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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遇到雪笙和柳離之後的兩天,柳新都沒有好好的查案,因為兇手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妹妹,他怎麼可能用心去查呢?

反而這兩日,柳新喬裝改扮,三人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雷傳昌帶著一群幕僚,到處走訪,案情遲遲沒有進展。

時間來到八月二十二。

這一日朝廷上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一,錦衣衛上奏摺,狀告兵部右侍郎齊績私通賣國,勾連北蠻,且是御馬監案的幕後主使,皇帝震怒,下旨清查一干人等。

錦衣衛立即傾巢而動,而事件的核心,兵部右侍郎齊績早兩日就開始告病在家,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了訊息。

最後錦衣衛抄入齊府,卻沒有發現齊績的蹤影,皇帝立即下旨封閉全城緝捕。

第二件事,就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敖昌紳在朝堂上直接炮轟戶部右侍郎譚如干,並且列出諸多罪狀,其中之一就是貪墨巨量銀錢,數年間竟達到了百萬兩白銀。

譚如干當場吐血昏厥,然而物證人證俱全,當場就下了天牢,因為錦衣衛都去搜捕齊績了,錦衣衛人手不夠,因此皇帝命東廠出手,結果帝都之中,滿街都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整個城內喧囂一片,雞犬不寧。

柳新作為南鎮撫司千戶,不需要出外勤,卻要守在衙門裡,隨時接收各方訊息,準備策應,不得外出。

而這個時候,一個差點被柳新遺忘的人突然迴歸。

“羅北,你這麼久都去哪裡了?”

“你去辦案子,沒帶上我,自然我就去練劍了!”

“你練劍一個月?”

“對啊。”

“服,我服你!”

“謝過千戶!”

“...”

羅北迴歸,柳新莫名地對他心生信任,因為羅北這個人,橫看豎看都是個武痴,武夫+白痴。

坐在千戶所裡,眾多校尉不斷進出,幾個總旗忙得團團轉,郭鏞已經升任試百戶。

所謂的試百戶,其實俸祿,職責和百戶相近,但是畢竟是柳新強行提起來的人,因此不能直接升百戶。

這個試百戶也有試試的意思,幹得好就轉正,幹不好,看在你有後臺的面子上,繼續當你的試百戶吧。

一天時間很快在忙碌中過去,其實最忙碌的是郭鏞,他居中處理各種事務,雖然忙得腳不沾地,但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好好幹,拼了命的幹,現在是試百戶了啊,自己的兒子好好培養,只要修為跟上去,以後繼任了,那就是百戶!

郭家從來沒有出過百戶這樣的高官,這不僅僅是升官的問題,更是上升了一個社會階層!

其餘丁明甫,劉傅等人其實心裡也很羨慕,但是柳千戶是以功績評判的,公平公正,幾人無話可說,也不好意思去柳新那開口討要這個職務,只能在幹活的時候更加賣力。

因此就算是柳新當甩手掌櫃,幾人也足夠把事情幹得僅僅有條。

臨近下值,當然今日是沒有下值時間的,一日抓不到齊績,抓不完齊績和譚如干的同黨,錦衣衛和東廠就不能停歇。

一個校尉突然從外面跑進來,面對郭鏞的炯炯目光視而不見,對丁明甫等人伸出的手靈活閃避,目標直指柳新本人。

丁明甫等三人心中想,你一個校尉,還能和我們比勤勞,就算你直接把文書遞給柳千戶,升你一級也只是小旗,我們可都是總旗!

而郭鏞則是突然臉色大變,連忙朝著柳新衝過。

“稟報千戶,我們的探子發現了齊績的下哎喲!”

這個校尉被郭鏞一下子撲到,郭鏞爆喝:“是誰!是誰讓你來行刺千戶的!”

場面先是混亂,然後變得寂靜。

“郭百戶,郭百戶,我沒有啊,我沒有要行刺千戶啊,沒有啊!”

片刻之後,郭鏞唾面自乾,一臉淡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丁明甫三人扶額搖頭,柳新則親自扶起那個校尉,問道:

“找到了齊績的下落?”

那校尉身子骨有些疼,郭鏞那老匹夫雖然修為差,但是勝在年齡大,年齡大所以分量重,壓了一下,這校尉的年輕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但他還是強撐著點點頭。

“好,郭百戶,點人,我們出發!”

一刻之後,南鎮撫司千戶所浩浩蕩蕩兩百餘人魚貫而出,其實這些人就是原來文軒坊百戶所的人,升級成千戶所後,也還沒來得及選人呢。

帝都外城白紙坊,善果寺

齊績此時正躲在這裡面,善果寺的北側就是外城的西便門,這裡是方便商賈大宗車馬進出的地方。

平日裡人流量極大,車馬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齊績此時的身邊還有十幾個人,善果寺內也有幾個他的內應,此時在外面裝著門面,而在佛殿後面綁著七八個和尚。

因為這善果寺內香火併不是非常鼎盛。所以寺內就算只有幾個和尚也足夠應付了。

齊績早就選好了這一處藏身之處,善國寺幾乎有一半的和尚被他收買利用,就是那西便門也有他的內應。

跟在他身邊的這十幾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和那秦家兄弟不是一波人,這群人是收錢辦事,有好幾個都是以前魔道上小有名氣的人物。

可惜武帝城統一江湖,魔道生存的土壤幾乎被擠壓殆盡,正道整體實力水漲船高,導致現在的江湖,也就僅剩幾個安分守己又實力強悍的魔道宗門。

以往的魔道中人,早就沒落到成為殺手,或者替人看家護院的地步。

齊績身邊修為最高的一人,曾經是一個魔道宗門的長老,修為大成境。

“湯長老,最近幾日因為西便門處查得嚴,還有錦衣衛的看守,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可是眼下我已經暴露,各處搜查的恐怕會更嚴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如還是按照我的意思,咱們闖出去吧!”

齊績此時早已不像是那個儒雅,處事不驚的兵部右侍郎,一身普通百姓的常服,臉上褶皺遍佈,和一般老百姓無二。

湯長老本名湯康王,以前的宗門不提也罷,現在他在北方一帶成立了一個地下幫派,專門幫官府之人躲禍。

要知道官場如戰場,黨爭遍地,隨時可能被人搞下馬去,這虎落平陽被犬欺,你一旦落了馬,不說你的敵人,就算原本是你的朋友也可能踩上兩腳。

而且為了避免這人觸底反彈,不知何時又崛起了,因此黨爭之中,失敗者的下場往往是殘酷的,充滿血腥的。

因此湯長老的生意也算是紅紅火火,他手下有數十號人,人彪馬壯,因為齊績是他接過最大的生意,為了表現誠意,他不僅親自出馬,還帶來了精銳的十幾號兄弟親自進城接應。

而城外也有十幾號人,帶著馬匹等候。

湯長老年紀已經過了六十,不過依舊一頭烏髮,大成境的武者有內力滋養,壽命比尋常人要長一些。

“不急,齊東家,強闖是最後一條路,被官兵發現了蹤跡,要是派出騎兵來追,我也不敢保證能跑得掉!”

“這可怎麼辦,萬一封城,全城緝捕,那我們豈不是被甕中捉鱉!”

湯長老顯得經驗十足,壓了壓手示意齊績不要著急,他語氣平淡地道:“帝都城那麼大,沒有那麼快找到這裡的,齊東家你這善果寺經營的不錯,就算是錦衣衛也不會那麼快發現這裡。關鍵時刻,不能急,急就容易出事!”

看湯長老面色淡然,齊績心中雖然依舊不安,但是卻強行壓了下去,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便從湯長老的房間離去。

湯長老看著齊績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要不是這單生意只交了一半的定金,要不是這單生意報酬極高,要不是這個齊績身邊跟著的那個年輕人他看不出深淺...

哼哼哼...

齊績離開湯長老房間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尤行堅緊跟在齊績身後進入房間。

齊績取來一壺茶,咕咚咚喝了下去,總算是令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

他是三天前接到的訊息,這個訊息的來源他並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訊息的來源可能和御馬監案中出現的那個神秘的幕後大手有關。

錦衣衛已經查到他,並且暗中佈置,目的就是將他的力量連根拔起。

齊績本也是猶豫的,但是尤行堅勸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於是他做出了決定,提前告病,然後在尤行堅的幫助下,離開了已經被監視的齊府,來到善果寺。

透過以前秦家兄弟留下的訊息渠道,他聯絡到了湯長老,並且支付了一千兩黃金的定金,並且承諾出了城,等安全之後,再給一千兩黃金。

要知道一千兩黃金就是十萬兩白銀,那湯長老這些年所有的生意加在一塊也沒有那麼多銀子。

可湯長老不知道的是,齊績並沒有一千兩黃金的尾款,他的銀子都轉移給了他的兒子和孫子,他自己這,一千兩黃金的銀票就是他拿來應急的最後的銀子了。

他是準備出城之後,讓尤行堅帶著他走的,對於那個湯長老,尤行堅說他能對付。

齊績當然是信任尤行堅的,其實也很難不信,因為他現在沒有其他依靠了。

“那個湯長老的話,你怎麼看?”齊績大口喘息著,水漬粘在了他平日裡保養極好的鬍子上,顯得有些狼狽。

尤行堅微微頷首,然後道:“他是老江湖了,判斷沒錯,也沒有哄騙咱們,強行出城,的確是最後才能用的方法。如果我們只是普通官吏,或許可以嘗試,但我們不是,朝廷一定會緝拿我們,甚至派出騎兵!”

尤行堅的話令齊績失了最後一絲希望。

雖然兒子,孫子都已經安全,齊績也曾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生死,但真正面臨生死關頭,他還是怕了,還是貪生。

咻!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尤行堅橫步拔劍只在一瞬。

“似乎是弩箭,沒有後續了,老爺你小心!”

尤行堅說罷,小心翼翼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卻發現湯長老也已經出了房間。

兩個房間本就是面對面的,中間隔著一個小院子。

尤行堅大步走到一根廊道柱子邊,伸手將插在上面的弩箭拔下,看了一眼面露異色的湯長老,沒有說什麼,徑直回了齊績房間。

“老爺,又是這個。”尤行堅將弩箭放在桌子上,弩箭尾端綁著一張紙條。

這樣的弩箭上一次出現,是在三天前。

開啟紙條,上面只有兩行小字,齊績看完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然後將紙條遞給尤行堅,尤行堅冷漠的臉上沒有變化。

“齊東家,我能進來麼?”門外響起湯長老的聲音。

齊績和尤行堅對視一眼,尤行堅微微頷首,齊績便道:

“進來吧。”

湯長老推開門進入,第一眼就落到了尤行堅手上的紙條,瞳孔頓時一縮。

“剛剛那是?”湯長老開門見山的問道。

尤行堅收起紙條,齊績笑著對湯長老道:

“好訊息,今日申時四刻,西便門處的錦衣衛會臨時調離,那個時候是我們最佳的出城時機!”

湯長老聞言露出驚訝,他又看了一眼尤行堅,心中猜測,可能是這個齊績背後還有幫他的人,這樣一來,這個生意的難度就大大下降了,他的臉色頓時也稍稍好了一些。

轉過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申時二刻了,他們沒多少時間了。

為了讓自己更安心,湯長老還是問道:“齊東家,你這訊息來源可靠麼?”

齊績點點頭。

湯長老便道:“即使如此,那我就召集人手,到了時候我們先出去一批,在城門口接應,同時也把訊息傳出去,我在城外安排的人會馬上趕到。”

齊績起身,鄭重其事地向湯長老行禮道謝。

湯長老深深看了一眼齊績,他當然不會因為這個舉動有什麼心理波動,都是老江湖了,但他還是在心中感嘆一聲,齊績這樣的人精,隨時隨地做出來的舉動,都蘊含深意。

湯長老離開去佈置了,齊績沒什麼要準備的,直接走人就是了,現在銀子也都給了湯長老了,他身上除了一個包袱裡帶著的和北蠻人的聯絡信箋外,旁無他物。

尤行堅則是將那小紙條以及哪支弩箭收好,將自己的劍從背後取下,單手持著。

這裡要提一句,正陽習武成風,大街上滿是佩戴刀兵的俠客,或是濫竽充數的偽武者,但的確放開了刀兵的使用,雖然對正陽的底層治安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對於大勢而言,也增加了正陽的武力值。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無人能說的清。

申時三刻,善果寺開始陸續有人從前門後門旁門離開,人數不多,但都落在了善果寺右側三條街外的一座五層建築上的人眼中。

這裡是錦衣衛的一處哨樓,平日裡偽裝成酒樓,最頂端一層常年封閉,專門為錦衣衛所用。

柳新也是今日第一次知道這種樓竟然是錦衣衛的哨樓,那麼這帝都城中各處,是否遍佈這種哨樓。

站在哨樓頂端,柳新用他極好的目力穿透二里地,看到了善果寺內出來的人,最後都匯聚到了前往西便門的主街上,他知道,對方終於開始行動了。

“老郭,齊績的人開始動了,他們的目標是西便門。”

郭鏞想了想,突然有些不解道:“千戶,那西便門也有錦衣衛駐守,難道他們準備硬闖?”

柳新冷笑:“區區十幾個人,還想硬闖,就算能闖出城去,只需要一對輕騎就能在帝都城外三十里的平原上輕易追上。”

帝都城外雖然還有郊縣,但是卻在三十里外,中間的三十里全是緩衝地帶,一片平原,目的當然是為了城防。

“這也說不定,或許他們是狗急跳牆,知道城內加緊緝捕的力度,所以急了!”

郭鏞開動自己就快生鏽的腦袋,努力地分析著。

柳新搖搖頭道:“不可能,齊績是老官場了,他身邊那些人也都不是一般江湖人,行為老道,現在的情況還不會讓他們失去理智,他們有所行動,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

頓了頓,柳新吩咐道:“讓人去探探,西便門那有什麼動靜。”

一個小旗官立即領命去了。

柳新現在的手下人都非常的賣力,因為柳新的新千戶所人員緊缺,他們又都是文軒坊百戶所的老人,和劉傅幾人不同,下面這些小旗官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個時候好好表現,或許可以晉升一級。

出任總旗官可沒有什麼修為的硬性要求。

沒多久,那小旗官就匆匆來了。

“報千戶,西便門那的錦衣衛都撤了,說是去支援劉千戶了,他那好像發現了線索!”

柳新聞言眉頭頓時一挑:“什麼,我知道那齊績怎麼現在突然開始行動了,西便門的錦衣衛被人引走了!有沒有說劉千戶那發現了什麼?”

劉千戶自然是劉立誠。

那小旗官道:“具體情況沒說,就說是在廣寧門那發現了線索,緊急招人去協助。”

廣寧門是外城西側的城門,和西便門正好是兩個方向。

而此時的廣寧門外,劉立誠帶著幾個便服錦衣衛,正貼著城牆疾步而行,他接到訊息,在這廣寧門外有一夥人形跡可疑,人數超過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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