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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韓霽再買了早飯送來,就看到齊阿奶黑著臉,他喊了一聲,她也不搭理。

海珠看見了嘻嘻笑,炒了肉哨子她喊他出門,“走了,去幹活了。奶你放心,來吃飯的人多,我倆一定規規矩矩的。”

“你個死丫頭。”齊阿奶四下瞅瞅,撿起潮平天天騎的棍子要打她。

海珠一溜煙跑了,韓霽硬著頭皮留下了,他頂著老太太要吃人的眼神默不作聲地盯著地面。

“滾出去。”

“好,我去幫海珠燒火。”他邁開腿跑了起來。

人一走,齊阿奶臉上緊繃的神色鬆了下來,她坐下看了老二一眼,沒好氣地說:“看我做什麼?”

“我爹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個規矩的人吧。”齊二叔開口,“男人都一個德行。”

“我看你也要捱揍。”齊阿奶笑罵,她也就是做做樣子表個態,總不能孫女大半夜不回來,她還裝傻認為她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

“海珠心裡有數。”齊二叔說。

“我知道。”

第185章捉弄

衝著韓霽過來吃飯的人多,怕桌椅不夠用,齊老三從要好的鄰居家又借來五張桌子二十條長板凳,這下院子被擺得滿滿當當,走路都是人擠人。

“老闆,地方該搞大點的。”頭次過來吃飯的食客有些許不滿意。

“尋常就是街坊鄰居過來照顧生意,我們也不是專門做食肆的,一個院子就夠用了。”齊老三往廚房指,說:“明天少將軍一走,你們多數人也不會再來了。”

“那倒也是。”

韓霽聽著外面的說話聲不停地撈粉煮粉,升騰的熱氣燻蒸著,他拿過蒲扇扇了扇,心想海珠弄這個玩意也是受罪,全憑一腔熱情在折騰了。

瓦罐裡吊的骨頭湯見底了,海珠走到灶臺邊揭開中灶的鍋蓋,昨晚用大鐵鍋也熬了兩鍋湯,豬腿骨上的肉都刮乾淨了,燉出來的湯清涼不油膩,又有鰹魚肉提鮮,喝進嘴裡也不乏味。

“我也試著用豬腿骨燉了一瓦罐湯,我嘗著跟你燉的這個湯不是一個味。”窗前的小阿嫂說。

“我有秘方。”海珠笑,她撈起豬腿骨放盆裡,這些都是小黃的,它都帶回去了也不用出門了,天天在家啃骨頭磨牙,一天換一根,一個月能不重樣。

米粉泡了一盆又一盆,鍋裡不知道添了多少瓢水了,柴也燒沒了兩捆,韓霽不時往外瞅,可算盼到日上三竿,過了吃早飯的點,沒人再過來了。

“熱死了。”他拿過蒲扇使勁扇,齊阿奶就在院子裡洗碗,他給海珠扇風也離了一步遠。

海珠故意逗他,拉住他的手摩挲。

“別碰我。”他小聲說,“你想看我挨嘴巴子?”

“更過分的事你都做了。”

“你小聲點。”韓霽恨不得捂她的嘴。

海珠嬉笑,“行了,不逗你了,廚房裡熱,我們出去。噢,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奶不准我晚上再跟你出去。”

“你招了?你沒全交代吧?”韓霽慌了。

“我告訴她你親了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海珠指著自己的嘴,眼睛,額頭,臉,耳朵,還有脖子。

韓霽麻了,他如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廚房裡一動不動,嘴裡絮叨道:“你傻啊?這事怎麼能跟其他人說?我沒臉見人了,我好怕捱打。”

海珠樂得拍著大腿笑。

“說什麼這麼好笑?”齊阿奶看過去。

“別打聽,你肯定不愛聽。”海珠故意說。

“沒說什麼。”韓霽趕忙解釋,他不敢再跟海珠單獨待一起了,往外走時他掐她一下,威脅道:“讓你使壞,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海珠也跟出去,她拎個凳子坐簷下吹風,抱來錢箱倒桌上數銅錢,先後給出力的人發工錢,韓霽也沒落下。

“你是明早就走?往東還是往西?”她隨口問。

“往西,我要去巡海。”

“可能還會再起颱風。”秦荊娘接話。

“巡海的時候船是在近海,風向一旦有變就往臨近的河道或是碼頭去,這點不成問題。”韓霽解釋,他跟海珠說:“我去船廠看過你的船,船匠已經在量尺寸打船板了,速度快的話,開海的時候能把各個部位的船板切割出來。”

“又要買船?你的樓船不是才用了兩年?”秦荊娘問。

韓霽看向海珠,用眼神問她:你娘不知道?

“想買艘商船,定金已經付了。”海珠溫聲說,“因為商船還沒成型,就沒提起過。”

秦荊娘“噢”了一聲,她想說買商船要好多好多銀子,又不確定該不該問海珠買船的錢哪來的。

“我跟我三叔出海採燕窩,又託韓霽拿去賣了,買商船的銀子是這麼來的,不是他給的。”海珠解釋。

“採燕窩?什麼時候?”秦荊娘說完意識到不對勁,她之前來過不少次,但絲毫沒有察覺過,這說明是海珠有意瞞著。不知怎麼了,她一下脫了力,這事耐不住細想,是瞞著也是防著,她生的孩子更相信叔叔和奶奶,卻防著她,就連冬珠和風平也從沒漏過口風。

秦荊娘感覺時隔了兩年的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臉上,她離開了跟亡夫生的孩子又組了家,但一直跟這邊的關係好,就連外人也沒有議論笑話她,一切都好,現在她引以為傲的局面撕開了口子。她的選擇不是沒有報應的,三個孩子都跟她離了心,拿她當外人防著。

“我們是擔心我於叔有想法,免得拒絕了傷情分生隔閡,你夾在其中為難。採燕窩是件極危險的事,我打算採到年底就不去了,帶不了其他人,也不打算帶其他人過去。”海珠看她臉色不對趕忙解釋,“不是防著你,你就當我是想發獨財還憐惜燕子,知道的人多了,燕子的窩保不住,沒了窩它們在海上沒棲息地,可能過個幾年就死絕了。”

“我理解,你放心,我不往外說。”秦荊娘垂著頭繼續洗碗,她緩緩就行了,多想幾天就想開了。

院子裡沒人再說話,韓霽想打嘴,今天從一大早就不順。他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說:“要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採燕窩的事,那最好就換個說辭。”

“我知道,我本來打算對外說我在海里採了株上好的紅珊瑚,託你賣去京都發了財。”海珠暼了她娘一眼,又補充一句:“你看,我沒打算瞞著你,更不是防備你。”

秦荊娘心裡好受多了,再一次說:“我不跟於來順說,就連平生我也不讓他知道。”

“我相信。”海珠點頭。

院子裡的氣氛好了些許,海珠也不坐著歇氣了,她湊過去幫忙洗碗。

韓霽看她心虛又討好的模樣覺得好笑,她也有怕的時候啊。

屋裡屋外都收拾乾淨了也晌午了,海珠累了,懶得再做飯,抱上錢匣子說:“今天晌午我請客,都去酒樓吃飯。”

“晚上再請一頓,為我踐行。”韓霽打蛇棍上。

“也行吧,下一趟別又隔一個月才來。”喊上冬珠幾個小的,一行人慢吞吞往酒樓去。

飯後秦荊娘從酒樓出來直接回家,其他人先行,海珠留在最後結賬,韓霽在一旁等著,出了酒樓,他說:“你娘傷心了,你或許可以瞞著她的。”

“不想騙她。”海珠當著秦荊孃的面下意識說實話,打心底排斥說謊,張口話就出來了。

“我娘不會怨怪的,她能理解的。”海珠有這個信心,秦荊娘是個通透的人。

“行吧。”韓霽抬腳往回走,說:“走了,再磨蹭一會兒我擔心你三叔找來。”

“我三叔沒成親的時候天天早上去給他丈母孃送水,還被我們跟蹤了,他跟我三嬸之間也有故事呢。”海珠揹著手走,時不時蹦一下。

“原來我跟他是同好。”韓霽笑。

累了半天,海珠回去用曬的水洗了個澡,躺進清涼的硨磲床裡,一睡就是小半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近黃昏了。她坐在院子裡發愣,徹底醒神了又張羅著去酒樓吃晚飯。

“我送平生回去。”飯後海珠打包了兩道菜準備給她娘送去,擔心她奶反對,她拉上冬珠和風平,說:“我們一起去,散散步,消消食。”

“我也去。”長命開口。

“還有我,我也吃撐了,要消食。”潮平舉手。

齊老三暼韓霽一眼,笑著說:“都去都去,你們都過去。”

韓霽不做聲,一路多了許多嘴,嘰嘰喳喳的,輪不上他跟海珠搭話,他就安靜又老實地跟一路,把海珠姐弟五個都送回家了,才領著長命回去。

隔天早上,海珠送他去碼頭,韓霽邀她去船上坐坐,她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少黏糊,別耽誤我做生意。”

第186章精過頭了

晴了又雨,雨了又晴,每逢颳大風,不等天亮,住在海邊的人先往海邊跑,青石巷裡無事打發時間的閒人也日日往海邊去,但始終沒能像去年那樣撒網撈衝上岸的大魚,沒有大魚衝上來。倒是漁網、木板、海草和衣裳衝上來了不少,斷裂的船板泡得腐朽,烏色變成了黑色,漁網和衣裳上覆著青貝,稍稍一扯就爛了。

這些東西早已分不出是誰的,有些想尋求慰籍的婦人會準備了木箱子過來,選些爛漁網和衣裳拿回去埋了,剩下沒人領的,官府派了仵作過來,全部撿回去統一挖坑埋進土裡,立個沒有字跡的墓碑。

雨後的清早,海珠陪冬珠和風平去海邊撬生蠔,此時天色方明,太陽還沒出來,蔚藍的天空上飄著綿白的雲,海水呈現深藍色,往遠處看,顏色略有些灰暗,岸上的雨停了,海上還在下雨。

“哎?”風平往東邊指,說:“這麼早就有人來趕海了?還沒退潮。”

海珠和冬珠看過去,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太空手站在海邊,垂著頭盯著海面,看著像是在找什麼。冬珠覺得眼熟,海珠已經認出了人,這個老阿婆但凡不下雨就在海邊坐著,五月初的時候海上有漩渦,她兒子出海沒能回來。

如今已過七月,兩個月過去了,她還沒能走出來。

老阿婆越走越近,她看見海珠的時候有片刻的晃神。

“阿婆,吃早飯了?”海珠先打招呼。

“還沒,我先來海邊看看,你們可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衝岸上來?”阿婆聲音有些含糊。

海珠明白她一大早來海邊是在找什麼了,她搖頭說:“沒有,我們幫你留意著。”

對方含糊地嘟囔一聲,抬腿繼續走,眼神在洶湧的海浪跟沙灘銜接處徘徊。

鐵耙跟蠔殼相擊時叮叮響,響聲時急時緩,竹籃裡鋪的油紙上堆的蠔肉越來越多,海邊的浪聲也開始變得急促,被淹沒的礁石一點點露出水面,開始退潮了。

“要走了?”過來收網的漁民跟海珠說話。

“是要回去了。”海珠撿兩條扁魚準備拿回去喂龜,她往遠處看一眼,說:“大哥你盯著點那個老阿婆,她一大早沒吃飯就過來了。”

男人看過去一眼,這個老太婆他也眼熟,應承下來說:“不用擔心她尋死,她現在一心找她兒子的遺骨遺物,估計沒尋死的心思。”

“她家裡還有其他人嗎?”冬珠問。

“好像都死乾淨了,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前幾年死了,留了個孩子被兒媳婦帶走了,這個兒子還沒成親,現在只剩她一個老太婆了,好在有侄子還在操持她的一天三頓飯。”潮水退去,漁網露了出來,男人沒心思再閒聊,他拎著桶踏進水裡扯網。

“咪——回去了。”風平喊住跟人搶魚的貓,“走了走了,回去吃飯。”

三隻貓在水裡打溼了毛,拖著沉重的尾巴支愣著爪子踩著溼潤的沙追趕人,攆上了就蹲在地上舔毛,舔幾嘴再跟著跑。

“海珠,退潮了嗎?”來趕海的人問。

“退潮了,已經有人過去了。”

“我們也快走。”米糕一口塞進嘴裡,男人扯著孩子跑起來。

其他人見了也跟著跑,得虧地上的沙土還是溼的,不然要揚起半身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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