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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珠聽到不由咋舌,這就是高門大戶的生活啊,為了口吃的千里迢迢從京都找來個廚子。

曲嬸跟海珠見禮後就離開了,不相干的人也都走了,只留韓霽在這邊陪著用飯。

食盒裡的菜都擺了出來,有葷有素,有湯有菜,還有面點和湯粉,海珠先喝了口鴿子湯,湯很爽口,微甜微鮮,絲毫沒有肉腥味。蒸的饅頭更是街上攤子上賣的不能比,撕開皮,裡面的面瓤一層又一層,面很有筋道,越嚼越甜,是面特有的甜味,不用佐菜,空口都能吃三個。

“要論麵點,還是北方的廚子更拿手。”韓霽喟嘆一聲,他就喜歡吃麵,可算吃到對胃口的了。

其他人不接話,嘴巴都佔住了,沒心思閒聊。

飯後海珠先去隔壁說會兒話,又跟著韓霽提著東西往紅石村去,走之前交代說晌午在那邊留飯。

“這次過來待幾天?”路上海珠問。

“能多留些天,我先把這邊島上的事捋順,還要派人去其他島上先整修,趕在比武大會前要回去,你們到時候跟我一起過去。”走到沒人的地方,韓霽攥住了海珠的手,為了能偷偷摸摸佔便宜,他連小廝都沒帶。

離比武大會也沒多少天了,還不足半個月。海珠往海上看,說:“禁海期快結束了,開海了我要去燕島採燕窩,之前賣的七千兩我全部用來造船了,我還欠著我三叔的賬。”

“開海了我要帶船去深海尋找適合養家禽的島。”韓霽也有他的安排,他的手摟上了海珠的肩,說:“我也就禁海的時候清閒點,開海了也忙了,估計到年底才能來見你。”

快進村了,海珠抖掉肩上的手,望他一眼說:“我不會變心的。”

韓霽:……

她總有能讓他無話可說的時候。

進了村,兩人都規規矩矩的,路過人多的地兒,他們目送著海珠跟韓霽進了秦荊孃家裡,人剛從門口消失,他們就激烈地議論開了。

大黃狗看見海珠進來,它抬了下頭又趴下了,也不搖尾巴了。看見放在桌上的東西,它這才走過去聞了聞,聞到了肉香,瞬間轉為諂媚的狗樣子。

韓霽給他丈母孃送了一隻上好的火腿,應了她的留飯。

秦荊娘準備飯的時候,他拐著海珠出去轉轉,就是沒料到平生和狗也要跟上。

“這是我大姐夫,他是個大將軍。”平生牽著韓霽的手大聲跟村裡的夥伴炫耀。

韓霽沒法,出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又回去了。

海珠暗樂,下午他約她去島上賞景她也沒去,她帶他回去看書,這兩個月來她積攢了不少問題,正好可以問他和他娘。

“我明天要去村裡尋找願意去島上生活的孩子,你跟不跟我一起去?”韓霽還不死心。

海珠搖頭,她說她要做生意開食肆賺錢。

之前讓他得了甜頭,這回得饞著,哪能次次如他的意。

韓霽沉默,他小心地問:“是不是我走了之後你奶訓斥你了?還是我那樣你不喜歡?”

海珠想笑,她故意說:“我就知道你只惦記著那檔子事,你娘要是察覺了,她會怎麼看我?”

“你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沒有,喜歡。”海珠疑惑地看他。

韓霽鬆了一口氣,認錯道:“是我考慮不周,我再找合適的機會。”

第188章臉皮厚

日落時,一艘船拉著上千只半大的雞崽子運往矗立在海上的島嶼,夕陽的光暈蒙在湛藍清透的海面上,人聲風聲和海浪聲交織在一起,這日傍晚的碼頭上人頭湧動,高興的情緒在海上蔓延。

海珠穿著一身緋紅的裙子走過來,她掏一枚銅板去攤上買兩張蠔烙,阿婆見是她,多舀兩勺蠔肉倒麵糊裡。

“少將軍是個好官,那些可憐的孩子以後不用擔驚受怕了。”阿婆向海珠傳遞她的感激,她往海上看一眼,說:“你跟少將軍都是好人,都在為漁民做好事。”

“這是他該做的。”海珠說。

阿婆笑著搖頭,她日日都在碼頭守著,巡海的官船一個月路過幾次她是清楚的,可以說少將軍在船上的日子比在岸上的日子還長。她們這些海邊住的漁民,日子是一日好過一日,都是眼睛看得到的。

蠔烙烙得兩面金黃,阿婆折塊油紙包住蠔烙遞給海珠,說:“快開海了,廟會的時候我去拜媽祖,保佑你們都平安長壽。”

海珠笑了,說:“那先謝過您了。”

老阿婆也笑開了嘴,她往海上看,船已經抵達海島了,糧價已經降了,不出兩年,肉價蛋價也會降下來,她的兒孫們能過上更輕鬆的日子。

落日一點點沉入海面,漫天的紅霞下,海鳥盤旋著在海上捕食,海面上不時響起一聲清亮的鳴叫。礁石灘上也落著鳥,它們悠閒地用長喙清理羽毛,人靠近了不驚,用那滴溜溜的黑豆眼盯著看。

海珠扯一塊兒蠔烙扔給離得近的白毛紅嘴鳥,她在一處稍矮的礁石上坐下,緋紅的羅裙鋪散開,裙襬垂落在沙灘上,隨著海風搖曳出動人的弧度。

“爹,娘讓我來喊你回去吃飯。”一個稚聲稚氣的小丫頭跑過來。

跟相熟的人相談正歡的年輕男人轉過身,他往海上看一眼,又往鎮上看一眼,俯身抱起胖胖的丫頭滿面帶笑的離開碼頭。

“你娘做了什麼菜?有你喜歡吃的肉嗎?”

“有,娘買了半隻雞,她說以後雞肉便宜了,我們能吃更多的雞肉。”說著吸溜下口水。

男人哈哈笑。

海珠的目光跟著這對父女走,回過頭暼見包著頭巾的老阿婆也不知覺地含笑看著,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過來的,手上拿著件黑色外褂,幾縷斑白的頭髮露在頭巾外面,被風吹得迷了眼睛。

蹲在礁石上的海鳥拍打翅膀,爪子蹬著石頭一躍而起,穿過灑在海面上的最後一縷光飛向島上的巢穴。

運載雞鴨崽子的官船從島上返回了,船和鳥交錯著背對而行,離碼頭還遠,碼頭上等候的漁民已經站起來了。他們相繼走下礁石灘,在船錨拋下時,不用守衛動手,他們合力拖拽著船錨纏在最大的礁石上,又牢牢砸進沙土裡。

“少將軍,島上有沒有活兒?我們有一把子力氣,有力氣活你只管吭聲,砍樹砸石頭、拔草挖土開路我們都能幹。”沒搶到船錨的漁民站在礁石上大聲說。

“我們不要工錢。”另一個男人補充。

韓霽走下船,思索了片刻說:“這座海島已經打理好了,石屋都已砌好,你們若是願意,明日可以跟船去西邊的彎月島,那是處荒島,我準備用來養豬,給孩子們住的石屋還沒蓋。”

“好,明日一早我就過來。”

“我也來,我能一直幹到禁海期結束。”

“明日退潮後,我在這裡等候諸位。”韓霽拱手。

受不起這個禮,擠作一團的漁民四散,他們揹著漁網腳步匆匆離開碼頭。

韓霽朝其他人點了點頭,他朝海珠走過去,問:“過來接我的?”

“對,以後每天我都來碼頭接你。”海珠衝他粲然一笑,伸出手讓他拉她起來,兩人說笑著並肩往回走。

海邊退潮了,海水迅速退離海岸,露出被浸泡的沙灘,長腿蟹揮著大鉗子追著潮水跑,魚蝦在水坑裡彈跳,鮑魚和海螺無助地往沙礫中藏,蛤蜊緊緊閉上殼。

趕海的人過來了,老阿婆穿上外褂,她又如往日一樣,沿著海岸走,魚蝦在她眼裡如無物,看見大團的海草她會激動片刻,若是從中抖出屬於人的東西,她就脫下外褂包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海邊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海灘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沙坑,朦朧的月色灑在沙礫上,不起眼的沙礫裹著水映著月光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海風吹過空洞的海螺,夜風也有了聲音。

老阿婆抱著沉甸甸的外褂避開沙坑往碼頭走,碼頭上掛著的幾盞燈籠搖擺不定,暖融融的光斑駁地灑在地上,光暈變得清冷。她踩著光點遞過去一包腐朽的船板、長滿海藻的漁網、還有看不出原色的布條。

值守的守衛開啟看一眼,說:“還在找啊?放棄吧,海多大啊,你哪能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沒事做,人老覺少,躺床上睡不著,來海邊轉轉也好。”

“回去吧,這些我待會兒拿去挖坑埋了。”

老阿婆“哎”了一聲,找了一晚她身累,心裡卻是輕鬆了,她走進夜色裡,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

在她走後,值守的侍衛扛把鐵鍬提著燈籠往遠處走,尋一處高地挖個深坑,埋下這些曾經有主的遺物。

斗轉星移,月落日升,天亮後,男人和女人個個掂著錘子扛著鍬握著鐮刀帶著乾糧往碼頭走。青石巷裡,海珠陪韓霽吃完早飯,她送他往碼頭去,目送一船人離開碼頭往西去,她混在去官塾唸書的孩童裡往鎮上走,去豬肉鋪買了豬肉才匆匆回去炒肉哨子。

鎮外的漁村,漁民已經吃了飯去趕海了,巷子裡的富貴閒人才哈欠連天地開啟門,海珠回去炒好肉哨子,水燒開了才有食客登門。

連著兩個多月做肉哨子米粉,再好吃的飯也有吃膩的時候,近些天過來吃早飯的人少了些,海珠也得了清閒,沒客人的時候她還能搖著蒲扇出來吹風。

“海珠,有幾天沒看見你娘了,她不來給你幫忙了?”有人隨口問。

“我於叔從老家過來了,多個人多個嘴,她要忙活自家的事。”海珠說。

於來順前兩天搭運糧的官船過來了,秦荊娘不想帶他過來吃飯,怕他在韓霽一家人面前說些讓海珠沒面子的話,她也就沒來了。

門外走進來兩個人,海珠起身正準備進廚房,餘光暼到是沈母和沈二嫂,她驚了一下,說:“貴客上門啊,你們婆媳倆來吃飯啊?”

“今天口淡,想吃些味重的,聽說你這裡的肉哨子粉又香又麻,我們過來嚐嚐。”沈二嫂說。

“那你們坐,我進去煮粉。”海珠轉身進廚房。

這會兒已經快過了吃早飯的點,院子裡落了金燦燦的陽光,齊老三帶著沈家婆媳倆進屋裡坐,緊接著端了兩碗米粉過來。

海珠解了圍裙也過來了,她進門先問:“味道如何?”

“是不錯。”沈母點頭,但她也只是動了兩筷子就不吃了,她笑著問:“沒想到你公婆住過來了,你還閒不住在做吃食,你婆婆不要你陪著?”

海珠聞弦知雅意,這趟不是來找她的,她淡了笑,說:“老兩口感情好,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我不好過去打擾,也不讓我陪。”

“那可好,我跟你沈伯父在一起是沒話可說,他整天唉聲嘆氣的,待在家裡我看著煩。”沈母嘆氣。

“讓他去帶孩子,忙起來就有精神了。”海珠玩笑道。

沈母捏著帕子擦擦嘴,帶著埋怨道:“他還惦記著官署裡的事,我說他一把年紀了,退下來就享享福,哪知道他是個閒不住的。對了,虞官的人選定下來了吧?眼瞅著要開海了,開海了就要做賬,你伯父就擔心提拔個不知深淺的人過去,把賬做的不明不白。”

沈二嫂一直埋頭吃粉不搭腔,聽到這話忍不住露出諷笑。

海珠沉默片刻,虞官的事她沒聽韓霽提起過,但她不贊同再讓沈家的人坐上虞官的位置,單憑他們之前生怕惹上麻煩的勢利行為,沈家的人就不該由韓霽提拔為虞官,養不熟不說,以後保不準還是個毒瘤。

“聽韓提督提起過,他心裡是有數的,這事我不敢打聽。”海珠歉意地笑笑,又裝作單純無知的樣子說:“我沈伯父盡心盡責,遇到機會了我在韓霽面前誇誇他。”

恰好又來食客了,海珠說了句慢用,轉身去了廚房。

沒一會兒,沈家婆媳倆離開,她放下碗送她們出門。

……

傍晚她去碼頭等韓霽回來,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她提了下早上的事,問:“虞官這個位置你可有人選?”

“有,我手下有個謀士擅長做賬,開海之前他會過來,正好查查往年的賬。”

“要是查出來有問題呢?”海珠問。

“肯定有問題,這個我心裡清楚,我只是為了摸個底,以後對其他碼頭上虞官做的賬有個對比。”韓霽不經意地捻了下她的手,面上正經地說:“看在沈遂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把他的家人怎麼著。”

快到中元節了,街上的紙貨鋪來擺攤了,夜市上也多了賣燈籠和寒衣的攤子,海珠路過賣寒衣的攤子掏錢買兩身,拿在手裡跟韓霽說:“你有安排就行。後天就是中元節,你家怎麼祭拜祖先?”

“祖先的牌位帶過來了,你也過來上柱香?”

海珠剜他一眼,呸道:“你怎麼不給我爹上香?讓他見見你。”

“怎麼不行?我岳丈見了我指定滿意,回去了就跟他的鬼友吹他有個好女婿。”韓霽說罷自己就笑了。

海珠沒理他,只當他胡說八道,兩人又沒成親,還沒到相互祭拜先人的時候。

但中元節的晚上,他還真拎了一筐祭品過來了,要跟她一起去海邊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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