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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孔孝廉說的那樣,年輕武者確實需要留一些底牌。
潘延進最終出來總結道:
“我手下的三位護衛統領都曾經是戰場上的百戰之將,實力強悍。
爾等三人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夠和他們相抗衡。
這次的正陽武比估計是穩妥了!”
酒宴過後三個年輕人便離開了孔孝廉的府邸,而其他幾位老大人則一起進入孔孝廉的書房。
“孔大人,這次的正陽武比,我們賭得很大!
真的要把所有的寶都壓在那三個年輕人的身上了!”
孔孝廉書房內,有人說道。
孔孝廉則是笑著拿出一幅畫,上面畫的是田忌賽馬。
諸位大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孔孝廉笑而不語,世人都知道田忌賽馬的道理。
“我們選出的這三名年輕人只是中等馬,中等馬就要挑戰其他人的下等馬。
而我們的下等馬則可以消耗他們的中等馬和上等馬。
而我們的上等馬,才是我們真正獲得賭局勝利的關鍵!”
其他幾位大人都露出了笑意,原本他們認為這三個年輕人是他們唯一的憑仗。
當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
而此時聽孔孝廉這麼說,就知道孔孝廉一定有他的謀劃和後手。
文臣嗎,靠的是腦子而不是武力。
如果光是憑藉武力的話,他們一點把握都沒有,而如果要動腦子的話,那群武將就都是一群蠢貨了。
內城的另外一個地方。
鄭曉,單四等人都在一個演武場中,聽著上面一位老將講述他在戰場上的經驗。
他們這幾日都在這裡聽著各位老將軍訴說戰場上的一些事情。
他們都是軍方的未來。而這些軍方的大佬們,個個手邊大將都帶回了自己身邊經驗最豐富的老卒。
這些老卒可能不是戰力最強的,但卻都是經驗最豐富的。
而拓跋雲漢麾下這些老將們要教導這一群年輕武者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這一次的正陽武比當成是戰場一樣。
他們這一群人要相互合作,讓所有人知道,軍隊才是這個世界上這個天下最強大的武力。
當他們聚集在一起以軍陣方式進行廝殺的時候,所發揮出的力量,將是最為強大的戰力。
拓跋雲漢將這群年輕人的期待極高!
這一次正陽武比前十的位置中他要佔據一半之數!
而前三的位置至少要一個。拓跋雲漢將這個寶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其中之一就是柳新。
而另外一人就是這一群席地而坐的年輕武將,最中間的那一個。
就連單四,也只能坐在他的身旁。
當這位老將說完之後,這些年輕人都起身送別這位老將,唯獨中間那人閉上雙眼,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單四看著這個人問道:
“水哥,想什麼呢?”
被稱為水哥的人說道:
“這一次正陽武比,還有不少江湖人參加。
個人的武力也是非常關鍵的一個點。
我在想你們不會拖我的後腿吧?”
“當然不會!”
眾人齊聲說道,但卻沒有一個人眼裡露出惱怒之色,即使這個人說的話非常的不客氣。
因為他們都服氣這個人的實力,二十五歲以下就已經成為中品大成境。
而且出身也是妥妥的軍方世家。
這樣的人才是眾人眼中,真正適合未來繼承拓跋雲漢和朱廣孝之治的軍方繼承人。
但是卻有小道訊息說,秦國公準備將自己的位置交給一個錦衣衛。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除了單四外,其餘人在此時此刻就已經在心裡對柳新產生了一絲敵意。
當然,依舊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的那個青年,心裡卻沒有這種想法。
他向來信奉以實力說話,無論你謠言傳得多麼像真的,最終還是需要依靠各自的實力來角逐最終的寶座。
在他的心裡一直將秦國公奉為自己的師尊,一言一行都是按照秦國公為模板來實行的。
當然在諸多行為之中,只有一點是他天生就跟秦國功極為契合。
那就是他的驕傲。
水哥此刻心中其實想的只有兩個字。
柳新!
他緩緩睜開眼睛,要緩緩站起身,他環顧身後的眾人。
“老兵的講課結束了,課餘時間不如我們再來交交手!”
眾人看他臉上充斥著的戰役,心都涼了一截,他們可不想被虐菜,但是又無可奈何。
看著眾人臉上的頹廢,他心中忍不住咆哮起來。
我會打敗你,擊潰你,粉碎你,讓秦國公知道。他對你太過高看了!
水哥緊緊捏緊雙手,然後氣勢忍不住地朝外噴發。
一股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席捲,除了單四等少數人外,其他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水哥的實力更強了!
單四雖然也非常自傲,但面對眼前這人,他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當然這種無力感只是暫時的,他最多承認自己暫時不是對方的對手。
假以時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
另一邊
羅北被永州郡王召回雍州郡王府。
原來是雍州郡王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其他參賽選手的一些資料。
尤其是裡面一些極為強悍的人物。
雍州郡王自然也是參與了王子們的那一場賭鬥。
羅北就是他唯一的倚仗,他承認當時自己是喝多了,有些上頭,但既然已經說出去的話,他堂堂雍州郡王也不可能收回,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和那新任的錦衣衛僉事柳新關係還不錯,聽說他的實力也是非凡,如果你能乘他這一股東風,或許本王的賭約不至於輸得那麼慘。”
羅北想了想,自己跟柳新這一段時間不斷相互切磋,自己的實力也有了些許精進。
如果說兩個人的關係,按照這一段時間來看確實還算不錯,但想要讓柳新幫助他在正陽武比上獲得一個比較好的名次,他不敢保證。
倒不是他對彼此雙方的關係不自信,而是看著雍州郡王給他的名單和一些說明,羅北這樣孤傲的人也覺得這一次的正陽武比含金量著實有點太高了。
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拿到好的名次,雖說柳新比他強上那麼一些,但他能拿到好名次的可能性也不高啊。
兩個弱者就算相互扶持,也依舊是弱者。
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跟雍州郡王說了,雍州郡王聽完後止不住搖頭嘆息。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王即使輸了……那就輸了吧,又不是輸不起。
對了,不管如何,你把這份東西帶回去,讓柳僉事也一起看看。”
“是,屬下遵命。”
羅北迴到千戶所的時候,從郭鏞這裡得知柳新已經離開千戶所執行公務去了。
聽說之前戴德安戴大人來了一次這裡。
羅北皺眉心想,都快正陽武比了,怎麼還會讓他去出任務呢?
不過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流星應該很快就能搞定,反正絕對不會離開帝都的。
除非戴德安針對柳新
不過這個是不可能的。他從雍州郡王那裡已經得知了一些內幕。
或許柳新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柳新的底細。
哼哼,這一次正陽武比之後,他一定要給柳新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既然柳新不在,那麼羅北就自己研究研究這一份名單吧。
他回到自己在千戶所內的一處公房,他沒有自己的值房,這處公房還是之前被殺了幾個文吏閒置出來的,文吏的空缺至今還留著,誰也猜不透柳僉事準備如何安排。
關上房門,羅北取出懷中的那疊紙,最上方一個就是關於柳新的。
“柳新,無字,正陽456年生人,背景不詳(隱密)。現任錦衣衛僉事,擅長劍法,擁有頂級功法,頂級身法,戰鬥經驗豐富,戰鬥風格多變。修為預估為下品大成境。
評價等級:甲中。”
“我去...柳僉事竟然是正陽456年生人,如今不過才二十一歲麼,這麼年輕,這天賦真是變態了!
怪不得秦國公想要收他為入門弟子!”
羅北一臉震驚,雖然和柳新接觸有段時間,但他從未了解過柳新的年紀,現在看來,真的是年輕的過分了。
“單四,無字,正陽454年生人,遠威鏢局總鏢頭單恆第七子。現任金吾前衛千戶官。擅長刀法,擁有頂級功法,橫練拳法,腿法大成。戰鬥偏重勇猛。修為預估為下品大成境。
評價等級:甲中。”
羅北:“嗯...這個一般,我應該能應付。”
“皇甫榮江,字衡水,正陽451年生人,信國公獨子,現任羽林衛指揮僉事。擅長槍法。擁有頂級功法,頂級身法,橫練術大成。戰鬥風格凌厲,精準,修為已突破中品大成境!
評價等級:甲上!”
羅北:“...皇甫家的,這貨我真不想遇到啊。”
“雷傳昌,字氏言,正陽451年生人,延安候之子,現任禁軍三千營把總,武帝城弟子。擅長刀法。擁有頂級功法。戰鬥風格兇猛,修為預估下品大成境!
評價等級:甲中!”
羅北:“延安候...不足為懼!”
羅北不斷翻閱,發現這些資訊非但沒有讓他更加自信,反而差點就正憂鬱了。
尤其是最下面的一張:
“黃林仙,字無,正陽452年生人,禁軍總教頭弟子,現任虎賁左衛百戶。擅長未知。擁有頂級功法,頂級身法。戰鬥風格未知,修為預估下品大成境!
評價等級:甲上!”
進軍總教頭的弟子啊,他是這次正陽武比絕對的奪冠熱門。
此時此刻,禁軍演武場內。
偌大的演武場中,只有黃林仙和禁軍總教頭方曉明兩人。
方曉明是當今朝廷之中,第二位宗師。
當然,他的宗師境修為只是大家的猜測。
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已經是上品大成境的大高手,他的天資曾經得到過秦國公拓跋雲漢的親自認可。
說他是不弱於米雨松的絕世天驕。
方曉明看著並沒有那種超塵脫俗的大高手風範,反而穿著普通的百姓服飾。臉上有著淡淡的絡腮鬍。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
他往那兒一站,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氣勢。
但作為徒弟的黃林仙知道自己的師傅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
這種境界他不想猜測,也想象不到,到底是不是真正宗師境的程度。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非常肯定在師傅的教導之下,他的修為早就已經超過了同齡人。
雖然他還沒有真正地和同等級的人全力交過手。
但他有這個自信。
不過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原本的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虎賁衛百戶,為什麼會突然得到糖糖進軍總教頭的青睞,並收為唯一的入門弟子。
當時這位進軍總教頭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搞得整個帝都城都沸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
甚至還有人要求進軍總教頭方曉明收回這個想法。
不過以師傅的強勢,他做出的決定最後也沒有人敢真刀真槍地上來反對。
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這個當事人備受爭議。
許多人給了他白眼,許多人調查他的背景,嚇得他差點主動要求方曉明不要收他為徒。
黃林仙自己的身份也不簡單,但他並不想要這個身份,因此他跋山涉水從南邊來到了北邊,就是想躲避那個身份帶來的麻煩。
他有著不錯的天賦,因此加入了親軍,成功的入選虎賁衛。
更是憑藉自己的本事成為了百戶。
這也讓他有了資本在外城養活自己的一家老小。
而方曉明搞出來的這一番風波,直接讓他的背景都差點被重新翻出來。
好在最後方曉明出手擺平了這件事情。
他強勢的表示自己收徒完全憑藉自己的心意,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心意,如果有人插手他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的進行反擊。
沒有人敢直面這位疑似宗師鏡頂尖高手的威脅。
於是大家不再糾結於這個事情。但是那些大佬又怎會任由方曉明威脅他們。
只不過事件的矛頭從明轉到了暗裡。
許多年輕一輩上來挑戰黃林仙起初的時候黃林仙接連遭遇敗績。
起初的時候黃林仙本是想避戰不出的,但在方曉明的要求下,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結果屢戰屢敗。
而當時挑戰他的人裡,就有黃埔榕江。
後者曾經也想拜方曉明為師,結果被拒絕了。
於是在長輩的指使下,他來挑戰黃林仙,結果不到五招就被擊敗。
黃甫榮江當時就放出狠話:
“即使是宗師教導的弟子又如何?
我黃埔榮江一樣能夠將他敗於槍下!”
這話一出,皇甫龍江的大名直接響徹整個帝都。
而黃林仙因為實力實在是太弱。所以當時整個地都城內風言風語無數,但方曉明卻在此時讓黃林仙開始了秘密修行。
修行的場地沒有像黃林仙希望的那樣進入一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反而就在帝都禁軍軍營之中。
而在這個過程中,方曉明不斷地讓黃林仙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下,讓黃林仙覺得飽受欺辱。
直到這種欺辱達到一定峰值的時候,方曉明才跟黃林仙說。
“如果你想要保護家人不受,如果你想要不再被人以白眼相待。
那麼就在第二年的正陽無比在世人面前,證明你的一切。
只有你被踩到了泥土裡,當你沖天而起的時候,才會給人更多的震撼,才會給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給你白眼,給你欺辱的人狠狠一記耳光。
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最爽的事情不是啪啪打臉。
而是等別人裝完逼之後,你再上去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方曉明是第一次在黃林仙的面前露出如此粗鄙的樣子。
和方曉明一直以來,一副高深莫測的形象完全不同。
而後來黃林仙才明白,這其實才是方曉明的真實面目。
“距離正陽武比開始還有兩日,你可有了信心?”
方曉明雙手揹負在身後,一臉淡然地問道。
“師傅,要說信心,我當然是有的,但是……”
“沒有但是!”
方曉明打斷道:
“當你說出但是兩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有自信。”
“不是師傅,我只是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
方曉明再次打斷,然後說道:
“我只要我覺得!
我覺得你不自信,你就是不自信!”
黃林仙頓時耷拉著腦袋,他不敢反駁,也無力反駁。
自己的這個師傅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強勢了。
修煉過程中,自己的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
要不是看在對方實力實在強勁的份上,而且自己也實在無法逃出他的陰影,否則的話,他就……
好吧,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他本想著換個地方重新生活,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沒想到命運依舊推著他往前走。
把他推到了現在這個份兒上。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以前所沒有的資本,有許多事情他也可以嘗試著做一做了。
以前的某些仇人,他也可以試著殺一殺了。
當然這種話他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老老實實的和自己師傅說了。
當然當初他說這個話的時候,本是想著讓自己的師傅知難而退。
可誰曾想到自己的師傅那一刻在自己面前第一次露出他的霸道性格。
“許家?那是什麼狗東西,也配入我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