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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群讀書人瞎嚼舌根子,要不是你們有學籍在身,今日就是打死的下場。對了,警告你們,要是你們敢和學官告狀,哼哼,你們試試!”一個魁梧大漢抱臂冷笑,幾個打手正在毆打著幾個身穿青衫的讀書人。

“就因為幾句話,就要將人打得半死不活,這就是錦衣衛的行事作風?”

魁梧大漢正面帶譏笑地看著幾個以前他惹不起的讀書老爺,心中暢快得很,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不悅的身影,轉過身去,正欲叱喝,脖子上一麻,頓時失去了感知。

片刻之後,幾個打手四仰八叉地倒在各處,四個讀書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青衫上也滿是泥漬。四人見柳新將這些打手幹倒,相互之間看了幾眼,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然後起身,倉皇逃竄。

柳新無語地看著這幾個讀書人,讀書讀傻了,謝謝都不會說了,這世道啊。

將幾個打手疊在一起,柳新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拎著那魁梧大漢的脖領,兩巴掌便將他扇醒。

其實不用扇巴掌,用內力一刺激就能將其叫醒,但柳新沒有選擇那麼做。

這幾人裡,只有這個魁梧漢子的穿著是昨日那幫錦衣衛的服飾,灰褐色的衣袍,黑色腰帶,其餘那幾個打手都是雜魚。

看來錦衣衛背後那人招攬了不少手下。

如此想著,這魁梧漢子悠悠醒轉,他看到柳新的剎那,先是露出了惡狠狠的神色,當眼角餘光看到柳新屁股下坐著的是什麼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神色:

“這位大...大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看這大漢魁梧的體格,說話卻有些語無倫次的,柳新鬆開手,這大漢立即後退,撞在牆根上在停了下來。

“我問,你答!多餘的東西就別說了!”柳新語氣冷漠。

這魁梧漢子果然閉口不言了。

“你是錦衣衛?”柳新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這魁梧漢子脫口而出,然後捂住了嘴,他隨即想到,對方知道他是錦衣衛,那他怎麼敢對自己動手。

“廢物!”柳新怒罵一聲,眼前這人竟然真的是錦衣衛,真是給這個隊伍丟人啊。帝都錦衣衛雖然不爭氣,但到底有些骨氣在身上,但這個傢伙,完全是個花架子。

柳新語氣中的寒意令這大漢放下心中的小算盤,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從這魁梧大漢口中,柳新終於知道這漢中府的錦衣衛是怎麼回事了。

漢中府錦衣衛共一個千戶所,下轄四個百戶所。這魁梧大漢屬於是外城百戶所的人員。但這個百戶所和帝都的百戶所不同,因為這是一個人員編制超過三百餘人的龐大組織。

錦衣衛一個百戶所滿額是一百八十人,而這個外城百戶所因為直接吞併了另一個百戶所,因此實際人員超過三百人,都歸一位陳百戶調動。

而在錦衣校尉的手下,又各自帶著幾人到十幾人不等的打手混子。

整個外城都在這位陳百戶的威勢之下。

而這位陳百戶手眼通天,不僅有一位知府同知的父親,他的義父還是一位封疆大吏。

一聽到這裡,柳新心中駭然,因為這個人已經和他知道的一個人對上了號。

秦國公義子,漢中府錦衣衛百戶,陳念吉!

沒想到錦衣衛稱王稱霸,為惡一方的背後,竟是他前來調查任命的準千戶。

對方是秦國公義子,怪不得有這種能量,做出這些事情,也沒人敢說什麼。

之前他還在奇怪,漢中府錦衣衛最大的不過是個千戶,就算是千戶,也不敢這麼囂張跋扈。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柳新又打聽了那陳念吉平日裡愛去的地方,重新將這魁梧大漢打暈後,柳新快步離去。

醉春樓,漢中府首屈一指的花樓。

三樓影閣,整個一層今日都被陳念吉包下了。

所有的隔斷都被拆卸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陳念吉躺在軟塌之上,身邊鶯鶯燕燕環繞,在一旁還有幾個軟塌,都有一人躺在上面,身邊有兩三人服侍,這幾位或是錦衣衛的百戶或是陳念吉的好友。

漢中府錦衣衛有三位百戶,陳念吉獨掌外城兩大百戶所,滿編三百六十人,他只招了三百出頭,剩下的則是吃空餉。

在漢中府地界,只有陳念吉敢大張旗鼓地這麼幹。

陳念吉眼光迷離,脖子裡纏著白布,隱有殷紅血跡滲出。

在他們的前方設定了一張方臺,幾名舞姬在上面擺弄腰肢,翩翩起舞。

“大少爺,沒幾日啦,你就要赴京上任,你我兄弟不知何時才能再聚!”一個紈絝模樣的虛弱青年對陳念吉道。

陳念吉吃著旁邊女子餵過來的葡萄,微微皺眉後,噗的一聲將葡萄吐出,那名女子立即惶恐退後。

“酸的,不好吃,美人兒,下次你先嚐嘗,甜的你再餵給我吃!”陳念吉嘟囔了一句,然後看向自己的死黨道:

“班叔今早得勝歸來,興致好得很,我不願打擾他的興致,只好答應了去帝都。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吧,這樣你我兄弟便不用分離!”

那病怏怏的虛弱青年聞言臉色一變,連忙道:“算啦算啦,我這身子,跋涉不起啊!”

陳念吉冷哼一聲道:“你們就是不願意陪我去,那帝都規矩多,哪裡有這裡自在!”

幾人紛紛賠笑,勸慰著陳念吉。

這陳念吉氣漸漸消了,才說道:“不過好在我已經求過班叔,我只要去帝都熬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我就調回來,怎麼也是個指揮僉事,到時候,別說漢中府了,陝西府那裡我們也能隨意馳騁!”

正在此時,三樓樓梯口上來一個錦衣衛總旗,他來到陳念吉身側耳語了幾句。

陳念吉臉上頓時露出了駭人的殺意,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著那裡散發出來的微微痛意,他冷笑一聲道:

“那個賤人找到了,兄弟們,隨我一起,咱們去剿匪!”

“哈哈哈”

三樓影閣內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然大笑。

不多時,陳念吉騎上馬,身後跟著數騎,數騎後又是兩列錦衣衛,浩浩蕩蕩朝著外城趕去。

外城某處破敗的廟宇,一個女子衣衫襤褸地躲在這廟宇內的角落,她臉色蒼白,渾身戰慄不止。

在這廟宇外,幾個錦衣衛手按刀柄,守在門外。

不多時,馬匹聲傳來,陳念吉一馬當先,直接闖入廟宇之中,對門口那幾個校尉拱手行禮視而不見。

“梨娘,我來啦,哈哈哈!”陳念吉策馬停在廟宇廣場中,哈哈大笑。

聞言那廟宇內的女子戰慄的更加厲害。

陳念吉翻身下馬,身後他的幾位死黨以及另外兩位百戶也到了,其中一位百戶吩咐道:“錦衣衛搜拿賊匪,如遇抵抗,就得誅殺!”

這一道令只是為了打個補丁,這已經是兩位百戶習以為常的事情,一般時候都是陳念吉捅婁子,他們來補。

反正千戶大人管不了,更不敢管。

陳念吉進入廟宇內部,破敗的大佛丟了頭顱和半個身體,只剩下一個底座。陳念吉掃了一眼殘破佛像,毫不在意。

他緩緩走到那女子身前,女子低著頭,身體戰慄。

陳念吉冷笑著,並沒有靠近女子,這女子性子烈得很,上一次就是突然襲擊,劃上了他的脖子,差一點,他就要去見閻王了。

“你說說你,好好的金銀財寶不要,為什麼要犯賤呢,落得如此下場,何必!”陳念吉對這個女人是恨透了,因為她差點要了他的命,他自認為自己的性命和旁人是不一樣的,他從小就是所有人的焦點,做什麼都不要緊,都會有人兜著。

他的義父是秦國公,封疆大吏,整個北方都得聽他的。

因此對於差點毀了他的這個女人,他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他要親手殺了這個女人,因為她,陳念吉做了一個噩夢,一個令他醒來之後依舊渾身發涼的噩夢。

“拿刀來!”

陳念吉直起身,對外面道,他蘊含殺意的眸子死死盯著這個低頭顫抖不已的女子。

門外進來一個錦衣校尉,他抽出繡春刀,緩緩遞給陳念吉。

陳念吉冷笑著去接,結果沒接到。

他微微一愣,下一刻,脖子裡微微刺痛。

小心翼翼地低頭看去,繡春刀的刀鋒抵在了他的脖頸處,鋒利的刀鋒割開了白布,也割開了他的面板,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來。

“別說話!”身後那人輕聲說道。

陳念吉頓時不敢出聲了,而那個低著頭顫抖的女子想要抬起頭看看什麼情況,但卻不敢。

“你是陳念吉?”身後那人問道。

陳念吉心中大急,他不讓他說話,但是又問他問題,那他要是用他不回答的理由殺了他可怎麼辦。

好在身後那人也發現了這個衝突點,於是接著道:“你可以說話了,但是別想著求救,我的刀一定比你的手下快!”

“好...好!”陳念吉開口道,聲音有些嘶啞。

“我是陳念吉,你想要什麼,我義父是秦國公!”陳念吉快速回答,同時把自己的最大依仗抬了出來。

“我曉得你的身份,只要確認你是陳念吉,就足夠了!”柳新穿著魚龍服,繡春刀穩定無比地貼在陳念吉的脖頸處,他緩緩來到陳念吉身前。

陳念吉看到了柳新的臉,微微皺眉,似乎在哪裡見過,下一刻他想起來了,昨日傍晚,車總旗拿了海捕文書給他看過,這人是襲擊錦衣衛的逃犯!

想到這裡,陳念吉不由的心一沉,如果是這等喪心病狂的匪徒,他今日恐怕是要遭。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想怎麼樣?求財還是其他?”陳念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著對策。

柳新笑著道:“我要的很簡單,撤了對我和這女子的海捕文書,釋放那戲園子的所有人,放他們離開漢中府!”

頓了頓,柳新補充道:“你的人敲詐了我一兩銀子,需要你還給我!”

陳念吉目瞪口呆,他想到了,對方對付他,可能就是和這一兩銀子有關,他覺得有些可笑。

但陳念吉反應速度很快,這個念頭只是一瞬即逝,下一刻他就滿口答應。

柳新呵呵笑著,陳念吉也不知道這笑是什麼意思,於是焦急道:“你說的我都可以答應,我還可以給你準備一大筆銀子,英雄,好漢,只要你不殺我,你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先按照我說的做,叫人進來吧,把我的第一個條件完成!”柳新用刀身拍了拍陳念吉的臉。

陳念吉照做,當他將其他人叫進來時,這些人頓時驚慌失措,唯有兩位百戶反應迅速,抽刀對著柳新。

“你敢挾持朝廷命官!”一個百戶吼道,既是吼給柳新聽,也是給外面的校尉們聽的。

果然下一刻,門外的腳步聲大作起來。

柳新不以為意,押著陳念吉來到佛像前,依靠在桌案上,刀刃依舊貼著陳念吉的脖子,陳念吉的位置擋在身前,擋住了弩箭射擊的角度。

當然柳新也不怕弩箭就是了。

“按照我說的做!”柳新說道。

陳念吉立即下令,放了戲園子的人以及這個女子。

梨娘是在兩個校尉的攙扶下起身的,她似乎神智不清,可能是被嚇得太厲害了。

“走吧,我要見到他們安全無虞!”

柳新押著陳念吉,一路往外走,兩個百戶和其他校尉緊緊圍在陳念吉的身邊。

“讓人把戲園子的人帶到這裡,我要親眼見他們獨自駕車離開!”到了廟宇外的廣場邊,背靠著牆的柳新道。

陳念吉照做,兩刻鐘後,一輛馬車駛到。

“讓他們把梨娘送上馬車,把馬車的車簾都掀開!”柳新道。

陳念吉依舊讓人照做,馬車簾開啟,裡面是一男三女,戲園子掌櫃的他見過,另外三個女子一個是中年,另外兩個年輕些,應該是掌櫃的妻子和女兒。

“掌櫃的,你帶著家人和梨娘走吧,離開這裡!”柳新高聲道,就在這時,一支弩箭從某個隱蔽的角落射出,柳新身形不動,手腕一轉,將那弩箭磕飛的同時,刀鋒依舊穩穩地落在陳念吉的脖頸。

“看來,某些人是不想讓你活命了!”柳新冷笑道。

“你們該死!別出手啊!”陳念吉大驚,他剛剛已經接到一個百戶的暗示,正準備出手,卻料不到身後這人身手這麼厲害。

“讓他們走吧,再耍花招,別怪我無情!”柳新冷聲道。

在柳新的注視下,馬車由掌櫃的親自駕駛,緩緩離開。

柳新不能確定對方是否能安全離開,但是想來大機率是可以的,他只有一人,如果現在不出手,梨娘活不過今天,現在這個選擇是無奈之舉。

就在馬車離開的時候,一騎和他們相錯而過,馬上是身穿錦衣衛千戶服飾的中年人。

羅孚先,漢中府錦衣衛千戶所千戶,也是陳念吉的上官。

羅孚先縱身下馬,翻過院牆,來到廟宇廣場,穩穩落地。

柳新看著羅孚先身上服飾,便明白這人是誰了。

“這人就是你狂妄的資本麼?”柳新貼在陳念吉的耳邊輕聲問道。

柳新認為陳念吉能夠在漢中府肆意妄為,除了自身是秦國公的義子外,也離不開錦衣衛千戶的包庇縱容。

他今日要找的,其實就是這位千戶,羅孚先!

陳念吉不敢妄動,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那邊的羅孚先也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看著這裡,一股屬於大成境武者的威勢緩緩鋪開。

嘿,有意思!

柳新心裡嘀咕一句,下一刻,他猛地將陳念吉推開,身體猛地衝出,刀光隨即斬出,如同奔雷。

這是他加入錦衣衛以來,第一次使用頂尖武技,也是他第一次主動使出全力。

本就在積蓄威勢的羅孚先幾乎在柳新出手的同時,拔刀出鞘,但那刀光太過迅猛,羅孚先只覺得雙目以及五感同時矇蔽,那速度太快,來勢太猛,壓制了他的一切感知!

身體本能地舉力抵擋。

叮!

羅孚先左臂一痛,身體向一側閃避,下一刻意識歸位,羅孚先發現自己左臂衣袖被割裂,鮮血從中滲出。

右手的刀斷了一半,他的左臂就是被這刀鋒給劃傷的。

側身看去,柳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圍牆之後。

“羅孚先!今日只是利息,真正的帳,日後再算!”

圍牆之後,柳新極盡囂張狂妄的話傳來,羅孚先臉色大變,不是因為對方的身手,而是因為對方知道他的名字!

另一邊,陳念吉已經被兩名百戶攙扶起來,他剛剛已經被嚇得腿腳發軟,此時漸漸恢復,他面目猙獰,在一個百戶的攙扶下來到羅孚先的身邊。

“羅千戶,你怎麼放任那賊子離開了,你難道沒看到他對我做了什麼嘛!我要告訴我義父,你現在就去給我抓住他,我要他死!”

陳念吉的咆哮被羅孚先自動遮蔽,他現在心中滿是駭然,剛剛那一刀,可怕至極。

如果對方要殺他,現在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陳念吉還在喋喋不休,有些歇斯底里了,羅孚先臉上的木然褪去,抬眸看向陳念吉。

陳念吉立即噤聲,羅孚先的目光他從未見過,那是一種寒徹刺骨,令他靈魂戰慄的冰冷目光。

蘊含的不只是殺意那麼簡單,還有屍骸遍地,血孽滔天的那股,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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