩個呼吸就能跨越。
但現在不僅有戰馬奔騰,途中還有無數的危機。
因此前進的速度極慢。
路子恆的出手就像是鬼魅一般,他並不是直接出手跟皇甫榮江硬碰硬,而是不斷的隱匿在騎兵隊伍中。
因為他之前從一個騎士身上扒下了他的甲冑,套在自己的身上,因此混跡在人群之中的時候,那些騎士會下意識地忽略他。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
騎士們其實根本不可能仔細辨認敵我。
反正敵我雙方的甲冑是不同的,乾脆以更簡潔清晰的甲冑不同來辨別身份。
而皇甫榮江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一直被路子恆盯著,他雖然也能扒下其他騎士的甲冑,但是並不能對那個隱匿在暗中對他下殺手的人造成什麼阻礙。
但是最終他還是這麼做了,他將一名騎士挑落下馬,快速地卸掉了他身上的甲冑,從小練習穿戴甲冑,皇甫榮江的熟練非常高,短短几個呼吸就完成了這一切。
因為除了那名暗中的殺手之外,那些騎士們也會時不時對他發起的攻擊,這是令他非常苦惱的一件事情。
翁炳良似乎發現了皇甫榮江正在往回突圍。
他竟然罕見地下達了救援的命令,這是老友的獨子,必須救下來。
弓弩手對著皇甫榮江的方向齊射。
因為皇甫榮江並沒有騎馬,位置比較低。
兩輪齊射之後,皇甫榮江感覺自己身邊騎士們對他造成的威脅小了許多。
但也就在此時,那個暗中的殺手又出手了。
這一次他手中拿著的,也是一柄長槍。
一次偷襲不中,路子恆竟然衝上來想要和皇甫榮江硬拼。
眼見著距離盾陣方向越來越近,路子恆必須抓緊時間。
皇甫榮江徹底暴怒了。
給你臉不要臉了,是吧?
盯著我打是吧?
那就讓你死!
皇甫榮江全力開啟體內的【力脈】,力量瞬間又暴漲了一成。
路子恆只感覺自己跟皇甫榮江拼了一槍,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得生疼,發麻。
皇甫榮江一身怪力,槍法同樣精湛無比,路子恆雖然在內力修為上跟他旗鼓相當。
但在功法的精妙程度上卻完全比不上對方。
而且對方又開啟了【力脈】,力量暴漲。
幾乎每一槍都能將路子恆逼退。
路子恆不知道人的力量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但是他眼裡的貪婪嗜血更加嚴重。
隨即他也開啟了屬於自己的力量。
【偽魔-種根術】
突然間皇甫榮江只感覺對方的內力上在了一種噁心的附著感,就像是一個漩渦,他的攻擊雖然能逼退對方,但是也會被對方吞噬一部分。
如此一來,他所能造成的破壞力無形中就會下降一點。
而對方則是在不斷地吸收。
力量,速度竟然在穩穩的上升。
皇甫榮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情況。
他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出槍速度,使出了家傳絕學【龍庭護皇槍】,全力而為。
下一刻路子恆突然感覺皇甫榮江的身上氣息完全內斂,內力也完全內斂。
他的種根術再也無法從對方的身上。
奪取內力,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殊不知皇甫榮江的家傳絕學就是一種以體力換取戰鬥力的功法。內力的消耗極低。他們的家族就是為了護衛皇室而生,因此所修行的功法也是如此。
他們必須要保證自己擁有。最持久的戰鬥力。
甚至在內力消耗殆盡的情況下,依舊能夠作戰。
0皇甫榮江20的這種戰法直接打亂了跟腳,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不消耗內力或者說是內力極度內斂的功法。
他無法做到此消彼長。也就無法擊敗對方甚至還有自己被擊敗的風險。
因此他選擇了直接撤離。
皇甫榮江看著對方撤退,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繼續和他鏖戰,情況就會變得糟糕。
那奇怪的功法,他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只是他有些疑惑,這人到底是對方騎兵陣營中的某位統領還是自己這一方隱藏著的殺手?
這次的正陽武比參賽者的成分太多,太複雜。
難免會有心懷不軌之人混跡其中。
皇甫榮江等人的父輩都是功勳卓著的將軍,曾經殺敵無數。但所殺敵人也並非全是北蠻人。
山賊逆匪,貪官汙吏,造反反王,這些都在軍方的清剿範圍內。
難保不會有什麼漏網之魚,對他們心存怨恨,伺機報復。
算了不去想這些,皇甫榮江緩了緩腦袋,想這些事情會佔據他很大的心力。
現在他必須全神貫注,畢竟還身處敵營之中。
沒有了路子恆的偷襲,他非常順利的回到盾陣之前,被人接應下來。
秦國公一脈還是有很多人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